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連你也想讓三爺死嗎?
“那現在怎麼辦?”我攤着手向他們問道,直到看到他們倆望向我這邊那一臉殷切的眼神時,我何嘗不知道,此刻他們的心裡究竟在打着什麼樣的主意?
對此,我率先開口,對着他們說道:“我先告訴你們,我沒地方再去借錢了!”
現在三爺還在東北,他那邊的事情原本就已經夠焦頭爛額了,我不想因爲家裡的事情再去麻煩她。至於李純,我上次就已經跟她開過口了,再讓我開口,我真的一時之間都拉不下這個臉來。
在這個時候,我寧可我爸媽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去找徐嘉若堂哥他們幫忙也好。我爸這人最好面子,要是這筆錢借了之後,他肯定拼了老命也會還上,以後也能跟借貸還貸這種事劃清距離。
而這次,導致這個結果我不可謂沒有罪過。若非我上次心軟,在他們要挾要把錢錢從學校裡找回來,我決計不會妥協。
甚至於,我在想,如果當初就是找嘉若堂哥幫的忙,那我爸媽從此以後可能就不會沾手這種偏門了?
一旦徐嘉若知道這件事,就相當於把整件事都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雖然徐嘉若對於我爸媽而言,還是一位長輩,但他在我爸媽面前說話的分量卻絕對不輕。若是由他主動勸我爸媽以後遠離這些東西,我想,那效果應該比我自己勸要好的多。
畢竟我們之間是親戚,借錢頂多欠一份人情。我相信嘉若堂哥的人品,也相信他處理事情的方式絕對比我來的更爲老道。
而在這件事上,我也別想再縱容他們,只想着他們這次能徹底跟這種依靠偏門賺錢的方式劃清界限。
我看着我爸跟我媽兩個人,有些心累地說道:“去找嘉若堂哥吧,我之前就說過的,這樣,你們就不用吵了。”
“不行,這怎麼行呢?這種事情怎麼能找嘉若呢?”
“要是讓嘉若知道這事兒,還不得笑話我們家?”
……
我爸跟我媽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先恐後地說着,我也不知是自己的耐心逐步減少了,還是怎麼的,這會兒竟覺得越聽越不耐煩。
“現在知道會讓別人看我們笑話了?當初你們想用這種撈偏門的方式賺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作爲晚輩,我不該過分指責他們,但對於有些事情上,我真的是忍不住。
最後,我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麼把李賴子找出來,讓他還錢;要麼,就通知嘉若堂哥幫忙吧。你們怕人家笑話我們,不想打電話。到時候,這個電話,我來打!”
我的態度很是堅決,在說完這話後就轉身出了門。等到我出門的時候,正好聽到手機鈴聲響起,我接起後,語氣不善地直接問了一句:“誰啊?”
電話那頭的人自然也聽出我的心情不好,聽着我這話後驀地有些錯愕,隨後對着我問道:“呦呵,是誰把我們的小可愛給惹毛了?”
說話說的這麼風騷的人,除了楚言之外,還會有誰?
“你找我有事兒嗎?”
楚言對着我提議道:“天氣這麼好,別老悶在家裡頭,乾脆一塊出來敘箇舊吧。”
敘舊?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就在不久之前,他帶着我看喬夫人跟一個小鮮肉滾的昏天暗地那會兒,我們倆可不就是在敘舊?
“沒心情,不出來了。”剛跟我爸媽有過爭執,這會兒哪有敘舊的心情?
我原來抱定了主意不打算出去,可沒想到,接下來楚言對我所說的一句話,卻讓我瞬時對改變了主意。
他對我說了一句看似無關緊要的話:“哎,不瞞你說,最近楚家可是剛接到了一攤殺人的單子。”
我不以爲然地回了一句:“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清楚你們楚家做的是買賣。”
雖然這殺手的生意有些危險,但不得不說,往往一個單子下來,那就是幾百萬的利潤,不可謂不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楚言輕笑了幾聲,對着我續續說道:“我的小可愛這麼聰明,不如猜猜,這次的買主想要買誰的命。”
“你這是什麼意思?”
