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天抱著一隻龐大的加菲貓走進夏家客廳時,就看見了正沙發上坐著看雜誌的閔維。影像返回大腦皮層的那一刻,他以爲自己視網膜成像系統出了毛病。不由停住了腳瞪大眼細細地看。沒錯,就是那三天前揍了他一拳,罵了他一通,最後還在他名片上踩了一腳的小鬼。
“淮天,怎麼了?”夏培文發現他表情有些異樣。
而這時,一聲鶯歌語從廚房傳出:“秦叔叔。”
“生日快樂,彤彤。”秦淮天送出禮物,然後抱了小壽星一下。
夏彤彤跳著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回頭對坐在沙發上的閔維說:“閔維,快過來呀,這就是我秦叔叔。”
閔維很有禮貌地走了過來。他今天穿了件淡瑪瑙色的豎領薄羊毛衫,下面罩了條淺灰白的休閒褲,白皙潔淨,襯得他剔透玲瓏的氣質越發出衆。
秦淮天看著他大大方方地向他走過來,目不轉睛。
“您好,秦先生,今天有幸能見到您真是高興。”閔維很正式地伸出手和他行握手禮。
“秦叔叔,這是我的朋友閔維。”夏彤彤一旁介紹,“他很崇拜你的。”
秦淮天啼笑皆非地伸出手。收回時他有種錯覺,似乎自己手心少了點,譬如皮下組織什麼的。這小家夥就像一隻極會隱藏自己利爪的貓,在你放鬆警惕時,隨時都會伸出絨腿下的尖爪搭你一下。
若在平時,秦淮天定會笑問:不會是男朋友吧?不過,現在玩笑的心情似乎已離他遠去,甚至他感覺到自己的心情就像這外面的天色般,灰了,暗了。
原來他和彤彤是朋友,還是這種關係的“朋友”。
除了幾樣大菜是請酒店名廚主理,生日晚餐的菜色大部分都是夏培文一手包辦。而屋內響著夏彤彤精心挑選的音樂和幾乎花了一整天繪製的亮麗彩燈。
切過蛋糕後,正開香檳的夏培文忽然說:“小維,你老‘秦先生’、‘秦先生’地叫,太生疏了,就跟著彤彤一起叫秦叔叔吧。”
秦淮天雙手撐桌沒說話。
閔維笑眯眯地舉起酒杯極爲誠懇地對望著他的男人道:
“那我可以叫您秦、叔、叔嗎?”
一個是笑面狐狸樂翻了天。
一個是黃蓮在口氣翻了眼。
中途閔維告席去了洗手間。
“培文,我突然想到車裡還有一瓶年份很好的威士忌先忘了拿上來了。”秦淮天做勢起身。
夏培文馬上說:“我去車庫拿吧。”
“麻煩你了。”秦淮天坐了下去。
一旁的夏彤彤鼓著嘴:“秦叔叔,你看我爸對你多好,哪像對我,嚴肅到不行。”
秦淮天笑了聲:“你爸這哪是對我好?明明就是討好巴結上司嘛,彤彤,你也要多巴結巴結你秦叔叔哦。”
“哼,我纔不信呢。”
“彤彤,再給你秦叔叔煮杯咖啡來吧。”
“不能喝太多,呆會還要吃飯的。”
“就一杯。”
閔維打開洗手間的門,便猛被人又推了進來,抵在關住的門背。一定神,看見的是一張彷彿自己欠了他幾百萬的臭臉。
“你幹什麼?”擺這副臭臉給誰看!誰怕誰呀。
秦淮天想起先前席間心中的鬱悶全拜這小東西所賜,眼睛本能地眯了起來:“你不是想叫我叔叔嗎?幹嘛這麼不‘尊老’,該對我客氣點纔是。”
閔維翻著眼珠滿眼挑釁之色:“哼,那也要看你有沒有值得我尊重的所作所爲。”
秦淮天不說話,表情有些陰暗。閔維以夏彤彤的朋友身份出現夏家,以及那句“秦叔叔”讓他心情糟糕到一定程度。
“要值得尊重是嗎,那好,我就作些讓你覺得‘值得尊重’的事。”語氣很沉。沒打任何招呼的,秦淮天拉開了閔維的休閒褲拉鍊,在閔維反應過來之前將手伸了進去,抓住了他的身體中心,力度很大地搓揉起來。
“你幹什麼!放開!”兩秒內對突發狀況反應過來的閔維爆發性地揮舞雙手揍打這個不問他意願便玩弄他身體的男人。
“不要動,你想讓他們發現嗎!”秦淮天用身體和剩餘的手牢牢地把他困在門內一角。手撩起那件寬鬆的羊毛衫,隔著裡面薄薄的襯衫用嘴脣用力地吻著,閔維覺得被他套弄著的下體很痛,這種吻,這種撫摸,絲毫讓他感覺不到那日的溫柔,一時不知是什麼樣的心情作祟,閔維哭了。
涼涼的水珠滴在秦淮天貼在他胸前的額角上。
秦淮天愕然擡頭。
“你這個色情狂。”閔維很快擦盡薄薄的淚痕,低低地說。
爲什麼?自己懷念那日的溫柔,卻得到這種對待?
