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家沒多久,蕭猛男跟王井兩個傢伙竟然躡手躡腳的都來了,原來啊,鼻青臉腫還真怕家裡的人問起,現在倒好,反正馬小天家的這個狗窩隨時可以住隨時可以躺,待在家裡反而麻煩,蕭峰跟孫茶花一天到晚問東問西的,別看蕭峰跟喬建國平時笑容滿面,要真知道這個混蛋想殺他兒子,他立馬就敢去跟喬建國拼命,蕭猛男當然不想自己的父親這樣做,畢竟喬小三現在可是小喬村的頭號狠辣角色,外面兄弟多,家裡又殷實,實在不是輕易能夠斗的過的,而王井呢,老爸老媽也是那種囉裡吧嗦的人,乾脆也跟着蕭猛男來到馬小天的家中,馬老爺子馬海峰對於這羣后生仔可是十分寬容的,只要不去做那些大奸大惡的事情,一般都不會發脾氣,也由着你們胡來,一來二去,這狗窩還真成了三個傢伙的長期根據地和會議室。
從蘇馬賀二舅家裡拿來的那瓶紅花油上次已經被馬小天塗抹了三分之一,今天這一次更加的兇殘了,三個傢伙都是一臉的熊樣,蕭猛男額頭還被敲出了一個大包,不得不說今天能夠死裡逃生還真是一種幸運,蕭成要是沒來,三個人說死有點誇張,但基本會躺在醫院,至於殘廢不殘廢那就要看喬建國當時的心情了。
總而言之,今天是躲過去了,至於明天,後天,難說。
真他奶奶的倒黴,在華海市失了戀,惹上了嫖爺,現在又被喬小三這個王八蛋找上了,馬小天直感覺到一陣天昏地暗,嫖爺還好,最起碼沒憑沒據,加上又是半夜三更,知道的機會不會很多,而這喬小三同志就不一樣了,一個村的,還能跑到哪裡去?這個混蛋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前年還將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婆打的昏死過去,這種人簡直就是小喬村的敗類,人渣,王八蛋加鵪鶉蛋,死有餘辜!只不過越是這樣,馬小天才越是擔心,這種人心眼小啊,吃不得半點虧,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再說了,這是半點虧嗎?這兩個小子直接讓人家損失了十幾萬,而且還讓這個小三賭場從此斷了根,這可是深仇大恨啊。
一邊擦着紅花油,馬小天一邊想着,還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乾脆也就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還能死怎麼的。
一身淤青,被紅花油一擦可是熱火火的舒服,王井跟蕭猛男兩個人也是穿好衣服,掏出香菸,三個傢伙吞雲吐霧了起來。
“小馬,你說這事怎麼辦?喬小三那個王八蛋已經知道是我們了,絕對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蕭猛男瞪着眼望着馬小天,到了關鍵的時候,決定權一般都在馬小天的手上。
馬小天搖搖頭,抽了一口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呢,最近他孃的是走黴運了,怎麼什麼爛事都發生在我們身上啊,真是糟透了!”
“你們兩個混蛋,還好意思說,剪電線搶錢的事怎麼不叫上我?發了一筆吧?”王井大大咧咧的說道,對於這兩個傢伙的藏私行徑很是不爽,關鍵是自己沒有參加還莫名其妙的捱了一頓打,這簡直就是比竇娥還冤啊。
“發?”馬小天將前胸的衣服扯開,對準了王井,“你看看,這就是那天晚上受的傷,還沒有好呢?”
“我的乖乖,小馬哥,怎麼傷成這樣,狗吃屎?”王井笑了起來。
“狗吃屎,這小子是救一個警花弄成這樣的,怪誰啊?”蕭猛男冷言冷語的故意說道。
馬小天打蛇順杆上,笑道:“是啊,那警花好靚哦,還答應額要跟額成親呢,以後包養額,讓額過上小白臉的好日子,嗯……”
“你妹!”蕭猛男跟王井同時的說道。
說完,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對於喬小三的威脅瞬間忘了個精光。
鬧夠了,蕭猛男才直起身子,晃動了幾下手臂,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望着馬小天,“我說小馬,有件事情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跟蕭成哥熟,他真殺過人?”
馬小天一愣,“問這個幹嘛?我怎麼可能知道,再說了,蕭成哥要真殺了人能跟我說嗎?”
蕭猛男撇撇嘴,“小馬,二愣子,你兩個傢伙別告訴我沒看見蕭成哥的那股眼神,嘖嘖,那可真是帶着殺氣的眼神啊,我一瞧,頓時心裡發毛,我想啊,喬小三那混蛋當時肯定是嚇傻了,現在一想起來,我始終覺得,蕭成哥可能真殺過人!”
馬小天一瞪眼,“蠢貨,別說不知道蕭成哥殺沒殺過人,就是真殺了,我們也不能去說啊,你想害死他啊?”
“這個還用你說,我的意思是蕭成哥可能在部隊的時候打過仗殺過人,所以纔能有那種眼神,你們當時沒注意,我看見喬小三的臉都從紅瞬間變成白的了,那可是真嚇的。”
馬小天點點頭,如果自己能有蕭成那樣的身手,喬小三,哼哼,等着好果子吃吧。
一切規復平靜,有了蕭成暫時的協助,這三個傢伙也總算是保住了這條完整的命,至於以後,用馬小天的話講,那就真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當然,對於剪那混蛋家電線的事,馬小天始終沒有後悔,好歹自己也是小喬村彪悍的小馬哥,連一根電線還不敢剪?那不是笑話嗎?
