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睡在牀上的“艾小萌”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烏娜爾一邊收拾着碗筷,一邊疑惑地看着躺在牀上的小姐。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又看了小姐一眼,說不上是哪,就是感覺不對勁。小姐還是有氣無力地在牀上躺着,吃飯喝水都不起身。
女人家的生理期烏娜爾是知道的,但是沒見過誰像小姐這樣的。從昨天開始就在牀上,只是埋頭睡着,不起牀,不活動,甚至連她平時最喜歡的八卦聊天都顯得毫無興致……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但是小姐連一點好轉的預兆都沒有。莫不是,她生了什麼大病了吧。想到這,烏娜爾的心裡一個激靈。
要是艾小萌小姐有了什麼好歹的話,估計自己的腦袋也會不保!
“小姐,”烏娜爾怯怯地走到艾小萌的牀前,小聲地說,“您還要吃點什麼嗎?要不,奴婢去給您煮點奶茶來?”
“不用了……”背對着烏娜爾的身影連轉頭的興趣都沒有,“我睡睡就好。”
睡睡就好?烏娜爾無語,小姐她已經睡了一天二夜了!現在居然還想睡!正躊躇着該怎麼勸小姐起身去看看大夫,外面傳來的通報聲告訴大家喀巴圖大人已經就在門外了。
衆丫頭連忙站好等待,那被褥中的人兒也是一陣蠕動。不一會,那躺着的身軀隱約地小了一圈。當然,這一點低頭屏息的衆丫頭是沒有發現的。
不一會,喀巴圖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仍然側睡在牀榻上的艾小萌。他微皺起了眉頭,看向垂手肅立在一旁的烏娜爾。
“怎麼?小姐好些了嗎?”
“還是那樣子……”烏娜爾低聲回道,用的是北羅話,“從前天晚上睡下之後,小姐就沒出過這門。奴婢們怎麼勸她也不聽。問小姐的情況她也只是說累……大人,奴婢擔心……小姐莫不是生病了吧。”
“生病?”喀巴圖一驚,再一看那還蜷在牀上的人,心中一緊!連忙快走兩步來到牀前,側身坐下。
“你還好吧,萌萌?”喀巴圖輕聲詢問,眼中的憐惜使觀者迷醉。
牀上的人聞聲轉頭,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秀髮披散着,散亂的髮絲稱得那小臉蒼白得有些不正常。“沒事,只是腹中難受不想動而已。”她說,言語間有些鼻音,嗓子也沙沙的。
“這樣可不行!”喀巴圖手輕撫着“艾小萌”的頭頂,說,“你以前身子沒有這麼弱,莫不是上次去剿匪的時候凍壞了體質?”他喃喃自語着,越想越有道理。對,一定是!記得上個月在軍中艾小萌也有過幾天不舒服,但是還不像這次這樣起不了牀,估計就是上個月在大雪中凍壞了身子。唉,想到這,喀巴圖有點懊惱。原來南方女子這麼纖弱,一點也大意不得,早知道怎麼都不帶她去軍中了。
“剿匪?”躺在牀上的人一下子有點沒回過神,“哦,是……是吧,也許。”她說,輕輕一笑,“大人您也不用太擔心,我感覺比昨天好多了,應該再睡一天就好了吧……要不一會叫他們再給我燉點暖身子的東西就是了。”
“不行!”喀巴圖說,肅穆着神情,“不能這麼拖,你們女子的身子一點都大意不得!”說着,他轉頭向外面吩咐:“去,馬上把津耷拉爾叫來!”
“是!”守在門口的侍衛馬上應聲退下。其動作之迅速完全可以看出平時喀巴圖對屬下的要求有多嚴格。同時也絲毫不給“艾小萌”反對的機會。
吩咐好了侍衛,喀巴圖轉身面對艾小萌,微笑着說:“津耷拉爾是京城中最好的大夫,一會他就過來……不管你有病還是沒有病,他一來就知道了……你先別忙着反對,有病治病,沒病的也請他幫你調理一下……”說着,他伸出一個手指輕輕按在正要反駁的“艾小萌”的脣上,笑得很是寵溺。
什麼?大夫?
秋無塵傻眼了。自己這僞裝,騙一般人是沒問題的。但大夫要是來了,一把脈不是什麼都要露餡嗎?這是男是女在脈象上可是有區別的,一般的大夫可能分不出來,但要是遇上了真正的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