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表姐,這次來主要是想就程氏股份的事情跟你這邊聊聊。”孟岐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最近有人在跟你接洽賣股票的事情,不過,雖然姨夫和程恪都已經死了,但程氏畢竟還是程家的產業,我希望在這件事上,你能跟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一致對外。”
孟岐試圖規勸程恪的姐姐跟我們站在同一條線上,只是,程恪的姐姐顯然沒什麼家族歸屬感,對於股份的事情,只是淡淡地冷笑了一聲,眼神往我這邊瞟了一眼,說道:“呵呵,現在哪兒還算的上是程家的產業,我看啊,這商場早就跟着姓許了。也不知道某些狐狸精怎麼就那麼厲害,居然能把我弟弟勾的魂不守舍的,最後竟然連程家那麼大一筆股份都給了她。別人不知道,還以爲是我們家又多了一個後媽呢!”
程恪姐姐這句話說的尤爲惡毒,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她這話更是將我跟已故的程老爺子牽連在了一起。要是程老爺子聽到他自己女兒這麼說話,說不準棺材板都蓋不住了。
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只是在這個時候,我卻偏偏要忍住自己的脾氣不能生氣。
畢竟,現在留住程恪姐姐手裡那百分之八的股份,纔是最重要的事。
要是確保了她手裡的股份不會外流,那便意味着外人收購程氏的計劃很難實現。
我強忍着怒意,對着她沉沉說道:“我知道你對我不滿,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在此前並不知道程恪立下了這樣的遺囑。”
她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那現在你既然知道了,怎麼不把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給吐出來?”
“表姐,念念在這件事裡是無辜的,你別老是針對她。”孟岐有些看不下去,就替我說了一句話,沒想到,反倒被程恪的姐姐直接嗆了一句:“喲喲喲,我這還沒怎麼說話呢,就將人護的這麼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倆也有一腿呢。”
饒是再好的脾氣,對於程恪姐姐這樣連番的羞辱也忍耐不下去。
聽到這話後,孟岐立時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對着我說道:“念念,我們走,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
看來孟岐是真的生氣了。
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我只好跟了上去。只不過,在離開之前,我看着程恪的姐姐,對着她說道:“雖然你不認可我,但程氏的商廈永遠都屬於程氏。但凡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就該有點良知,不要想着拿手上的股份去別人那裡換錢。”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雖然這是現在社會很大一部分人的生存法則,但我卻認爲,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一個人可以貪婪,可以愛財,但必須要有自己的底線。
我跟着孟岐一塊出了門,在路上,還是能聽到孟岐對着我抱怨道:“我們今天就不該來這兒,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我不知道該接什麼,乾脆就沒說話。
隨後,孟岐又帶着我拜訪了程氏的幾位大股東,但對於股權的事情,卻收效甚微。
在程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後,他們並不相信就憑我這樣一個女人,能將程家經營的當。而且,程氏失去的不僅僅是程恪,而是家族企業的重要主心骨。
在失去程恪之後,他們對程氏的未來並沒抱多大的希望,因此,在有人給出了合理的股權交易價格後,這一個個的股東都不免動搖了。
對於不知道未來究竟會不會盈利的股份而言,自然是拿在手裡的真金白銀來的更爲穩妥。
所以,饒是我跟孟岐兩個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但得到的差不多都是令人失望的回覆。甚至有幾個人,早在我們前去拜訪之前,就已經將手裡的股份易手了。
不是沒追問過暗中想要收購這些股份的人究竟是誰,可雙方交易要求保密,我和孟岐雖有心調查,卻始終投門無路。
這件事好像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之中,雖然我跟孟岐兩個人加起來的股份不少,但說真的,對於這次惡意的收購,我們倆如今都沒什麼底。
這事兒一臉忙活了好些天,但一直沒個結果。
那天,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時候,我和孟岐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可看着辦公室裡的人一個個都下班了,他便對着我說道:“今天先到這裡吧,這事兒明天我們再商量。”
頓了頓,我點了點頭。
只不過,當我們倆一塊走到樓下的時候,卻見李純開着車出現在門口。
原先性感迷人的波浪卷重新燙成了一頭黑色的直髮,她穿着一身純白的裙子,乾淨的好像是一束清純的百合花。
我一時間有些沒適應過來她的這般變化,但不得不說,李純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光是這樣站在車邊,就已經吸引了街邊一票子男人的目光。