“維維……”秦淮天不知該如何解釋剛纔自己這種近乎暴力的行爲緣於何種原因。每當看見他和彤彤兩人說笑,就會有種強烈的不安攪動著他,一種暴躁便會隨之而生,難以控制。他們之間那種年齡層次的諧和是自己難以達成的……
秦淮天看著有些悲傷的黑寶石般的大眼,嘆了口氣。替他穿好褲子,整理好衣服,環手抱住。
“就只許你欺負我,不許我欺負你麼?”
不是疑問,只是單純的嘆息。
“秦叔叔,你剛剛哪裡去了?咖啡都快冷了啦。”秦淮天回到席上,夏培文已拿了酒上來。閔維垂著眼玩著鑰匙扣。
“先到陽臺站了會兒,後去了趟洗手間。”秦淮天嘴角掛著淺笑重新入座。
之後整個席間,秦淮天再也沒能找到與閔維獨處的機會。但席間他依然談笑風生,和夏家父女聊得異常開心,還時時和閔維挑起話頭。
九點左右,生日晚餐才結束。
“秦叔叔真是的,先前幹嘛一個勁兒地灌閔維酒嘛,現在好了,人乾脆喝得連西北東南都分不清了。”夏彤彤皺著眉看著伏在沙發上不起的閔維。
“只是香檳而已,能醉到哪裡去。”秦淮天泛著輕描淡寫的笑意。
“可你要他喝了你倒的大半杯酒,那原本是秦叔叔你自己喝的,加了威士忌的。”夏彤彤馬上指控。
秦淮天頓作恍然:“哦,這個我倒大意了。那這樣好了,秦叔叔將功補過,負責將他安全送到家,怎樣?”
“那就麻煩秦叔叔了,送到他學校宿舍就行。”
秦淮天半扶著將趴在沙發上的閔維拉了往樓下走。夏培文父女一直送到別墅大門外,見兩人上車後才上樓。
繫好安全帶,扭頭看向旁座的那隻醉小貓,身子被安全帶扣住,腦袋卻懶洋洋地掉到一邊,湊到近處來看。
那醉意薰染的臉,像四月早天裡的雲霞,透著一股平常不易見的靈秀的麗。秦淮天受了那種薰紅的誘惑,靠得更近,
將閔維的腦袋整個兒轉過,置於自己的視線之下,三寸、兩寸、一寸……
小巧溼潤的嘴脣還語焉不詳地哼歌唱調。
可愛如你,我該怎麼辦?
