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天承認,席紅蓮贏了,贏的徹徹底底,這個老女人自然比不上諸葛孔明的神機妙算,可要說是人心,她真的比任何人看的都要透,她抓住了馬小天的弱點,而馬小天自己也知道,席紅蓮的話說的真的一點都不錯,他始終會放不下沐晨陽,當然了,去堪海集團,跟陳援朝也是有一定關係,陳援朝的坦白,陳援朝的信任,讓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水到渠成。
陳援朝並沒有留下來吃飯,堪海集團的事情比想象中要多,來小喬村還是陳援朝抽出來的時間,只不過沐晨陽留下了,陳援朝說了,這個小子早就想來小喬村,那個紫竹山莊園雖然是華海市最最高檔的住所,可裡面能有什麼呢,加上席紅蓮死了,對於沐晨陽來講,裡面只不過是一個牢籠,沒有一絲溫暖的牢籠。
“小天,準備一下吧,明天一早來堪海集團報道,有你在,我能安心許多,男子漢大丈夫,我就不相信兩個男人還撐不起一片天,你說呢?”
陳援朝說完,伸出了右手,跟馬小天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陳援朝是李威開車來接回去的,那輛奧迪A6就這樣放在了小喬村,馬小天知道,從他拿着那鑰匙的那一剎那,他整個人都已經下定了決心,以前的一切都彷彿遠去,現在的沐家是一個重新的沐家,它對於馬小天來講已經沒有了仇恨,有的只是一股要保護的衝動,馬小天明白,其實自己的心早就是這樣想的了,只是沒有下定決心而已,這一刻,他什麼都想通了。
馬小天回到家,馬海峰正在做飯,他緩緩的走了過去,叫了一聲,“爺爺!”
馬海峰人雖然上了年紀,可觀察力還是十分敏銳的,一下子就發覺到了馬小天的不對勁,轉過頭,“有事跟爺爺說嗎?”
馬小天點點頭,攤開手掌,赫然是那串奧迪車的鑰匙,“爺爺,我想好了,我要回堪海集團!”
馬海峰竟然沒有一絲的動作,手上端着盤子,臉上掛着那種慈祥的微笑,點點頭,“小天,做自己心中最想做的事情,這纔是對的。”
“爺爺,你不怪我?”馬小天有些吃驚。
馬海峰搖搖頭,“我爲什麼要怪你,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席紅蓮也死了,如果我們還一直拘泥在往日的仇怨裡面,那是不是算被席紅蓮套出了一輩子呢?小天,過去的真的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鄉下老頭子,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看你平安開心娶個媳婦,幫我生個曾孫子,其他的,我也不多想了。”
“爺爺,我以爲你會反對!”馬小天看着馬海峰,心中倒是放鬆了許多。
“小天,你想錯了,其實爺爺早就知道,你心中放心不下沐家那個小子,暴力來過小喬村很多次,你跟我說了,他現在是藍光集團的股東,我相信你要去那邊上班的話,肯定就是一句話的問題,可你,沒有去,爺爺就知道,你在打着自己的算盤,小天,勇敢的面對自己,你心中想什麼就去做什麼,以前爺爺沒有約束你,以後更加不會,我相信馬家的臭小子以後肯定能名動華海。”
“謝謝爺爺。”說實話,有了馬海峰的支持,馬小天的心中那就舒坦許多了,很多事情都是這樣,旁邊的人一直持支持的意見,自然而然的就會增加自信心,馬小天,就是這樣。
馬小天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的十二點多了,他打算晚上將周雅黃暴力叫出來,好好吃一頓飯,他去堪海集團的這件事情,怎麼樣都是要給他們打一個招呼的,不管周雅跟黃暴力心中有什麼想法,馬小天都認了,馬海峰說的對,做自己心中最想做的事情,那樣纔算是沒白活一場。
馬小天不爲名不爲利,此時此刻只想讓堪海集團重新站立起來,因爲只有這樣,沐晨陽纔會永遠站在那個讓人仰望的高度,別人不敢動分毫。
岳陽樓的包廂,喬義豪似乎喜歡上了這個飯館,以前劉紹光跟郭安祥兩個人可沒少在這裡嚇的心驚膽戰,可最後,還是讓馬小天跟黃暴力兩個小子捷足先登,這對於喬義豪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恥大辱,這個地方,他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中午十二點,李兆良帶着兩個小弟受邀來到了岳陽樓,本以爲來的人會很多,可一看就是自己一個,李兆良有些不爽了,喬義豪這個人可不簡單,他叫自己一個人來,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兆良叔,坐!”喬義豪熱情的招呼着李兆良,雖然心中不快,可李兆良還是硬着頭皮坐了下來,隨即問了一句,“就我一個人?這麼給面子?”