就連我這個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長得很漂亮。
孟岐在看到李純後,以爲她是來找我的,稍稍頓了頓,說了一句:“你們聊。”說完這話後,很快,他便打算折身離去。
不想,李純直接叫住了他,朗聲說道:“不巧,我是來找你的。”
要說他們倆這段時間的交集不算少,從原本親密無間地打算訂婚,到後來得知程望的真實身份,兩人因此鬧得不歡而散,再到最近,就要說到遺產的事情了吧。
我雖然是他們這段感情的見證者人,但怎麼說也只能算是一個旁觀者,我無從說起李純亦或是孟岐的做法是對是錯。
畢竟,人活在這個世上,總有很多的不完美。而我們每個人本身,也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
對於李純的話,孟岐瞬時停住了腳步,卻沒轉過身。
但見李純一步步走到孟岐的跟前,對着他定定說道:“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他微微點了點頭,同意跟李純一塊把事情說清楚。
孟岐搭上了李純的車,在臨別前,李純對着我招了招手:“抱歉了,念念姐,今天不能送你了。”
雖然這是一個重色輕友的傢伙,不過,她要是能過得好,我一定比誰都高興。
“沒事兒,你們倆好好聊。”我擺了擺手,笑着迴應。
兩人走了之後,我瞬時覺得有些冷清。就在我打算走到地鐵站去坐地鐵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
我從兜裡掏出了手機,一看發現竟是楚言的來電。
一接起電話,就聽到了楚言那風騷的聲音,對着我邀請道:“小可愛,帶你去看場表演,怎麼樣?”
看錶演?
說真的,我可不敢跟着去。
畢竟,就在上一次楚言拉我去看錶演的時候,誰能想到,他居然拉着我看了一場喬夫人的活春宮!
有毒!
所以,這回我一聽到楚言是這個意思,連忙開口拒絕:“不去不去。”
楚言開始吊着我的胃口:“別急着拒絕啊,你就不想聽聽……這回表演的主角是誰嗎?”
“是誰啊?”雖然話上是這麼問,但心裡卻想着,就算是天王老子的表演,我也不去。
可誰知,我心裡剛這麼想,就立馬被啪啪打臉了。
因爲,在下一秒,楚言告訴我:“是《窈窕少女》的複賽,你妹妹就在這裡頭,想不想去看?”
對於楚言的誘惑,我一個沒忍住,就不由地應下了。
在我跟錢錢上次吵架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過任何一絲一毫的聯繫。
雖然我經常打電話回去,順道也會問到錢錢的消息。但因爲錢錢後來通過海選,進入複賽之後,就被錄製組跟其他參加複賽的女孩兒一起集中訓練,等到了比賽結束後或者被淘汰了纔會回家。
這樣一來,我們想要看到錢錢的消息,只能通過這個比賽。
我倒是關注過錢錢之前的比賽視頻,她漸漸地有了一些自己的粉絲。雖然不多,但對於她這樣一個想要在娛樂圈立足的女孩兒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好的開始。
她申請了自己的微博,有時候也會在微博上發一些動態,基本都是自拍或是比賽的宣傳。
而在程恪過世的消息被媒體公佈的那天,微博上颳起了一陣“懷念程氏小哥哥”的風潮。
那一天,錢錢的微博上沒有隻言片語,只有一串哭泣的表情。
透過微博,我彷彿看到了那個躲在被窩裡哭泣的她。
我知道她對程恪用情至深,最開始在程氏商場的意外相遇,到後來隨着程恪出國繼續深造,但錢錢卻並沒有停下她追逐的步伐。
她通過一系列的方式方法獲取着任何跟程恪有關的消息。
她知道程恪母親的葬禮。
她討厭阿昭的存在。
她希望自己纔是程恪的新娘。
她甚至不惜爲了程恪跳樓。
在程恪跟阿昭的訂婚宴上,饒是心裡再不願意,但她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清俊非凡的程恪跟相貌平平的阿昭訂婚。
她不是沒想過爭取,即便只是以一個替身的身份。
可自從我爲了給三爺報仇,而蓄意接近程恪後,就連這樣一個替身的機會,她也沒了。
被自己的親姐姐搶走了最愛的男人,這件事換做是誰,都很難接受。
到後來,還是通過網上的消息,才得知程恪過世的消息。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前去參加程恪的葬禮,但我能肯定的一點是,程恪的離開,她比誰都難過。
一段無疾而終的愛情,就這樣……伴隨着對方的過世,而永遠地散落在天涯。
餘生終成陌路,一日千里。
當楚言說他手上有兩張貴賓席的票時,我心動了。
我想去看看她,不管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再冷淡,她到底是我的親妹妹。
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直接答了楚言的提議,對着他說道:“我去,你把地址發我吧。”
楚言的語氣聽着有幾分鬱悶:“小可愛,太獨立可不好哦。這個時候,你應該讓我這位紳士來接你,這樣我纔有用武之地。”
我淡淡笑了笑,上道地說道:“行吧,這位紳士,我現在在程氏商廈的東側門口,麻煩你過來一趟接我吧。”
“轉身。”
“什麼?”我一臉懵逼。
他繼續說道:“往左邊轉。”
聽到楚言的話,我跟着往左邊轉,不想,就在我剛剛轉身的時候,就讓我一眼看到了將車子停在路邊的楚言。
他搖下車窗,笑着看向我,手上還拿着跟我通話的手機。
在看到我注意到他之後,他走下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率先替我打開了車門。
我一臉驚訝地看楚言,對着他喃喃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對着我眨了眨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你猜?”
