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兇手,竟然是他!
楚言當着我的面,忽然解開了手腕上戴着的那塊表。
而等到腕錶被取下之後,我看到楚言直接被腕錶的錶帶遮住的那一塊地方,那上頭居然是跟照片上一樣的紋身!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整個人嚇得瞬時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我怔怔地看着楚言手上的紋身,仔細比對了一番,發現這兩個真的是一模一樣!
我的雙眼緊緊地盯着這個紋身,目光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感覺,對着他喃喃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這樣?”
楚言悶聲對着我解釋道:“這是楚家的專屬紋身,凡是楚家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會紋這個紋身。”
聽到他的這一句話時,我恍然想到,在很久之前,我跟着三爺一塊去遊輪上時,也就是我跟楚言的第一次見面,有一回碰到槍戰,我趁亂躲進了楚言房間裡的衣櫃裡頭。
而那一次,他似乎剛從浴室裡出來,跟那個金髮美女纏綿時解下了手錶。我透過衣櫃的門縫往外頭看時,恰好看到過一回這個紋身。
很淺顯的一次記憶,卻一直存在於我的印象之中。一直到這會兒,等我重新看到楚言手腕上的這個紋身時,這纔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如醍醐灌頂般,一下子想通了這其中的緣由。
可等到一切都想通了之後,我立時隨意抄起桌子上的一個空盤子就打算在楚言的身上招呼:“楚言,沒想到居然是你動的手?!”
我氣的整個人都快炸了一般,而在這個時候,楚言立時攔下了我手上的動作,連忙對着我解釋道:“你彆着急,這事兒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楚家不就是你的嗎?要是接單子,沒有你的點頭,難不成還能私自就接任務?楚言,我他媽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種人!居然是你設計了三爺,你知道那把刀插進他胸口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嗎?你知道當我看着他被人追殺,最後連人帶車摔到海里去的時候,我就想……就想跟着他一塊跳下去算了……”說到後來的時候,我頓時就哽咽了,根本連話都說不下去。
只要我一想到三爺慘死時的模樣,瞬時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像是被活生生地從身體之中抽離了出去,撕心裂肺的難受!
楚言控制住我的手,他隨即跟着站起身來,對着我言辭鑿鑿地解釋道:“相信我,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我原本以爲是楚言在暗地裡下的手,可在這個時候,聽到楚言說這番信誓旦旦的話,我驀地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懷疑他。
只是,當我看着他那篤定而坦坦蕩蕩的眼神時,那無疑是在向我表明,這件事真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若是楚言沒有點頭應下,這批殺手的單子,又是誰在私底下接下了?
楚言顯然看出了我心裡的疑惑,他當即跟我保證道:“你放心,這件事既然涉及到楚家,我一定會爲這件事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會將這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調查清楚,爲喬三爺的死給你一個應有的交待。另外,居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越過我就直接私自接單子,看來是到要清理門戶的時候了。”
在楚言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話語之中明顯帶着濃濃的殺氣。他這般年紀就身處楚家的權力中心,心裡最顧忌的一點,莫過於權力旁落。如今,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來,他自然難以忍受。
我選擇暫時相信楚言,給了他時間去調查這件事的真相。
這一頓飯,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到後半場吃的未免有些心不在焉。
飯後,楚言問我去哪兒,他送我過去。
我並不打算回喬燃的那棟別墅,雖然那房子奢華而漂亮,而那份漂亮,對於我而言總是有着幾分疏離感,感覺我並不屬於那份過分的美麗。
我想了想,原本還考慮着要不要回家,但在這個時候,我其實有些害怕回家,擔心我一回去,在想到三爺的事情後會忍不住哭。
正巧在我猶豫的當會兒,我正巧接到李純給我打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我聽到李純隔着電話問我:“念念姐,你現在還在江城嗎?”