楚言不可能跟我憑空開這種玩笑,除非,這次買兇要殺的人並不一般,而很有可能,這個人與我還有着莫大的淵源。
還不待楚言問題,其實答案已經呼出欲出。我的心驀地一沉,像是上頭壓着一塊大大的石頭,壓得我根本喘不過氣來。
當初,楚言在坐上楚家的掌門人之後,曾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道上有人出高價要買三爺的命,那他到底是接,還是不接?
我原本以爲這種情況不太可能會出現,沒想到,居然這麼早就發生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對着楚言開口,喃喃問道:“你是說,有人要買三爺的命?”
楚言嗯哼了一聲,雖然沒有給我一個肯定的迴應,但其中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他粲然一笑,對着我問道:“現在,你覺得我們還有敘舊的需要嗎?”
……
等我氣喘吁吁地趕到跟楚言約定的地方時,這個妖孽版的狐狸正坐在位置上,優哉遊哉地喝着茶。
這是他會所新近闢出的一塊雅座,裝修佈置極盡奢華,就連人坐的座椅都用了黃金打造。只是,在這個時候,我卻無暇顧及這些,而是對着楚言直接問道:“你剛剛在電話裡頭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誰要殺三爺?三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饒是一路過來費了不少力氣,甚至有一段路還是我狂奔着跑過來的,但這也掩蓋不了我擔憂的心情。
因爲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我就一直在給三爺打電話。但無論是我早上剛醒來時,給他回覆的消息,還是這一路上我給他打的電話,始終沒有一點回應。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深惡痛絕。
昨天晚上,他還明明隔着電話,無比溫柔地對我說,他會回來跟我結婚的。可誰能想到,只不過是過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我竟然根本連聯繫都聯繫不上三爺,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了,看到楚言的那一刻,無疑就跟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楚言是楚家的掌門人,自然也是話事人,只要他反對這件事,至少楚家這邊的殺手就不會派過去了。可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楚言告訴我,楚家早已在兩天前就已經接下了這個單子。此時此刻,殺手想必早已埋伏在三爺的身邊!
“爲什麼?”
“這件事是楚家幾個叔伯輩敲定的事情,等我知道消息的時候,也已經是今天早上了。”
“可你纔是楚家真正的掌權人啊!楚言,你現在讓那些殺手住手好嗎?只要你放話,他們肯定會聽你的。不對,你先告訴我,三爺他現在到底怎樣了?他……還……”我整個人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感覺人一下子就慌了,連最基本的話都說不順暢了。
喬燃對着我沉沉說道:“他們還沒動手,但楚家既然接了這個單子,就不可能中途退出。”
人無信不立,即便是做這樣的買賣,“信義”兩個字顯得極爲重要。
楚言不可能中途放手,而且,對於這宗買賣,我聽到他這般說道:“買家給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天價。即便當時我在場,我想,我也不會拒絕這樣一個數字。”
連楚言都拒絕不了的數字,那該是怎樣的天價?!
而能出的起這個天價的人,又跟三爺之間有仇怨的,又有幾個?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楚言,喃喃問道:“連你也想讓三爺死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我們楚家說穿了,本來做的就是拿錢殺人的買賣。”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楚言的語氣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多了幾分嚴肅。
其實,這才該是他本來的樣子,不是嗎?
作爲楚家這樣的家族當家做主的掌門人,又怎會是一個純白善良的男人呢?
而在聽到這話時,我的心不由重重地一沉。
楚言都已經這麼說了,是不是意味着……這件事再無轉圜的餘地?
即便不照鏡子,我也能想象到,自己此刻的面色究竟有多麼難看。
相比於我這般形容憔悴的模樣,楚言卻對我忽而展顏一笑:“這道上想讓喬三爺死的人可不少,不過,要是三爺死了,我不正好抱得美人歸?”
楚言這話裡的美人,指的自然是我。
但這話,卻不由引的我心上一陣怒氣四期。我直接抄起一個杯子往他那邊丟過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饒是他躲閃及時,杯子沒砸到他的身上,而是掉落在地,“吧嗒”摔的稀巴爛,但喬燃的身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些茶水。
我忿忿地轉身準備離開,聽到喬燃在我後頭,對着我高聲問道:“哎,你去哪兒啊?”
“去找喬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