我自諳沒那麼好的定力,乾脆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側過身繫上了安全帶。
我雖然沒回答,但楚言卻也不惱,帶着我一塊去了錢錢錄製的比賽現場。
這些年,各種選秀節目層出不窮,曾經的《超級女聲》更是掀起熱播的風潮。只不過,這些年雖然真人秀的火爆,選秀節目倒是沒之前那麼出彩了。
但這次的《窈窕少女》前期因爲宣傳效果不錯,加上參加節目的人中,有一個還是童星,所以節目受到的關注並不小。
我原本以爲我們會直接去比賽現場,但楚言倒是帶着我先去吃了一頓電視臺的食堂。
他跟電視臺那邊有些關係,就帶着我低調地過去蹭飯。
我對電視臺的食堂可沒什麼興趣,吃了幾口飯後,就焦急地對着楚言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現場啊?”
楚言不慌不忙地對我說道:“急什麼?今天的比賽是現場直播,要到晚上七點半才正式開始。”在他說話的期間,還拿着自己的筷子往我碗裡夾了一塊肉塞自己嘴裡。
還真是……一點都沒把自己當個外人看。
現在的節目基本都是錄播,很少有直播的形式,大概只有總決賽纔會採取直播的方式。但這次的節目卻有所不同,因爲選手的人氣在播放過程中實時累計,一週決出一個周冠軍。
所以,選手這個星期之前的投票數和播出時段的投票數相加,最後票數最高的人獲得周冠軍的封號,同時,還將獲得特別優渥的獎勵。
楚言在電視臺倒是挺混的開的,我跟着他在食堂蹭飯吃的時候,期間還碰上了不少人主動過來跟他打招呼。
在言談中,我得知有幾位還是電視臺的高層,這其中,甚至還有專門負責《窈窕少女》這檔節目的導播。
到了後來,那導播更是親自將我和楚言一路送到了貴賓席上。
這個時候,因爲距離直播時間不遠了,其實場上已經有不少人入座。後排的觀衆們一個個入座,不少人的手裡,還拿着偶像的照片、橫幅。熒光棒倒是不缺,主辦方直接放在座位旁邊,此外,還有此次比賽的流程單。
到了後來,媒體和評委們一個個入座。
我看着一連串的人在我的面前晃,心裡卻是一直在等比賽的開始。
坐在貴賓席的好處,便是看臺上看的特別清楚。不過,到時候因爲燈光師會將燈光都聚焦在臺上,所以站在臺上的選手們只能看到正對面的評委,對於底下的觀衆卻看不清晰。
其實這也好,我跟錢錢的關係還僵着,她大概還不想看到我。
終於等到比賽開始,開場是所有進入複賽選手的集體歌舞秀。
這個比賽中,目前來說最爲出彩的要數那位童星,今年十八歲,跟錢錢一樣剛剛參加完高考。
她的名字叫關小舒,人長得不錯,演技也過得去。而這次,《窈窕少女》是一檔選秀節目,主要比的是唱歌跳舞。而關小舒的歌唱的也不錯,所以人氣一直很高。
集體歌舞秀亂哄哄的,C位自然由關小舒擔當。我看了半天,纔看到錢錢站在第三排。不算特別靠後的位置,但因爲人太多太雜了,還是找了一會兒才找到。
雖然選曲是一首爛大街的口水歌,但架不住那麼多青春昂揚的美少女,引得一場歌舞秀後,觀衆席上掌聲雷動。
開場秀之後,主持人出場跟觀衆問好,流利地說着串場詞。
由於現在進入複賽的一共有二十位女生,所以被分成四組,一組五個人組成女團的形式進行PK。
當晚除卻會評選出優勝的團隊外,評委還會根據實時投票數最高的五個人,進行第二輪的個人才藝秀,然後決出周冠軍。當然,最後的周冠軍也是由投票數決定,評委和媒體只是作爲一個簡單的點評而已。
