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裴慶的電話,喬義豪正悠閒的喝着一杯茶,對面坐的是王清生,對於喬義豪將他約出來,他心中還是充滿着一個謎團,不過他相信喬義豪會慢慢的給他解答。
“清生叔。”喬義豪說了一句,心情十分的舒坦,笑道:“你說人這一輩子到底爲的是什麼?”
王清生擡起頭,喬義豪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吃錯藥了還是神經搭錯了,竟然跟自己討論起了這樣複雜有哲理的問題。
王清生搖搖頭,“義豪啊,每一個人都有每一個人的追求,每個人的理想也是不一樣的,你的我可不知道。”
“那你的呢?”喬義豪再次的問了一句。
“我的?”王清生輕輕的喝了一口茶,“我的嘛,好好的活下去,那就很好。”
喬義豪拿起了茶壺,給王清生倒滿,喃喃自語又似乎是刻意的說給王清生聽,“以前,我爸在世的時候啊,總是告訴我,人一輩子,窮也好,富也好,但求無愧於心,我以前不懂,現在我懂了,無愧於心,要對的起別人,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可話說回來,最主要的還是應該對得起自己吧,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對不住的話,那他就根本沒有任何的氣概了,人活一口氣,說的恐怕就是這個道理吧?”
王清生歪着頭,“義豪,說說你的抱負,你的理想,或者說,你這一輩子最想的是什麼?”
喬義豪點點頭,掏出了香菸,給了一根跟王清生,接着,自己也點燃,說道:“我,我這一輩子最想的就是出人頭地!”
說完,死死的盯着王清生,在喬義豪看來,現在的王清生,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那種氣勢,因爲裴慶說了,事情已經搞定,沒有了阿杰的王清生手下雖有小弟成百,卻是威脅不到喬義豪的一分一毫的。
“出人頭地,哈哈……”王清生笑了起來。
“怎麼了?清生叔!”喬義豪問道。
王清生臉色平靜,“後生可畏啊,可年輕有時候真的是一種錯,自高自大的毛病始終改不了。”
喬義豪笑了起來,“清生叔是說義豪自高自大嗎?”
王清生見喬義豪竟然迎向了自己,也是不甘示弱,“義豪,你認爲呢?”
“我認爲你是在講我!”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是在講你,我代替你爸在教訓你這個狂妄的小子。”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聲之後,喬義豪恢復了平靜,再次說道:“清生叔,我爸的仇遲早是要報的,我想以後報還不如現在,我已經有了全面的部署,清生叔,你可要鼎力相助啊。”
王清生擺擺手,“說什麼話呢,就義豪你的實力我還不相信?你要搞定沐家,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清生叔是真老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後生晚輩了,義豪啊,你放心,等你成功了,清生叔肯定給你接風,不過幫忙的話,我實在是有心而無力了。”
王清生,竟然也是這副心思,大概也是壯着現在說話沒有隔牆之耳的嫌疑,而他來這裡之前一直都是揣測喬義豪的心思,現在看來,他只不過是認爲喬義豪想要自己幫忙,而提前打好招呼而已。
既然這樣,王清生就醜話說在前頭了,而事實上,這也是他心中的想法,本來道上已經開始了新的變革,可這個時候喬義豪偏偏要站出來,難道就憑他是喬山河的兒子?王清生可不服,當年是誰刀光劍影?是誰灑血嗜命?還不是自己這些所謂的老頭子,現在,好不容易等到機會喬山河死了,還讓別人做龍頭的位置,不服,很不服。
“清生叔,你真不幫?”
王清生搖搖頭,“不是不幫,是真幫不上,義豪,你有的是實力,就不需要清生叔這把老骨頭了,再說了,三爺的兒子還要人幫忙,這說出去,那不就是讓別人瞧不起嗎?義豪啊,你不爲自己想想,難道還不要爲三爺想想?”
王清生一臉的笑意,可在喬義豪看來,卻是怒火中燒,只不過一想到這個老東西等下的痛苦絕望,喬義豪就覺得,這戲,還應該慢慢的往下演,因爲,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自己應該好好的享受一番,他倒要看看,這個老傢伙到底還能擺出怎樣的一副嘴臉。
“清生叔,你真會說笑,我一個晚輩,能有多大的實力,你們這些做叔叔的不幫忙,我啊,只能是出醜了。”
王清生此時舒坦啊,在他看來,喬義豪說的那肯定就是真話了,真的不能再真的真話,這小子要不是心虛,要不是心底沒底,怎麼可能大晚上的約自己出來喝茶?