喬義豪給李兆良倒了一杯茶,笑道:“兆良叔那裡話,我剛好來這裡吃飯,記得兆良叔就在附近住,所以,就將你叫過來一起吃了,反正都是家常便飯,隨便吃吃,兆良叔不嫌棄就好。”
“預備龍頭請吃飯,這可是天大的面子,李兆良怎麼可能嫌棄?”李兆良喝了一口茶,翹起了二郎腿,說實在的,如果是晚上,他還有一些忐忑,可現在是大白天,難道喬義豪還想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不成,不過一看到旁邊站立的裴慶,李兆良頓時就心有餘悸,要知道,汪東就是被這個小子給打廢了的,現在還在醫院,醫生說了,身上的傷即便是好了,也絕對恢復不到以前的那種巔峰狀態了。
這等於就是說,喬義豪這個混蛋直接廢掉了李兆良的一隻胳膊,李兆良手下能人不多,能像汪東這樣有能耐的就更加少了,現在,汪東沒了,李兆良感覺整個人的氣勢都弱了不少,最起碼現在見到王清生的時候,不敢那樣的大言不慚了,那個老傢伙身邊可是有一個義子的,論身手,不會比汪東差。
菜,上上來了,喬義豪招呼裴慶跟李兆良手下的兩個小子都坐上了桌子,裴慶倒沒有什麼,平時也沒少跟喬義豪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可李兆良手下的兩個人就不一樣了,跟這種級別的大哥一起喝酒,夾菜,頓時有些緊張,有一個竟然還將筷子都給掉了。
喬義豪卻是不慌不忙,一邊說話,還一遍幫李兆良跟其他兩人夾菜,“兆良叔,道上的規矩義豪真的懂的不是太多,不過我爸生前告訴過我,在道上混,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不管做什麼事情,只要心中有個義字,就不會錯到那裡去,是不是這樣?”
“當然,三爺這輩子最重的就是這個字。”提到喬山河,李兆良還是十分佩服的,能混到喬山河的那個地步,單單有實力是絕對不夠的,還需要那種人人信服的領導氣場。
“來,兆良叔,我們喝一杯,對了,這兩個兄弟也一起喝吧,道上的兄弟都是一家人,來!”
喬義豪舉起了杯,李兆良呢,有些不樂的看了看手下,不過還是一飲而盡,當然,他也不是一個傻子,喬義豪平白無故的要請他吃飯?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李兆良一把放下了筷子,看着喬義豪,說道:“義豪,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只是讓兆良叔來這裡吃頓飯,即使我信了,我想他們都不會信!”
說着話,喬義豪伸手指了指旁邊的兩個手下。
喬義豪擺擺手,笑了起來,“兆良叔,你說那裡話,今天叫你來吃飯,我真的是有心如此,真的,沒其他的想法,大家一起吃頓飯,聯絡下感情,這應該不是一件壞事吧?”
“這當然不是壞事!”