簡單點來說,這節目就是看誰的人氣更高。
畢竟,這年頭人氣纔是硬道理。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種方式,倒是讓主辦方賺的盆滿鉢滿。
因爲,每次投票都需要發送短信,一條短信需要0.1元的短信費。別看這基數不大,但隨着節目的熱播,動輒一個周冠軍的評選擁有幾十萬的票數。
第一輪團隊賽時,錢錢被安排在第一組出場。
她跟關小舒在一個團隊裡,選了一首時下大熱的歌進行唱跳錶演。
有關小舒在,雖然錢錢能得到更多的關注,但她自然不可能獲得C位。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是我妹妹的關係,我私心裡有些偏心於她。所以,我倒是覺得她的表演比關小舒來的更好。
關小舒雖然長得漂亮,短裙下的一雙長腿格外顯眼,但在表演時,她的舞蹈和唱功並不算特別出色,只靠着一個童星的光環讓她得了不少關注。
錢錢在唱功和舞蹈上的天賦不低,她原本就打算往藝術的方向發展,在高中的時候參加過合唱社和舞蹈社,到底有一些基礎在裡頭。
舞蹈的一邊,實時滾動着每位選手的目前得票數和排名。看到錢錢現在排在第六位時,說實話,我都有種想要發短信給她投票的衝動。
不過,楚言倒是阻止了我。
他側身,低聲對着我示意:“放心吧,之前打過招呼了。”
雖然只是這麼簡單的一句,但我如何還不明白楚言的言外之意?
這畢竟並不是一個公平的社會,我託了楚言幫忙照顧照顧錢錢,而他這次特意帶我來看錢錢的現場,自然提前打好了招呼。
果不其然,到了最後揭曉投票排名的時候,關小舒一如既往保持着第一名的寶座,而錢錢則奇蹟般地從第六名一下子衝到了第三名的位置。
當得知結果的時候,錢錢驚訝地張大了嘴,一臉的難以置信。但看到出來,對於能晉級這件事,她特別的開心。
在第二輪個人才藝表演時,錢錢選了一首聽着有些傷感的歌,張惠妹的《剪愛》。
在唱這首歌的時候,她一個人拿着麥克風,靜靜地站在舞臺中央。當舞臺的燈光暗下,只有打在她身邊的一束光時,我恍然感覺到,她就好像是身處萬千浮華世界裡的浮萍一般,漂泊無定,卻始終只有她一個人。
“把愛,剪碎了隨風飄向大海……”
在這樣一曲歌聲中,我聽着她的聲音,腦海裡驀地想到了三爺的模樣。
他已魂歸大海,而屬於我的這份愛,被剪碎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而此時此刻,我想,錢錢的心裡想的大概是程恪吧。
那個如春風十里般的清秀少年,他的白襯衫,永遠地消失在那一片火海之中。
等到這一曲結束的時候,錢錢的眼裡全是淚水。
一首帶着感情的歌,必定會感動到很多聽衆。在觀衆席裡,不少人都跟着落了淚。
等到評委點評環節時,就連評委也不由對着錢錢問了一句:“聽你唱這首歌唱的這麼動容,是不是在唱歌的時候,想到了某些人?”
“是。”錢錢接過主持人遞來的紙巾,擦了擦面上的眼淚,“他是我生命中一個特別特別重要的人,只可惜,他再也回不來了。”
她說的是程恪。
儘管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饒是我反對她喜歡上程恪這件事,可一個人的感情,又豈是輕易能被左右的?