秦淮天喃喃說著,吻上他渴望了整整一晚的脣。
本就在脣內亂動的舌見有外物侵進,本能地與之纏打,想將入侵物驅逐出去。
得到這種熱烈迴應,秦淮天壓著閔維的臉狂吻起來。
舌尖狠狠掃過那柔軟還帶著濃烈酒香的口腔四壁,捉住那滑膩的小舌不讓它潛竄,直到它惶惑地想要新鮮空氣,開始拼命地掙脫這種禁錮的窒息。
將車開進車庫後,秦淮天是抱著閔維上樓的──因爲這個醉酒的小孩在半途中吐得一塌糊塗,現在更全身痠軟得像一隻軟體動物趴在他身上。
在臨近C大時,他突然極爲捨不得將車上的人放走,便掉轉方向盤開來了這裡。
這是他常住的一處小型別墅,位於環境甚好的半山腰,景色清幽,更重要的是每晚臨睡前沒有任何車鳴,而清晨起來卻會聽到鳥叫。
秦淮天在這座城市置有多出房宅,不是爲了彰顯他的富有──秦淮天的富有世人皆知,無須彰顯。
秦淮天對生活的優雅一如他的外表,身在險惡多爭、利慾傾軋的商場,與利相爭與利相鬥,秦淮天的人生是喧囂的,忙碌的,就像那烈日下迎著強光張揚的飆旗錦帛,高高在上地催動著咚咚鼓響。
無處不喧囂,無處不激昂,卻也無時不寂寞。
像這樣,隨時都能進家休息的感覺讓秦淮天厚重的羈旅漂泊感多少淡了些去。
是以,秦淮天很喜歡夜晚。夜裡,褪下秦海董事長這個光鮮的外殼,取掉“秦淮天”這副華麗的面紗,他只是個空虛得需要藉助“家”這種東西來尋求一種安寧與牽絆的普通男人。
進屋後,秦淮天替那隻軟體動物換了他自己的寬大得過分的睡衣──用“過分”形容並不過分,因爲那睡衣把小家夥整個抱住還有剩餘。
秦淮天把閔維抱到牀上,還能聽到那醉睡中的人舒服得直哼唧。他心情愉快地又泡了杯醒酒茶。
“秦淮天?”閔維張嘴吞了咕噥咕噥喝了幾口,眼睛艱難地拉開一條縫,半醉半醒地睨著他。
“醒了嗎?”秦淮天微笑著。
閔維似夢似醒地睨了他一會兒,嘴裡不知嘟噥了句什麼,又把那條艱難撐著的眼睛罅縫合上了。
秦淮天放下碗,坐了一會兒也上牀靠著。
先前沒做多想便很自然地將這個小東西帶到這處他常休憩的處所,而這裡是他從未帶人來過的。
要爲你改變了嗎?秦淮天凝視了身邊的人一會兒,躺了下來。
他不相信任何感情,更不信所謂的因感情而成就的婚姻──在他眼中,任何美好的感情最終收場都免不了走近婚姻的墳墓,真正的墳墓。
在他十歲手捧爸媽骨灰盒時,他心中反覆念著的就只一句:
這輩子都不要在愛情這種虛無的東西上真正地投注什麼。
而心中嚮往的那種安定與牽絆的依託感,對於秦淮天來說,就像葉公眼中的龍,平日裡,渴望期待之極,但它若真正來了,秦淮天便覺得不喜歡、甚至害怕了。
閔維翻了一個身,雙手雙腳如貓抓一般懶懶地搭在秦淮天身上。可能是感覺很舒服,又在他睡衣上磨蹭了幾下,乾脆連腦袋也捱了過來。
那毫無防備的睡顏上,流動著的那抹質地透明的淨白純潔,讓秦淮天覺得即使悠然臥於水面的睡蓮也不過於是。
他感覺體內有股物質像氣流般鼓動著。手緩緩摸上了滑嫩的肌膚,勾勒著嫩紅的脣線。那俏皮的脣慢慢地隨著他的撫摩而微微張合,似乎覺得不舒服,小舌頭忽然伸出舔探著秦淮天覆在其上的手指,
秦淮天不想再抗拒這樣的誘惑了。沒有瞬間的猶豫便把自己的脣壓下,含住那尤自在外嬉戲的粉蕊吮吸。像是觸到了熟悉的氣息,小舌馬上回應。
“維維……你醒了嗎?”秦淮天嗓子由於慾望的壓抑變得低啞。他想弄清閔維酒意退了沒。
並不想在他意識未清時抱他。
“維維……”
感覺有人很溫柔地地撫摸自己的背,閔維舒服地更加靠攏了些。秦淮天見此情景,便知今晚這小東西是醒不了了。見閔維粘得更緊,不由苦笑,自己這種狀況要忍過今晚,不能不謂是一種耐力挑戰了。
可憐秦淮天疲勞了一整天,晚上還得辛苦抵制粘在身上的誘惑,一夜折騰,到天色發白才漸漸睡去。
