夜,新月城。
“我知道你肯定放不下此女的。”老頭哼了一聲,“不過你應該不會傻到要和兩大宗門去拼命吧?”
“極樂宗我不清楚,不過天水門我聽說好像是有一名金丹期的大修士的。”田樂苦笑道:“我去跟別人拼命,恐怕會被打得渣都不剩。”
老頭也不廢話,冷笑道:“那你有什麼計劃,說出來聽聽?”
“現在她們人還在珍丹樓中,但是十餘日之後端木雅便會被接去極樂宗,要想有機會救出她們兩人,就只有這十餘日有機會,進了極樂宗,那我就只能摸摸鼻子,等着以後報仇了。”看了一眼老頭,田樂道:“而且現在坐鎮那珍丹樓的長老不是姓水麼?我倒是懷疑那長老就是當天我們殺的水車鬼口中的老爹。從現在的情形看,那名水長老說不定就是一位高階的煉丹師,便是提供回靈丹的人,這次說不定就是因爲水車鬼而出山了。若真是和水車鬼所說的一樣,此人是引靈境五階的修士,那便麻煩了。”
田樂接着說道:“現在我不管如何抓緊時間修煉,也肯定是來不及的了。所以我明日準備先回洞府,郝金明應該幫我煉製了不少渾體丹了,接下來便是要設法用這次閉關煉製血妖刀。”
“還好你自己清楚現。”老頭冷笑了一聲,“不錯,你倒是也想到利用此刀了,只是你那天也試過,要這樣級別的修士,恐怕至少要吸到引靈一階修士的血才行,我看要令此刀具有可以對分念境五階的修士產生致命威脅的威能,至少要吸取到引靈境三階修士的血。以你目前的實力,要想擊殺這樣的修士,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先去天水城探探,如果有把握很大的機會,便試上一試,如果真的非得和這名修士硬拼,那還是徹底死了這條心,等着今後修爲高了,再去報仇吧。”
“我也知道以我的實力,想要殺引靈境三階的修爲,估計是不可能的,不過我想一步步來,可能能成。”
老頭愣了愣,“怎麼一步步來?”
“比如說我們先設法殺一名啓靈十階的修爲,凝出的血珠再加上我手頭上的法器,殺死一名啓靈十二階的修士應該沒有問題了……”
“然後再對付引靈一階的,然後再對付引靈兩階的?”老頭的眼睛頓時鼓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打斷了的話。
老實的點了點頭田樂道:“我就是這麼想的。”
老頭沉吟了一下,卻是很少見的沒有用鄙夷的語氣對田樂索說話,而是認真了起來:“此種方法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如果真能吸取到一名引靈三階修士的氣血和,凝成血珠存儲在血妖刀之中,再加上你身上那些陰險的東西,偷襲的話,也是有成功的希望。但是此種方法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是極難的。因爲這血妖刀只是骨煉的法器,本身材質並不十分堅韌,要是恐怕纔剛剛祭出來,被對方術法隨便一轟,這妖刀就粉身碎骨了,所以此柄法刀最多也只能算得上品法寶,引靈境修士的術法和法器,也很容易打得此妖刀破損的。若是不小心在對陣修士的過程中,祭出時被對方打得損壞了,你可是立時有性命之憂。”
“我會盡量小心的。”田樂苦笑了一聲,道:“老頭,你還有其它好辦法麼?只可惜現在我們手頭上那可以讓妖獸發情的藥液只剩下一點了,不然說不定還能多些辦法。”
“老頭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我也有一計,不過也得見過端木雅本人,得到她的首肯才行。”
田樂眼睛頓時一亮,“老頭,你有什麼算計?”
“看此情形,珍丹樓是肯定保不住了。”老頭冷笑道:“所以都甚至可以找一個更大的宗門,或者是和天水門、極樂宗有利益衝突的宗門,和他們做交易,將珍丹樓給他們,以此交換她們兩人。不說別的,便是我給那一份丹方,對於這些大宗門都有極大的用處。只是此事至少要得到同意和信物,要讓大宗門相信有這樣的好處才行。
“這是個方法,但是和這種比我們實力大出無數倍的大門派交易,我是一向沒有什麼信心的,弄得不好我們所有人都搭進去,反而被吃得骨頭都不剩。要和人做交易,基本上都要有令對方忌憚的實力纔有保證。”田樂沉吟了一下道。
“你能想到此層就最好。”老頭倒是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眼下應該也只有仰仗這血妖刀的方法最爲可行。不過我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此計不成的情形下,不要衝昏頭腦便是。”
兩人商議之後,田樂一直在此靜室之中閉目修煉,養精蓄銳到外面天色發亮之時,才睜開了眼睛,走入了培育吞靈蟲的房間,將未用完的培妖液以及所有妖獸的屍體全部收好之後,便直接離開了此處。
片刻之後,隨着傳送法陣的靈光閃動,依舊是一副狂傲紅衣中年修士打扮的田樂,便從天水城的傳送法陣之中走了出來。
隨後,田樂根本就沒有走出天水門佈置傳送法陣的這處建築,再次交納了一定數目的靈石之後,便直接輕車熟路的通過傳送法陣,傳送到了陰風陵外那處山腹之中。
不做絲毫的停留,田樂便祭起了白玉鶴,按照已經走熟了的路線,朝着夜帝山的方位飛遁。
但只是在空中飛遁了不到半個多時辰,田樂突然神色微變,一踩腳下的白玉鶴,整個人往下方的密林中投了進去。
他才隱匿在下方的密林之中片刻,一道淡淡的藍光,就像閃電一般速度驚人的掠了過來。
只見一名身穿絳紫色道袍的老道,腳踏在一片柳葉般外形,閃着藍光的飛遁法器上,在這片密林的上方盤旋了起來。
在方圓十數裡的範圍之內,連兜了三四個圈子之後,這名老道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找我麼?”