她如愛着一份信仰般愛着程恪,只可惜,如今她的信仰崩塌,再也回不來了。
楚言之前就跟我說過,他早已打好招呼。而在這次的比賽結束,錢錢以微弱優勢,逆轉打敗關小舒的票數,問鼎周冠軍。
這個結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最後在主持人宣佈結果的時候,關小舒更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錢錢,完全不敢相信面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主持人笑呵呵地說道:“看來錢錢最後的一首《剪愛》可謂是斬獲了不少觀衆的心啊,在最後時刻,票數一路狂漲,竟然超過了小舒的票數。這樣的結果,無疑也告訴我們,不到最後時刻,沒有人知道最後的結果。所以,觀衆朋友們,趕緊爲您喜愛的選手投票吧,您的一票,或許就是能扭轉選手命運的那一票!”
錢錢在一陣激動中發表了獲獎感言,我想,一直等到結束,她整個人或許還都是懵的。
“謝謝你打的招呼,不過,這樣做好嗎?”我對着楚言不由問了一句。
對此,楚言只是冷笑了幾聲,語氣淡淡:“你以爲,那關小舒就沒動手腳?”
想來多多少少必然也摻和了一點,但畢竟投票靠的是錢,但凡捨得砸錢,主辦方哪有不收的理?
“招呼打完了,還有一場聚餐,去不去?”楚言對着我問道。
“什麼聚餐?”
事實上,我還沒問清是什麼聚餐,整個人就已經被楚言一路拐到了吃飯的地兒。
我跟楚言到的時候,《窈窕少女》的幾位人氣選手和導播之類的早已在現場等候着。
在看到我跟楚言到了之後,一個個紛紛站起身,對着楚言打了聲招呼:“楚少。”
不單是錢錢,就連我也沒想到,我們倆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
不過,錢錢在最開始的怔楞後,便很快移轉了目光,裝作一副不認識我的模樣。
楚言長了一張禍水的臉,饒是他現在已經結婚了,但還是架不住某人的魅力無極限。
他只是穿着簡單的一件黑色POLO衫,卻將在場的不少妹子都吸引的不要不要的。就連定位一向清高的關小舒,在這個時候,雖然面上端着不說,但眼神卻還是一直忍不住往楚言的身上瞟。
我原本就是被楚言強拉過來的,這回碰到這麼多桃花,不想楚言直接拿我當盾牌。他倒是一句話都沒說,也沒解釋我們倆之間的關係,但他只是隨意地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或是給我遞杯飲料剝個小龍蝦什麼的,就已經足夠讓別人瞎想了。
關小舒倒是有心想撩,但架不住我這麼大一個亮閃閃的電燈泡還在楚言的邊上坐着,她只好暗自忿忿地瞪了我幾眼,卻顧忌楚言不敢多說。
期間,我去了一趟洗手間,不想錢錢跟在我後頭追了出來。
她將我拉到一個僻靜的拐角,對着我問道:“今天,我當上周冠軍的事兒,跟你有關係嗎?”
她這麼直截了當的詢問,倒是讓我沒了隱瞞的心思,乾脆直接跟她坦白:“楚言說他幫忙打了聲招呼。”
“難怪……”聽到這話,錢錢的神色看着不免有些失落。
不過,她失落了一會兒後,又對着我說道:“在飯局上,我們就當不認識吧,免得被別人說我靠關係抱大腿。”
等說完這句話後,她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雖然我們倆是親姐妹,但就剛纔的對話而言,我們倆的關係可謂生疏的可以。
她並不打算原諒我,不打算跟我握手言和。甚至於,在這樣的場合下見面,她爲了怕惹麻煩,也打算裝作跟我素不相識的樣子,不想讓別人知道她靠關係上位。
但不能否認的一點是,她並沒有拒絕楚言的這層幫忙。
因爲程恪的關係,我跟錢錢的關係一直到現在爲止,還處於一片僵局之中,不知該怎麼化解纔好。
一開始,我知道楚言在娛樂圈裡有些關係,就想讓他幫忙照顧照顧錢錢。畢竟,在這個圈子裡頭,楚言簡單的一句話,很可能會讓錢錢躲過很多圈裡的潛規則。
對於自己的妹妹,我到底存着一些私心,不忍這個藏污納垢的世界玷污她的純潔與美好。
可到了後來,正因爲錢錢拿到了這次的周冠軍,讓關小舒覺得下不來臺,所以在此後幾次三番地整治錢錢,使得兩個人的關係一度到達水火不容的地步,這確實是讓我始料未及的一件事。
雖只是一個吃夜宵的地方,但也是北京城裡數得上名號的酒店。
這個點,酒店裡倒是挺安靜的,只是偶爾從門縫裡傳出的一些喧譁聲,不動聲色地顯露着包廂裡的人聲鼎沸。天鵝絨的深紅色地毯、牆壁上名家的字畫、走廊裡懸掛的精緻水晶吊燈,無一不顯示着這裡的奢華不二。
重新回到席上時,似乎是因爲隔壁碰到了什麼重要的人,使得電視臺的導播恭敬非常,將人特意請到包廂來看了看。
我恰好撞到這一幕,原本還想着自己要不要在外頭再待一會兒,等到時候人走了再進去。可沒想到,楚言率先注意到了我,直接叫了我一聲:“站在門口乾什麼?怎麼不進來?”