閔維睜開眼有些弄不清狀況,是以擡頭看見秦淮天的臉部特寫時,嚇了一跳。隨即發現自己幾乎是趴在這個男人身上,而他一雙有力的臂膀環在自己背上。
閔維無法讓自己那薄薄的臉皮不發燒。心中有種強烈的欣喜,極具衝擊性地撞擊他的心口,是他這十多年裡所未嘗過的滋味。
閔維開始細細地近距離打量身下的男人。略尖的臉形卻毫不顯削瘦,眉眼飛斜,即使看不見那雙深沉攝人的眸子,也覺得整個面部神采飛揚。
閔維只覺這個男人實在是很帥。越看越心喜,愈看愈著迷。
他沉迷於欣喜,絲毫沒有警覺自己這就是陷入了愛。
起身時,他碰觸到了秦淮天作爲男人的某個部位的變化。心一跳,馬上又撇嘴低低地嘟噥:“一大早的,就這麼興奮了,真是慾求不滿。”
閔維洗手換衣,然後下樓到客廳,不意爲眼前的景色讚了一番。玻璃門外,入眼全是一片清爽宜人的綠色,甚至還能感覺到那每一片葉上都帶著清晨的秋露。
他想打開門去外面細喜欣賞這城市中難得一見的美景。發現上了智能鎖,當下只好困坐室內望著外面。從不同視角,他漸漸發現了一個事實,能百分百肯定他現在不是在城市中心。
這房子處在半山腰,所以才這麼樹木蔥蘢。
這算什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什麼鬼地方嘛。
先前看景的好心情全跑光沒影了。
秦淮天一覺醒來,神情氣爽。下樓來,閔維正在客廳看電視,手裡抱著一包餅乾,不停地嚼著,身旁沙發上還放著一包大大的薯條。
快十點了,小家夥一定餓壞了,而且昨晚吃的東西都吐了。
秦淮天走近,望著他那一鼓一嘟的嘴巴,笑著道:“餓壞了吧,該叫醒我的。”
閔維喀嚓喀嚓地嚼著餅乾,掃了他一眼又回到電視屏幕:“我纔不會叫一個睡成死豬似的男人起牀。”
秦淮天突然別有用心地一笑:“我是睡得很死,而且根本就不想醒來……你知不知道那是爲什麼?”
閔維拆開薯條,開始老鼠吃食似地啃起薯條,他覺得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笑得不是一般的賊。
“我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閔維心裡一咯噔,嘴不受控制地問道:“什麼樣的夢?”
秦淮天彎下腰,雙臂撐在兩側,把他逼到沙發一角,頭很放肆地靠得很近。
“你吻我,還很輕柔地撫摸我……”秦淮天說著漸靠近,那還含著半根薯條的嘴,由於驚愕已停止了咀嚼。
“你……你放屁,鬼才吻你,我可是個正常的男的。”閔維拼命壓抑,只差沒燒香拜佛了,但那張薄臉仍是不給面子的紅了。
秦淮天眼裡的笑意有些促狹:“是嗎?”
“你幹嘛!”秦淮天的氣息已能清晰地噴到他的睫毛上。
“不幹嘛……”秦淮天說著嘴湊至那呆住的脣邊,將那半截薯條含住,一寸寸吞至那小巧的脣邊,將那由於食物唾液滋潤而顯豐潤異常的脣瓣含住,慢慢地吮吸,像在品嚐美味的糖果或點心。
閔維被這種誘惑之極的細吻呆住,根本忘了抵抗。連形式上的抵抗也沒有。
因爲,他享受得很。
“維維……”
秦淮天把他輕放倒在沙發上,解開他的衣服,吻住了他急速吞嚥起伏的喉結。
“你……走開……”閔維終於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答應我好嗎?”秦淮天雙手依舊在那嫩滑的身體上不屈不撓地前行。
“我……我爲什麼要答應你這種事!”閔維鉗住最後一絲理智據理力爭。
“我昨晚痛苦了一個晚上……因爲你就睡在我身旁。”
閔維聞言有些愣住,瞬即道:“那是你自己慾求不滿。”
手依舊沒停:“乖,答應我好嗎……這一次,我們不做交易……”
“咚”地一聲,毫無防備的秦淮天被暴起的閔維掀到了地上。
“你這個烏龜王八臭混蛋!”
