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直接,夠坦白,董程程說的話做的事符合她的風格,敢愛敢恨,一旦愛上,就瘋狂的追求,這種人,也很符合馬小天的朋友觀,直言直語,沒太多的小心眼。
見董程程一本正經,還吼上了,馬小天頓時來了興趣,笑道:“真打算將自己嫁出去?跟我寧遠哥白頭到老一輩子?不死不休?”
“姐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當然!”董程程態度堅決,見着兔子果斷撒鷹了。
“不用帶我寧遠哥見你見叔叔阿姨?”馬小天繼續的調侃,心情逐漸的好了起來。
董程程一瞪眼,“臭小子,有完沒完?我爸媽對我的婚事一直都不阻攔,只要我看上的,我喜歡的,就好!”
“一眼就看上了?你不怕我寧遠哥是個花心大蘿蔔?”馬小天現在可不想休息,越說越舒坦。
這時候董程程卻是一笑,“姐有多大的魅力你也不是不知道,放心吧,沒有信心的女人遲早死在自己的婚姻墳墓裡,不過啊,姐不屬於哪一類。”
自信,董程程確實有自信的資本,能將女人的魅力發揮極致,加上本身的優點使然,董程程不自信還真沒有天理。
馬小天揮動着自己的手臂,擡起手,“鑰匙!”
“什麼鑰匙?”
“你車的鑰匙,我剛都看見了,是孫隊長幫你開來的吧,今天啊,那個房間就給你們兩個了,我啊,回我的宿舍睡覺去!”
馬小天笑嘻嘻的幸災樂禍。
“你不怕我吃了你的寧遠哥?”董程程反守爲攻。
“有本事就上了他,我還懶得管呢?”馬小天哈哈大笑。
“臭小子,真跟我槓上了?怕我不敢,孃的,給就給!”董程程說着話,還真就將自己手上的雪佛蘭鑰匙一把丟給了馬小天,“哼,姐今天晚上不搞定這個男人,明天我就不叫董程程!”
“有種,夠膽子!”
“那當然!”
“走了!”馬小天說着,還真就帶點小瘸小拐的往外走去,董程程一下被他將軍住了,只不過隨即一想,臭小子走了倒好,跟這個絕世好男人聊一個晚上,不也是一種很不錯的享受嗎?想想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女人,要想幸福,總要冒險的走進婚姻的殿堂,董程程也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躺在病牀上的寧遠應該不是一個負心人。
“臭小子,是條漢子就別回來,省的打攪了你姐的雅興!”董程程衝着馬小天的背影就是一聲。
馬小天揮動手臂,那架勢,瀟灑到了極點,不去,自己肯定不回去,馬小天很習慣醫院的那種胃口,用他的話說,沒病的人躺在裡面都要有病了,自己呢,只是一點小擦傷,還不如去宿舍好好的睡上一覺,再說了,董程程這個人他看的順眼,寧遠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大哥,他兩個人真要能夠結合在一起,馬小天舉雙手雙腳的贊成。
董程程裹緊了自己的灰色風衣,一步步的向着病房而去,推開房門,一陣冷風襲了進來,頓時讓寧遠穩住心神,對付男人,寧遠信心十足,眼前這個漂亮大膽的美女,說實話,還真是沒一點招數可使。
“小天呢?”寧遠‘心驚膽戰’的問了一句。
“回去了。”董程程很是隨意的答道。
“回去了?”
“嗯,他說不喜歡住在這裡。”
“那你?”
“我不敢回家,所以,就只能在這裡過夜了!”
“哦,啊。”寧遠突然大驚,掙扎着坐了起來,“我,我去換個房間!”
董程程一見,將身體挪到了寧遠的牀邊,“你換房間,你換房間我更害怕,還怕我吃了你啊?”
寧遠一陣苦笑,可在董程程的眼裡卻是笑嘻嘻甜滋滋一片,這樣純情的男人,這個世界可真不好找了,以前啊,都是別人對自己暗示,想趁機佔自己的便宜,現在倒好,自己送上門了,這個男人反而有些害怕了。
寧遠不敢正視董程程的目光,支支吾吾的,很不是滋味,就是想動都不敢亂動。
“真怕我吃了你?我又不是妖怪!”董程程再次的來了一句,媚眼如絲。
“呵呵,是啊,你又不是妖怪,我不怕,我不怕!”一出手就傷人的寧遠,站在外面好歹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大漢,可在董程程的面前,立馬就沒轍了,這正應了那句老話,一物降一物,以柔克剛。
“真不怕?”
“真不怕!”寧遠說着話,臉上都快要哭出來了。
董程程將自己的身體再次挪了挪,寧遠呢,卻是趕緊往裡面擠。
“哎,你多大?”董程程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我,25!”寧遠老實的就跟一個聽話的孩子一般。
“25,我也25,你幾月份?”
“七月!”
“我十月,看來啊,我也應該叫你寧遠哥了。”董程程興奮無比。
“呵呵。”寧遠不知道說什麼纔好,這個如此主動的女人要唱哪一齣?誰知道呢。
“寧遠哥,你談過戀愛沒有?”
“呵呵,沒有。”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董程程一步步緊閉,想逐漸瓦解敵人的堡壘。
寧遠眼神閃爍,絲毫不敢迎上董程程的目光,“沒,沒呢。”
沒談過戀愛,還沒有喜歡的人,董程程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眼前的寧遠就跟木頭一樣,別人說一句,他就答一句,難道他就不會問自己一些問題嗎?董程程絲毫不放棄,也不甘心,再次問道。
“寧遠哥,你是一個軍人?”