被楚言當衆說破,我只好跟着進去。
卻不想,我剛剛進去,這才發現裡面的氛圍……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我正想着到底是哪兒不對勁時,忽然感覺背後起了一陣涼意。
丫的,要不我說怎麼這裡頭溫度這麼低呢,原來是因爲喬燃這座冰山在這裡!
我死活沒想通,喬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畢竟,這事兒實在是讓人有些意外。
喬燃自然知道我繼承了程恪的鉅額遺產這回事,在此之後,他因爲要回江城處理一些事情,而我因爲遺產的後續還需要跟張律師接洽,加上後來孟岐找我有要事相商,所以就沒跟着喬燃一塊回去。
喬燃倒是並沒有強迫我,好心地給我放了幾天假,但每天跟在我身後的保鏢,到底還是一個不落。
我以爲這會兒喬燃還在江城,誰能想到,他居然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他穿着一身白色襯衫,修身的休閒褲,雖然看着穿着簡單,但因爲他頎長的身姿,完全就是一個行走的衣服架子。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說不出的雋挺好看。
彼時,喬燃正跟電視臺的導播握手致意。導播有心引薦《窈窕少女》這個節目的幾位選手給喬燃認識,畢竟要是一招搭上了喬燃,還怕以後的路不好走?
只是,喬燃卻沒怎麼搭理,除卻眼神在錢錢身上停留了幾秒後,便再無任何迴應。
喬燃這是認出了錢錢是我的妹妹,這纔多注意了一番。但這份幾秒鐘的注意,放在導播和關小舒的眼裡,自然還夾帶着其他的意味。關於這一點,自然不足爲外人道矣。
“楚少,好久不見。”喬燃走到楚言跟前,對着他伸出手,示意道。
楚言跟着伸出手,跟喬燃的手相握在一起,寒暄着:“喬四爺。”
隨後,在跟楚言握完手之後,居然將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這意思是……要跟我握手?
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我,強大的氣場壓迫的我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我甚至還有些緊張,眼眸低轉,稍稍避開了他望過來的視線。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雖然喬燃的長相沒楚言那般禍水,但他鼻挺脣薄,五官耐看且有特點,尤其是一雙深邃的眼眸,漫不經心望過來的時候,讓人不由地有種臉熱心跳的感覺。
當然,這只是他的表象而已。
要是你被喬燃拿着槍頂過腦袋,想來再多的幻想都會化爲一陣破滅。
可喬燃的手已經伸在了半空,我不好就這麼晾着他,只能伸出手跟他回握着。
他並沒有說話,而我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只是感覺到當兩隻手相握的時候,纖細的手指就被用力握住了,掌心被輕輕地婆娑了兩下,傳來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但見喬燃的嘴脣微微動了動,手掌一觸即放,隨後便若無其事地跟包廂的重任微微頷首道別,便一派閒適地往外走去。
而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下屬。在看到他轉身離開之後,立馬恭敬地跟了上去。
氣氛立刻從方纔的緊張化爲輕鬆,最先開口的還是關小舒,對着導播不由問了一句,眼裡還冒着雀躍的火花:“這位是誰啊?”