一片旖旎氛圍中被突然掀下的秦淮天干脆就地坐下,望著沙發上突然又作獅子吼的人。這小東西爲什麼總能在他不經意的時刻隨時隨地的變臉咆哮呢?
“我哪個細胞因子和你做了交易,你說!”閔維對著席地而坐的男人咆哮。媽的,連這種狀況還要這麼悠閒地坐在地上,他不得不佩服秦淮天這個男人的自制力、脾性都好到了極至。
聽到閔維的咆哮,秦淮天更加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至少表面上看來如此。
“你爲什麼這麼生氣?”秦淮天平心靜氣地問,彷彿閔維剛剛發火的對象根本不是他。
閔維無語。雖然生氣,雖然怒衝冠發、胸悶氣促,但要他說出究竟是何原因,他開不了口。這氣只能獨個兒憋在心裡聲。惟其如此,才更爲難受。
秦淮天起身半蹲著注視那雙憋著火光的眸子。
“你那天把支票還我,是想告訴我,那天和我並不是一場交易是嗎?”
閔維不答。
“是想告訴我,你……是心甘情願和我做的,是嗎?”
“鬼才是自願!”慌亂之下埋著沒法見證的尷尬的隱憂,此時的閔維慌亂於,秦淮天若知道他的心意,他那樣的人又會是怎樣的態度?嘲諷似的笑語,還是冷漠得全不當一回事?
“那你告訴我,你不想要一千萬,又會是想要什麼?”秦淮天那種似乎洞察一切的眼光,讓他幾乎氧氣傳送短路。
“我……不是說了嗎,只是被你纏得煩了,才答應你的。”閔維厭惡自己沒有絲毫底氣的言語。
秦淮天狡黠地一笑,湊至他耳邊吹氣似地低語:“你若不說,我便這樣一直纏你下去。”
閔維不可思議的一臉呆愣,用他那對待學業功課無往而不勝的腦袋竭力思索著秦淮天言語之下掩藏的真正情緒。
見他呆住,秦淮天咬了咬那小巧的耳廓。
“你說那樣好不好?”
“秦淮天。”呆了半晌,閔維瞪愣著大眼叫道。
“嗯?”
“……你……無恥。”
秦淮天仿若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笑,靠近他耳畔:“我是很無恥,你要不要也切身體會體會……”
秦淮天壓下身子,繼續先前未完的事業。
突然閔維驚呼一聲:“停下!停下來!”
“乖,讓我做好嗎?”
“不要!”閔維毫不留餘地地否決,眼裡還有上次疼痛的懼意留存。
秦淮天看著,儘量溫柔地撫慰:“別怕,這次我一定會很小心的。”
“不要,痛死了。”如果知道**有那麼痛,閔維當時或許就不會那麼“勇敢”了。
秦淮天見狀心裡無奈地嘆了聲,只得放棄。想到上次他痛到那般模樣,秦淮天也不免有些心疼。
“好,我不做,但你要滿足我這之外的其他需要。”
閔維鼓著眼:“我爲什麼要滿足你?”
“因爲……”秦淮天的聲音消失了,他的嘴和手同時在閔維身上輕盈地滑動。
“啊!不要碰那裡……”
“別動,不是說好要滿足我的嗎,不然就讓我做另外一件事怎樣?”
“你……無恥……”
“你剛剛已經說過了。”
“唔……你摧殘國家幼苗……”
“我在摧殘你嗎?你不是很舒服嗎?”
“嗚……你戀童癖~”
“你是兒童嗎?”
“唔……”
“乖,要知道迴應我懂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