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和顧欣飛快的走出門外,上車後,還是由顧欣怡開車,畢竟她比王朗更熟悉上海的路徑。
嗚!
車子隨着發動機的聲響,飛馳了出去。
十幾分鐘不到,把車停在和平飯店附近後,兩人下車來到一家咖啡廳。
一進門,老遠就見大哥和母親坐在一個角落,正向他們招手。
準確的說是在向顧欣怡招手。
快步來到母親她們所在的咖啡桌前坐下,服務員給顧欣怡端來咖啡,見王朗是個小孩子,就給了他一杯牛奶。
服務員剛走,張茹就急聲對顧靜怡道:“欣怡,你不是去找小四了嗎?他呢?你怎麼帶了個小女孩過來?”
王朗不禁鬱悶。
顧欣強忍笑意道:“阿姨別急,王朗他已經先去查探和平飯店周圍的情況了!我來這裡一是與你們會和,二是聽聽你們知道的所有的情況,一會我就負責給王朗傳遞情報。還有,他讓你們安心等待結果,若需支援,到時他會給我們消息的。”
“這小女孩是王朗認識的,一會我會安排好。”
這些謊言是兩人早在車上商量好了的。
撒謊是因爲難以解釋,也沒時間解釋。
“好吧!”張茹嘆氣,焦急而擔憂的道:“事情是這樣的,丫丫和小豆芽進了和平飯店,現在日本人正於和平飯店中圍殺一個飛賊,幾百上千的日本士兵已把飯店的周圍圍了過密不透風。”
“起先來飯店的人還準進不準出,現在連進都不讓進了,你王伯父這纔剛醒來幾天,估計身手都還沒恢復,現在他卻已混入飯店了。”
“什麼?王伯父也在裡面?這……”顧欣怡忍不住驚呼問道。
一隻小手悄悄的拍了拍她的美腿,讓她回過神來,知道不該過於慌亂。
“我和你伯父都很擔心丫丫和小豆芽,沒去想那麼多,他就心急的混了進去,只來得及和我說是要先去裡面看看,也好照應着丫丫和小豆芽這兩個小鬼丫頭,讓我在外面通知小四他們做好接應的準備。”
“那……王二哥和靜雯姐姐呢?他們去哪了?”顧欣怡問道。
“洪飛和阿雯這幾天都忙的沒影,好像是因爲小四給他們的什麼重要情報,說是事關重大,非常的急,現在根本就找不到他們的影子。”大哥王彬搶着道,“現在關鍵的是,我們對飯店裡面一無所知,進都進不去,就更不用說到裡面去救人了。”
說到這,王彬和母親張茹的臉上,都掛着濃濃的擔憂之色。
“王……大哥和阿姨都不用着急,小朗說,他有絕對的把握,今晚就可以把丫丫和小豆芽救出來。”顧欣怡有些莫名的感動。
她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親情,那是王朗一家子濃濃血脈之情,讓她忍不住的想要融入其中。
“對了!啊姨你們最開始是怎麼知道丫丫和小豆芽去了飯店?還有她們兩個小女娃兒家的,怎麼可能進得去飯店呢?門衛又怎麼會讓兩個小孩子進去呢?”顧欣怡疑惑的問道。
張茹與王彬互看了一眼,母子兩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還不是小虎那臭小子說是練習什麼跟蹤術、潛行術,他一開始就是跟着丫丫和小豆芽出去的,三個小鬼機靈,兩前一後出去,竟然就走到了和平飯店。”王彬無奈的說道,“小虎這小子估計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樂趣中,竟然忘了要阻止兩個小鬼亂走。他在暗處猴精猴精的看着丫丫出了個鬼主意,最後就見兩個小鬼跟在幾個闊太太的身後,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進了飯店。”
“這……”顧欣怡無語。
“那些門衛什麼的,估計是誤以爲兩個小孩子就是闊太太們的孩子,根本就沒去阻攔。”王彬繼續道。