雖說在場的楚言足夠吸引關小舒,但面對喬燃這樣一個同樣粗的大腿,關小舒自然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幾個膽大的選手附和着關小舒的話,圍着導播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唯有站在一邊的錢錢悄無聲息地往我這邊看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我想到剛纔喬燃對我說的話,心裡不由一沉。
這次夜宵本就快到結束的點兒,這會兒我跟楚言稍稍示意了一番,他使了個顏色,導播便立刻會意地說今天先到這裡。
夜宵聚餐結束,我沒讓楚言送我,而是直接一個人抽身去了停車場。
他剛纔對我說了三個字,那便是停車場。
等我走到底下停車場的時候,看到喬燃早已坐在車上等我。
他開了窗,手上掐着一支菸,讓我驀地有些吃驚。
喬燃雖然抽菸,但至少,在我跟前的時候,他都會習慣性地掐滅菸頭。
除此之外,他並不是特別喜歡在車抽菸,不是沒有,只是次數不多。
他見我來了,順手掐滅了煙。可饒是如此,當我坐上車的時候,還是不免聞到了一陣濃濃的煙味。
等我上車後,司機便啓動了車子。
看路線,自然是回喬燃那棟別墅的方向。
坐在後座,我聽到喬燃對着我淡淡問道:“解釋一下,怎麼回事?”
大概是因爲他的氣勢太盛,以至於在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我都感覺到空氣一下子都變冷了。
該怎麼說呢?
我想了想,對着他迴應道:“今天是錢錢參加比賽的現場直播,楚言就叫我一塊來看比賽。比賽結束後,我跟着一塊來這裡吃夜宵。”
當然,我並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喬燃。
我發誓,要是早知道我會跟喬燃撞上,我寧死也不會被楚言拖到這鬼地方來?!
說完後,喬燃倒是沒什麼反應。而在這個時候,我的思緒在不知不覺中魂遊天外。
在程恪死前,他告訴我,鐵牛是喬燃的人。
程恪對我說這話的意思,無非是在告訴我,關於三爺意外過世這件事,雖然這其中不乏有程恪的手筆,但喬燃也並沒有在這件事上獨善其身。更甚者,他把握了其中最關鍵的一環,那便是鐵牛。
可以想見,要是三爺沒有意外被鐵牛暗算,他自保的能力會大大加強。到最後,即便被一路追殺追到了墜海的地步,但三爺的游泳技術不差,生還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這終究只是一個可能。
可惜的是,鐵牛被三爺一腳踹飛之後,眼下不知是生是死。要是能找到他,無疑能找出喬燃是兇手的最有利證據。
我現在一個人沒什麼能力殺了喬燃,可是,若是我真的找到了鐵牛,藉由鐵牛的口告訴喬家的所有人,告訴他們三爺的死並不簡單,告訴他們喬燃在這其中摻雜了不少貓膩。
這或許意味着,之後喬燃將很難在喬家立足。
一位繼承人,必須要撐得住場面,能服衆才能受到衆人的擁戴。
當日,程老爺子死的那天,萬人送喪,場面何其之大。
那個時候,喬燃當着所有人的面,說會跟三爺和平相處。
可若是之後被揭發,說三爺的死這個“意外”裡,靠的正是喬燃的“人爲”,這一切,是不是會變得大不相同?
所以,如今這個問題的癥結在於,我需要千方百計地找到鐵牛。最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
只是,喬燃將我看管的如此嚴密,這件事一旦實施起來,難度一定會特別大。而且,依照喬燃的狠厲手段,我甚至不能確定,鐵牛現在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
這些天跟孟岐在一起,不是沒想過找他幫忙,但同時,我又怕將他這樣一個無辜的人牽連到這種事情上來。至於楚言,他會幫我的可能性倒是很大,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
他是個商人,一切以利益爲首選,跟喬燃之間的關係更是千絲萬縷。
所以,其實我不敢輕言就相信他。
就在我這般想着這一件件的糟心事時,我忽然感覺到一具健碩有力的身軀往我這邊覆了過來。一陣深深淺淺的菸草氣息,混合着專屬於男性的荷爾蒙氣息縈繞在我的鼻尖,讓我恍恍然有種想要暈眩的感覺。
是喬燃。
而眼下,他已經將我整個兒都籠罩在他的身軀之下。
他一手輕輕握着我的下巴,示意我擡頭跟他對視着。
他的目光如炬,像是一眼能看到我的心裡一般。看的時間久了,我都有點堅持不住想要逃開視線,但喬燃顯然沒這麼輕易就打算放過我。
他緊緊捏着我的下巴,忽而湊近我,對着我說道:“不是讓你少跟別的男人接觸?你把我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