“沒有,我今天下午剛回來。”我跟李純說了行程之後,她立馬特別興奮地邀請我一塊去程家住。
原先的程家熱鬧非凡,住滿了人。可在程老爺子過世之後,因爲他生前所立的遺囑中,將房產這一塊主要都留給了李純,所以程恪在後來就搬出了程家。
程恪的離開,阿昭自然也跟着走。
只是短短几天的工夫,偌大的一個程家別墅,只剩下李純和程望還住在那裡。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爲數不多的幾個傭人而已。
李純在那裡住的孤單的很,便想叫我過去跟她一塊,也好有個伴。
頓了頓,我想着自己確實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李純了,便應下了她的提議。不管世事怎麼變遷,我們到底是最好的朋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跟李純通完電話後,我便讓楚言送我去程家。
楚言一路將我送到了程家別墅的門口,一直到我下車的那會兒,他忽而凝聲對着我說道:“你放心,那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即便楚言在這個時候並沒有點明,但我如何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
我對着楚言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跟他揮手告別。
我轉身的時候,發現李純已經抱着程望站在門口等我。
我們倆一對上面,她便對着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意:“美妞,好久不見啦!”
雖然她現在已經當了媽媽,可說話還是帶着些許油腔滑調的。她還和之前一樣,性感而美麗,而在那份性感之中,還帶着幾分清純的意味。這種清純之中混雜着性感,性感之中混雜着清純的特質,無疑特別的吸引人。
不過,最讓我感覺到驚訝的還是程望。小孩子真的長得很快,一天一個樣子。這會兒,他顯然已經長大了不少,我伸手去抱他的時候,瞬時覺得這個肉糰子敦實了不少,特別的吃重。
雖然李純現在只需要在家裡頭帶孩子,但帶孩子同樣是樣力氣活。小孩子的腦部神經系統還沒有發育完全,還不會自主控制屎尿的問題,餓了尿了只知道用哭來表達自己的情緒。最難熬的一點,則是小孩子基本每天半夜都會哭鬧,有時候大人一鬨就是一兩個小時。
真的,只有自己養過孩子的人,才知道照顧孩子是一件特別辛苦的事情。這道理,其實就跟做飯一樣。你媽媽每天給你做飯,你可能只是將這一切當做是一件小事,但若是你自己動手,則會發現,你將會在這上頭花費不少的工夫,才能做出一頓飯來。
我抱着程望抱了一會兒後,就覺得手臂有些發酸。見狀,李純立時將孩子接了過去。
隨後我們聊到了一些近況,知曉她在程老爺子的葬禮過後,就一直住在這裡照顧程望。
我們倆說到一半時,忽然看到傭人領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對着李純說道:“夫人,孟先生來了。”
聽到這話,我跟李純兩人立時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來人正是孟岐。他的手上還提着不少東西,看樣子都像是爲程望準備的。
他對於在這裡看到我,還驀地有些驚訝,但很快便回過神來,對着我溫聲問候了一句:“嗨,念念,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我跟着與他頷首示意。
孟岐將手裡拿的東西放下,對着李純介紹道:“這是一些程望能穿的新衣服和紙尿褲,還有奶粉。”
李純微微點了點頭,便上前查看孟岐買的這些東西。而在這個時候,她順手將懷裡的孩子遞給了孟岐,轉而由孟岐抱着。
看孟岐抱孩子的樣子,顯然並不是第一次。他的動作極爲熟稔,絕對不是一個生手。
而程望雖然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可再小的孩子,更能因爲氣息來分辨熟悉度。當程望被抱在孟岐的懷裡時,他沒有一絲的哭鬧,反而格外的安靜,甚至還樂呵呵地看着孟岐笑。
試着想象一個畫面,一個小小的、特別可愛的孩子,笑起來的時候眯着眼睛,還帶着一雙囧囧眉,那模樣別提有多搞笑了。
看着李純和孟岐兩個人一塊照顧程望的模樣,不知怎的,我竟生出了一個歲月靜好的感覺。
其實,若是當初他們倆以另一種方式遇見、相識,結局一定會大不相同。
可現實,卻偏偏給我們所有人都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我們到底躲不過命運的翻雲覆雨手,只能被動地接受宿命的安排。
我逃不過此間流年,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楚言那邊的消息來的很快,差不多是那件事發生後的第三天,他就給我傳來了消息。
他約我出去見面,還在王府井的那家烤鴨店。
而在這家店裡,他將自己這些天所查清的真相,悉數毫無保留地告訴了我!
也一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發覺,原來設下埋伏、想置三爺於死地的人,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