“以前當過兵。”寧遠說着,搖搖頭,這一次眼睛卻是突然發紅了,“都過去的事情,不說了。”
“爲什麼不說?想起傷心往事了?”董程程看着寧遠,這一次卻發現他再也沒有退縮,而是死死的望着自己,那一刻,他鎮定無比。
說錯話了?董程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隨即寧遠卻是苦澀的一笑,“你沒有當過兵,你永遠不明白,或許在你看來,當兵只是履行國家的義務,可在我看來,我的那些戰友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寧遠說着說着,又說不下去了,戰友昔日的笑容一幕幕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想起軍營,寧遠就感覺那是自己一輩子最捨不得的地方,可爲了蕭成班長,他義無反顧的離開,前途很重要,可比起自己對蕭成班長的那份兄弟之情,一文不值。
要了解一個男人,就要了解他的過去,尊重他的現在,傾聽他的心聲,董程程今天決定了,死也要好好的剖析這個男人一番,只有瞭解他,理解他,以後才能順風順水的一舉拿下,愛情其實就是一場考驗,跟打一場仗沒什麼分別,艱辛,艱苦,還要頑強的意志,連一場戰役都堅持不下來,根本沒有資格說愛,以前自己不能跟他同生共死,不能發生一些記憶深刻的事情,現在試着去了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寧遠哥,我想聽你的故事,你願意講給我聽嗎?”董程程收斂起自己的嬉笑表情,變的認真無比,嚴肅無比。
寧遠一笑,“都過去了,講出來也沒多大的意思,你不會喜歡聽的。”
“我喜歡,我真的喜歡!”董程程堅持着,這一下倒是寧遠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寧遠哥,以前我就聽小天提起過你,他說你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好大哥,以前我不瞭解你,會一笑而過,今天,我見識到了,其實你衝我吼,衝我叫,讓我趕緊離開,我真的沒有怪你,我只是擔心,怕你出意外,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上車,剛開始跟你說的那些話其實都是我的玩笑話,不過,有一句是真的。”
董程程認真無比的說道,有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寧遠沒有問,董程程心中知曉,就是哪一句你萬一死了,我該怎麼辦?
寧遠看着董程程,他承認董程程是一個美到讓人心動的女人,可寧遠不是一個見到女人就昏頭昏腦不知所以的人,可此刻,他彷彿看到了董程程眼中的那種真誠,或許這個女人真的很想聽自己的故事,那也是說不定的。
寧遠猶豫着,最後坐直了身體,靠在病牀的牀頭,董程程用枕頭將他枕了起來。
“我是一個孤兒,什麼時候沒有的父母我也不知道,在幼兒園長大,15歲的時候去了內蒙古,去幫別人放馬牧羊,過着還算平靜的生活,三年之後,在農場主的幫助下,我去參軍了,在部隊中,我才知道什麼叫着世界,我很喜歡軍營的生活,訓練訓練再訓練,很快,我成爲了排裡的先進兵,又過了幾年,我被調到了一個更加強悍的團隊,在那裡,我遇到了這一生對我改變最多的人,他的名字叫着蕭成。”寧遠眼睛發紅,眼睛看着遠方,彷彿在講給董程程聽,又彷彿在自己回憶着一切,“蕭成班長教了我很多的東西,很多很多,做人,處事,以及對人生的信仰,還有對中國的忠心,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寧遠,可這個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情總是不那樣的盡如意,蕭成班長爲了自己的奶奶,回家了,從一個部隊最優秀的戰士變成了一個籍籍無名的平民老百姓,可他一點都沒有後悔。我在部隊平靜的生活了下來,三年時光眨眼而過,在今年,我聽到了一個噩耗,蕭成班長死了,他是被人用車給活活撞死的。”
寧遠的眼淚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來到了華海市,我,我……”
“你想爲蕭成班長報仇?”董程程輕聲的說道。
寧遠的眼光猛的轉了過來,突然他笑了,笑的如釋重負,“你說的很對,換作是你,你可能也會跟我一樣,董經理,你跟小天是朋友,我相信你,真的,就跟你說的一樣,你覺得今天的寧遠是一個好人,我同樣認爲你也可以值得信任,今天下午你載着陽陽離開,一般的女人,做不到,既然選擇了相信,我也就不隱瞞你了,撞死蕭成班長的是劉天良,殺死劉天良的人,是我!”
寧遠看着董程程,在等待着這個女人的表情驚變的狀態,可沒想到,董程程卻是微笑着看着自己,“寧遠哥,殺的好!”
殺的好,不知道有多少人講過這句話了。
“你認爲殺的好?”寧遠反問了一句。
“當然,這種人就該殺,不過聽說這個案子一直都是懸案,沒想到……寧遠哥,你不怕我告密?”
寧遠笑着搖搖頭,“一來我不怕,再一個,能跟小天走的這麼近的人,根本不會去說,我有這個把握。”
“看來,你對小天很瞭解啊!”
“事情了結了之後,我去了一趟小喬村,在那裡,我見到了小天,見到了小雨,我知道蕭成班長家裡的一切,年邁的奶奶,年幼的妹妹,我想我寧遠應該要像個男人一樣的挑起這個擔子,可我卻是晚了一步,因爲有人已經比我更早了,他就是小天,說實話,那一刻,我感覺他真是一個爺們,你要知道,那個時候的馬小天可不像現在,不是堪海集團的員工,更加不是市場部的副經理,能夠扛起這個重擔,他面對着很多很多的壓力,這小子,在那一刻深深的打動了我。”
“所以你留下來,所以你選擇保護着這些人?”
“算是吧!”寧遠點點頭。
緊緊的盯着寧遠,董程程有些動容了,正像馬小天說的一樣,董程程,敢愛敢恨。
“寧遠哥,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董程程的大膽,永遠都讓人無法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