“不是壞事就好,來,兆良叔,我們再喝一杯!”說着話,喬義豪再次舉起了酒杯,而這一次,李兆良不買賬了,喬義豪的舉動已經讓他很不爽,自己的手下跟自己坐在同一張桌子,這是要滅自己的威風呢,還是想在自己的手下面前表現的平易近人呢?或者說,根本就是在唱一出亂七八糟的戲。
“兆良叔,怎麼不喝了?”喬義豪慢慢的放下了酒杯,問了一句。
李兆良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菸,“義豪啊,兆良叔不是傻子,有什麼話就說吧,說實話,不說出來,我吃的不舒坦。”
“兆良叔,果然是個實在人。”
“這個世界,實在人死的快!”李兆良牢騷了一句。
喬義豪呢,也停下了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笑道:“既然兆良叔要聽,那我就直說了,兆良叔,這預備龍頭的位置呢,我是坐上了,爲我爸報仇這件事情呢,我也一直在忙,前幾天席紅蓮死了,這個死老太婆倒是死的一了百了,省的我們動手,沐家還有其他人,陳援朝,還有還有小孩子沐晨陽,我想,一個都不能放過,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斷了他沐家的根,以後終究是個禍害。”
“是這個理!”李兆良點點頭。
“兆良叔,上次阿猛叔說了,我爸的事是大家的事,那是不是就能調動一些兄弟幫忙呢,比如,眼前的兩位?”
喬義豪試探了一句。
李兆良臉色一變,突然哈哈大笑,這個小包廂,五個人,沒有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起碼不會傳到別人的耳朵裡,盯着喬義豪,李兆良一字一句,“義豪,你還在做春秋大夢吧?你真以爲做了預備龍頭就能調動我們的人?我告訴你,我的人始終是我的人,能叫的動他們的也只有我李兆良一人,不錯,你是坐上了預備龍頭,可你真以爲這個位置這樣好做?要想報仇,那就要靠自己的實力,以後真要幫忙,可以叫上一句兆良叔,我心情好,會去,心情不好,你自己就看着辦,義豪,你是後輩,這一點規矩你都不懂嗎?預備龍頭,預備龍頭,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喬義豪知道,李兆良的話說的沒錯,這幫人都想做這個龍頭的位置,真想要讓他們幫忙,那絕對不可能,有的時候還有可能會在暗中破壞,這幫傢伙,是典型的唯恐道上不亂,李兆良是這樣的想法,王清生等人也是一樣,只不過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今天,自己故意叫李兆良一個人來,就是想探探底,自己做到客氣卑微,他就真以爲自己怕了,這纔有恃無恐的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兆良叔,沒想到你們是這樣想法!”喬義豪繼續微笑着臉。
李兆良不屑的看着,笑道:“義豪,年輕,不是你的錯。”
“是嗎?”話剛說完,喬義豪手中的烈酒一下子澆到了李兆良的頭上,接着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菜盤毫不猶豫的砸在了李兆良的頭上。
李兆良一聲慘叫,身邊的兩個手下剛剛站立起來,就被裴慶一根筷子一個挑住了嘴巴,厲聲道:“誰動一下,就插穿你們的喉嚨!”
裴慶上次的擂臺賽可是在道上傳的風風雨雨,這兩個人自然也聽說了,此時別人一出手就制住了自己,還動,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李兆良,微微顫顫的扶着椅子,一頭的油,一頭的血,很是狼狽。
“喬義豪,你,你,你竟然對叔叔輩的人動手?”
喬義豪可不管如此,一腳再次將這個老傢伙踹在地上,咬着牙,一字一句,“李兆良,你給我聽好了,以後的道上,我喬義豪說了算,你要是不服,可以來找我,別他媽.的一些廢話,我是預備龍頭,以後會是準龍頭,你想活長一點,就乖乖聽話,配合我,要不然,我隨時可以送你上西天,你信嗎?”
說完,喬義豪站了起來,用桌布擦了擦手掌上的油污,“今天的事,你說出去我也不介意,反正丟人的不是我,兆良叔,好好想一想,義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