“等小虎這臭小子反應過來時,他已看不見丫丫和小豆芽,飯店根本就不讓他一個半大小子單獨進去。無意中他又聽到了飛賊被圍在裡面的事情,頓時知道要出事後,才跑回來報信。否則,到現在我們都不會知道丫丫和小豆芽的行蹤。”母親張茹插話說道。
“咦!小虎現在人呢?以他的性子,這會兒估計也急的閒不下來吧?”顧欣也越來越瞭解王小虎了。
“嗨!就是怕他亂來,專門讓你良叔和李紫涵,還有朱韻看着他,讓他們負責在家接電話等消息。”王彬嘆氣道。
“好,那就這樣,我去給小朗傳消息,你們也千萬不要冒然行動,要相信小朗,他不會讓我們大家失望的。”顧欣怡起身說道。
“好!那你快去快回,我們這就回家等消息。”張茹也連忙起身道。
看着顧欣怡和王朗走後,母子兩回想起王朗那小小的身影,眼中皆是有些疑惑。
“母親有沒有覺得……”王彬遲疑着說道。
張茹接話道:“彬兒也覺得那小女孩有點像小四兒?”
不等王彬回話,她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小四兒他還沒十八歲呢!那小孩都六七歲了,豈不是……”
“呵呵!也對,小四怎麼可能十歲就有孩子了。現在我們還是先回家,耐心等待小四的消息。”王彬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
……
王朗兩人出了咖啡廳,顧欣怡擔心的叮囑了一番後,直接開着車回到英租界。
十幾分鍾後,王朗圍着和平飯店轉了一圈,暗處的一些日本特務見他一個小孩子,雖然奇怪,但不覺任何的威脅,根本就懶得去理會他。
小孩子?
對於日本特務來說,戰鬥之時被亂搶打的死小孩子,跟死只小動物沒什麼區別。
“孃親啊!你去那兒了?”王朗一路像個被大人丟棄的小孩子,費力的擠出了幾滴眼淚後,小跑着四處的哭喊轉悠。
暗處的日本特務見此,更加的冷笑不已,若非此刻任務在身,像王朗這樣的小孩,早就被他們抓去做活體研究了。
“妙境”狀態下的王朗就如同多了個大型空間感應器,雖不像眼睛看到的真切,卻比眼睛看到的更能接近本質。
感應範圍內,特務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冷酷無情、殘忍無比的情緒,被他清晰的把握到。
此刻他外表裝嫩、裝萌,心中卻同樣殺機隱現。
“嗯!看來只能從這兒摸進去了!”王朗走到一條無人的巷子中,自語道。
眼前的巷子已經到了牆底,而且還是個死衚衕,除了來路,三面皆是十四五米高的牆壁。
任何人都不會想到有人能空手爬上十四五米高的牆頭,偏偏王朗就是個怪胎!
“嘭!”
一聲輕微的悶響。
王朗蹬地騰空,瞬息之間躍起七八米高,轉眼已然像只壁虎似的穩穩貼在牆壁中央。
事實上以他現在他輕功,完全可以做到一躍便登上牆頭,但他似乎喜歡做事留有餘地,絕不輕易把自己所有的力量用到竭力。
正所謂能放不能收,死在陰溝溝。
他可不想因爲“不留餘力”的習慣,使得自己陰溝翻船。
只見他小小的身影猶如一隻野貓似的,就這麼在高高的牆壁上飛速攀爬。
攀爬中的身影時有變化,如貓、如猴、如豹……
轉瞬之間,就已爬上牆頭。
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不見任何危險後,這纔看準方向,狸貓似在牆頭上或躍、或翻、或竄……
身形變化極爲詭譎。
眨眼功夫,徹底消失在附近的房頂,朝着不遠處的樓頂潛行而去。
不遠處,那六七層高的酒樓,正是和平飯店。
誰也沒想到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詭異無比的接近那高高的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