王清生這一次倒是自己拿起了茶壺,給喬義豪倒滿,皮笑肉不笑,“義豪,你說謙虛的話了,預備龍頭的擂臺賽上,你手下的那個裴慶可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就他一個人,那足可勝過我手下的所有人啊,有他在,那就猶如劉備擁有了趙子龍,曹操擁有了許褚啊,良將,萬一挑一的良將!”
喬義豪看了看手錶,裴慶,也差不多是時候該回來了,喬義豪盯着王清生,點點頭,“清生叔不說,我一時之間還真忘記了,你說的對啊,裴慶這個人哪可真是不錯,不過,清生叔,你說錯了,他不是我的手下,他是我的兄弟,我喬義豪這個人都是習慣將他們當成兄弟的,這是我爸教我的,人,要有情有義,在道上混,更要以義氣二字爲先,就清生叔這樣的,看見晚輩受苦受難還不幫忙的,實在是走不了太遠。”
王清生臉色一變,“義豪,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喬義豪冷着臉,“我的意思是,清生叔,風水輪流轉,你們這幫老人家,也是時候下臺安度晚年了,以後的世界啊,是屬於我們年輕人的。”
喬義豪的轉變讓王清生心中一愣,他緩緩的放下了茶杯,“義豪,三爺在世的時候沒告訴你尊重長輩嗎?”
“當然,我爸生前告訴我最多的就是尊敬長輩,只不過那也要看人而言,比如阿猛叔,那是應該尊敬,比如老沈叔,那也是應該的,至於清生叔嘛,我還真不放在眼裡!”
“喬義豪,你好囂張!”
“我一貫如此,別人不給我面子,我豈能給別人面子,清生叔,面子是別人給的不錯,可也要自己爭取啊,你既然不想爭取,我又何必給呢?”
王清生死死的盯着喬義豪,突然一陣冷笑,“是嗎?義豪,看來我這個做叔叔的在你眼中那根本就不值一提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的看着,看你還能在這條道上走多久,別怪清生叔沒有提醒你,這條路,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對,這條路是沒有那麼簡單,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有時候啊,我還是必須做一些重要事情的,對了,清生叔,阿杰今天怎麼沒來?”
喬義豪突然提到了阿杰,王清生頓時皺緊了眉頭,呆了一呆,平靜道:“阿杰有阿杰的事,我可不會讓他跟裴慶一樣,整天做跟在身邊的一條狗。”
“哈哈,對對對,清生叔說的對啊,阿杰自然有他自己的事,不過我聽說啊,他好像是去跟別人比試去了,阿杰這個人你也知道的,他可是不死不休啊。”
王清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喬義豪,你什麼意思?”
喬義豪再次點燃了一根菸,舒坦的靠在椅子上,“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回去好好準備一副棺材,阿杰,他用的着。”
“阿杰是被你叫出去的?”王清生幾乎有些發狂了。
喬義豪擺擺手,“不是我,是裴慶,那小子那真是可笑,就一個電話,立馬屁顛屁顛的就出去了,我現在想啊,他到底是在人世間還是在黃泉路上呢?”
“喬義豪,我殺了你!”王清生再也忍不住了,一揮手,身後的兩個傢伙掏出了隨身攜帶的短砍刀毫不猶豫的衝向了喬義豪。
就在這個時候,茶莊的包廂房門猛的被踹開,裴慶猶如一陣風似地出現在了王清生的面前,一晃眼就是一陣眼花繚亂的動作,當王清生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手下已經昏死在了當場,而另外一個,卻被砍刀死死的插中手掌釘在了茶桌上,發出一陣鬼哭狼吼的悽慘聲。
“清生叔,兩個人,怎麼可能是我裴慶兄弟的對手?”
“裴慶,你到底將阿杰怎麼樣了?”王清生此時可管不了這麼許多,他一心只擔心阿杰的生死,阿杰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雖爲義子,可在心中,王清生卻早已經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裴慶冷着臉,平靜道:“那小子是條好漢,不過,已經被我殺了,屍體我順路丟進了長江,你看不到了。”
說話輕描淡寫,卻讓王清生一下子痛到了內心的最深處,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伸出食指,指向喬義豪,“喬義豪,你這個王八蛋,你好狠!”
喬義豪一把揪住了他的手指,將這個老傢伙拽在桌面上,咬着牙,鐵青着臉,一陣冷笑,“清生叔,你自己都說過,我有這個實力的,不是麼?”
“你,你不得好死!”
“對,我是不得好死,你老可要保重身體啊,清生叔,你還有家人,還有老婆孩子,我不想趕盡殺絕,如果你還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如果你不想,那麻煩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改天我去你府上,會帶上一些水果,還會很尊敬的叫你一聲叔!”
說完,帶着裴慶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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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生絕望的低下了頭,口中喃喃自語,“阿杰,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