看電視,抽菸,聊天,幾個傢伙的一天就這樣在無聊中度過了,而當夜幕降臨的一刻到來,那顆不安的心又再次的跳動了起來,沒辦法,外面的麻將聲叫喝聲實在太過刺激,幾乎每一家都有一桌,這種場面是馬小天等人如何也拒絕不了的,吃過晚飯,三人再次的出現在了小喬村的牌桌上,賭了起來。
狗改不了吃屎,真以爲狗傻?對於狗來講,屎比飯好吃多了。
馬小天在痛苦掙扎的同時,華海市同樣有一人也是焦頭爛額,心中的憤怒多過於震驚,嫖大少爺潘慶,想嫖大少爺活了二十多年,何時吃過這樣的虧上過這樣的當,這個混蛋從幼兒園的時候開始,就沒少做一些偷窺女老師的行徑,到了初中到了高中更是變本加利,在他胯下凌辱的少女多不勝數,混完高中之後直接用錢進了北京的一所高校,嫖少爺就徹底的興奮了,說到女人,還是大學的極品美眉好啊,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關鍵還是那種恰到好處熟到讓人心顫的紅蘋果,四年時光,這個混蛋幾乎將日本愛情動作片裡面的招式全部學以致用,當然有些高難度高技巧的那不能亂學,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小心閃了彎,傷了某個重要部位。
總之,嫖少爺的二十幾年青春歲月都是順順當當,圓圓滿滿,呼風喚雨,只有他欺負人,沒有別人踩着他,可今天,一切都他娘.的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先是被小丫頭在酒吧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丟盡了顏面,接着呢,又損傷了一員大將,還連兇手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唐虎下午出的手術室,現在就跟一條死狗一樣的躺在牀上,動彈不得,左手碎粉性骨折,臉也刮出了兩道血槽,身上無數的傷口,最後一下撞擊更是將大腿卡在車裡面,差一點就將命根.子弄破,至於那輛寶馬Z4,更不用說了,慘不忍睹,車還是小事,人也是小事,對於嫖大少爺來講,唐虎那裡是他的表弟,不折不扣就是他的一個超級打手,最爲關鍵的還是面子,還是心中的那口惡氣,那個死丫頭,那個飛車救人的小子,要真落到他手上,沒一個能善終。
晚上八點,唐虎的老爸唐金龍也來了,看着兒子的慘狀,卻沒敢責怪潘慶,反而詢問這個混蛋受傷沒有。
潘慶點燃了一根菸,順便給了一根給唐金龍,說道:“舅,這件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爲虎子討回一個公道,敢動我潘家的人,遲早讓他不得好死。”
唐金龍點點頭,對於這個外甥他是知道的,心狠手辣,做人做事玩女人都一樣,吃不得虧,上不得當,更加丟不起面子,這個傢伙以前也是華海市的一個混子,命好,自己的姐姐唐秀蓮勾搭上了潘家少爺潘昌榮,這才生出潘慶這個王八蛋,有了這層關係,唐金龍不做混子了,進到潘家的公司做了一個人事部經理,從此以後烏鴉變老鷹,風風光光,平時呢,自己也是酒色雙絕,對於兒子唐虎的管束根本就沒有,平時打架屬正常,就連高中的時候唐虎強.奸了一個女老師他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反正在他看來,有潘家這座靠山,總不會吃虧,即使殺個把人都是無關緊要輕易能擺平的事情,只是這一次兒子傷的這麼重,這個老混蛋還是有點心痛。
“小慶啊,兇手是誰查出來沒有?”唐金龍平靜的問了一句,心中卻是有着巨大的怒氣,只想着如果知道是誰定要扒下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潘慶搖搖頭,“晚上太黑,根本看不清,不過這個混蛋說過話,是個男的沒錯,我也正琢磨呢,看從哪個地方下手,舅,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操心,我不將這個混蛋找出來爲虎子報仇,潘家就算白在華海市立足這麼多年了。”
“表哥,爸,你們可要爲我報仇啊,那小子太狠了,直接用摩托車撞斷了我的手,我看這手是廢了,媽.的。”唐虎大聲的罵道,心有不甘。
反關節被折斷,這手即使好了,恐怕也只是個擺色,這是醫生的原話,自然在唐虎的心中造成了巨大的仇恨。
“別吵,你個小王八蛋,你表哥心裡還沒有主張嗎?要你說三道四?”唐金龍一聲大吼,唐虎頓時不說話了,拽緊了唯一的右手,咬牙切齒。
唐金龍咬着嘴裡的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口,踩滅在地上,“小慶,要是查出是哪個王八蛋做的,告訴舅一聲,舅想親自動手。”
“我明白,舅,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照顧虎子就行!”
唐金龍點點頭,回頭看了兒子一眼,轉身向着房門走去。
‘砰’的一聲巨響,一個保鏢的身子騰空而起撞破了房門直接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後從門外緩緩的出現一箇中年男子,一手插兜,一手掐着另外一個保鏢的咽喉,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誰是潘慶,誰是唐虎?”氣勢逼人,沒有半分商量的語氣,陰冷無比。
一如既往的老式中山裝,剛毅的臉龐,挺拔健碩的身材,無堅不摧陳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