正在此名老道驚疑不定的似乎想要離開此地之時,底下的密林之中,卻是傳出了這樣的聲音。
此名老道卻是一點都沒有驚慌的神色,神識死死的罩住了聲音傳出的方位,冷笑了起來。
紅光一閃,身穿紅衫的田樂從一側的密林中掠出,看着此名老道:“我似乎從不認識你,你追着我有何用意?”
“你不認識我倒是沒什麼關係,受死吧!”老道伸手一揮,一道白光從他的手中激射而出,朝着田樂打了過去。
此名不知道是什麼來歷的老道,竟然是沒說兩句就直接動起了手來。
臉色一變,田樂馬上激發了一個靈光光罩,同時將他那面大佬盾也祭了出來。
一聲爆響,田樂身外的靈光光罩瞬間就被擊破了,白光衝擊在大佬盾上,打出了一個凹坑之後,反彈了回去,卻也是一片只有一尺來長的法器。
看到這法器的威能,田樂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慌的神色,手忙腳亂的再次激發一個靈光光罩的同時,轉身就往下方的密林逃遁而走。
老道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架着腳下的飛遁法器追了下去。
以他的遁速,就在他眼皮底下的田樂肯定是逃不了了。
逃遁中,看上去很是驚惶的田樂,臉上卻是突然浮現起了一絲冷笑。
見到田樂面色這樣的變化,此名老道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突然一陣白氣涌起,他的視線之中失去了田樂的蹤影,周圍充斥視線的,全部都是一團團白色濃霧。
“法陣!”
老道眼中慎重的神色一閃而沒,伸手祭出了一個白色的葫蘆。但是不等他有什麼動作,一道透明的波紋突然在他的腦門上炸了開來。
“啊!”
這名老道頓時一聲痛苦的大叫,整個身體猛的一僵,原本已經懸浮在他身前的白色葫蘆,卻是沒有能夠及時激發出來,就在此時,一條完全透明的身影,卻是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不遠處。
這條完全透明的身影似乎只是揮了揮手,隨着再一道透明的波紋在此名鼠須老道的腦門上炸開,幾道細細的烏光也同時刺入了老道的後頸。
這名老道這下一翻白眼之後,終於身體一抽,昏死了過去。
“就這樣的修爲,還一副吃定我的樣子,真是可笑。”脫下了隱形法衣,在陣中顯出了身影的田樂,看着昏死在地的鼠須老道,很是鄙視的嘀咕了一句。
這名老道只是和田樂一樣啓靈十階的修爲,而以田樂現在的實力,連引靈一階修士都可以勉強對付得了,可這名和他修爲同級的修士一副吃定了田樂的一樣,也不知道誰給了他勇氣。
有些鄙夷的嘀咕了一聲之後,田樂在這名老道的身上搜了起來,好歹是啓靈十階的修士,這名老道身上的東西的確還是不少的。
之後,他就像抓麻袋一樣,將這名昏死在老道一抓,繼續往洞府的方位飛遁而去了。
不到正午時分,手提着老道的田樂,便激發了地靈葫蘆,包裹在乙木青氣之中,落入了他洞府所在的那處山谷之中。
令他十分驚喜的是,先前種下的二三十株獄殺魔藤長勢十分的喜人,其中最高的竟然已經有三丈的高度。
而且這些獄殺魔藤下方的地面上,還有三頭妖獸屍體殘骸。應該是湊巧進入了這個山谷之中,然後被滅殺了。而這種四級中階妖獸無論是術法力量還是氣力都是十分的厲害,谷中的獄殺魔藤看起來都是安然無恙的樣子,就說明這些已經長到三丈左右高度的滅仙藤的根鬚已經深深的扎入了山體之中不知道多少深度,否則要是和以前那幼苗一樣,就算捆住了此種級別的妖獸,恐怕在妖獸的掙扎下,也要被連根拔起。
驚喜的看了一陣,順手將這幾頭四級中階妖獸的殘骸也收入了納寶囊中之後,便穿過了這片獄殺魔藤,掠入了山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