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老男人和小白臉
我看着李純那蒼白的面孔和紅腫的眼眸,衝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先前,我只不過是她的同情,可是這麼多日子相處下來,我們一起打架,一起逛街,一起分享喜怒哀樂。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將她當成了我的朋友。
我是一個不易被人打開心房的人,可是看到李純這個樣子,我覺得特別的不忍心,特別的心疼她。
她只是愛上了一個不好的男人,可是爲此她所付出的代價,卻是巨大的。
等李純稍稍冷靜下來時,我聽到她對我說道:“早上的時候,學校那邊給我打了電話,說要我退學。”
“怎麼會?”我難以置信地問道,可當這句話說出口後,恍然想到,裘魏在帖子上曝光了李純的個人信息,不單有她的姓名和年齡,甚至還有她的學校和專業。
李純靠在我的肩上,哭着說道:“念念姐,我真的很想殺了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畢竟是曾經掏心掏肺深愛過的人,可這個人,轉眼就狠狠地插了李純一刀,絲毫沒有留情。
而此時的李純,讓我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先前,劉超故意帶着孟岐來會所找我,揭穿我在會所工作的事實。雖然不是陪酒小姐,但作爲帶姑娘選臺的小媽咪,我的職業也光彩不到哪裡去。
萬一哪天劉超發瘋,將這件事捅到了學校那裡,我又該怎麼辦?是不是會和李純一樣,會走到退學的這一步?
我莫名地有些心慌,可早就將劉超拉進了聯繫人的黑名單,根本聯繫不上。
我安慰着李純,起身給她做了點吃的,然後在網上請求版主刪帖。儘管這個帖子已經被很多人看到,但這個帖子所造成的影響,能少一點,總是少一些纔好。
等處理完這些事後,我向李純問道:“你知道彪爺在哪嗎?”
李純不解地看着我,喃喃說道:“他平常不讓我主動找他。”
“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彪爺出手幫忙。”
聽到我的話,李純便打電話給彪爺,但不知道爲什麼,彪爺一直沒接電話。
我不免有些着急,後來在翻手機的時候,陡然看到了一串號碼。
那是三爺的號碼。
當初三爺給了我這個號碼,我雖然將這個電話存進了聯繫人裡,卻一次都沒打過。可是今天,我卻只能撥通這個號碼。
不管是我,還是李純,我們倆對上裘魏這個不要臉的人渣都沒什麼勝算,只有讓彪爺這樣的人來處理這件事,才能將這件事徹底解決。
我撥通了三爺的號碼,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三爺剛剛開口說話,我就趕緊迴應了一句:“我有事想找彪爺,三爺您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沒過多久,三爺便給了我一個地址。我趕緊出門,順着這個地址找過去。
這或許是彪爺平時活動的一個據點,最開始,在他見到我的時候,面色還有些不善,問我:“你來這兒幹什麼?”
反正三爺不在這兒,我便搬出了他的名號:“三爺讓我來這兒找你。”
聽到三爺的名字,彪爺看向我的面色明顯和緩了許多。他笑着請我坐下,問我:“許小姐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我有些驚歎於他變臉的速度,不過,現在最主要的是李純的事情,所以,我沒有多言,趕緊將這件事大致跟彪爺說了一番。
聽完後,彪爺的面色淡淡,點了支菸說道:“既然照片都已經刪了,那這事兒應該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果然,就像李純所說,雖然彪爺在金錢上並沒有虧待過她,但充其量只是將她當做一個玩物,並不會摻和到這種事中。
我斂了斂神色,對着彪爺繼續說道:“彪爺,這事兒表面上看着跟您似乎沒什麼關係,但實際上,這關係可大着呢。”
彪爺擡眸看了我一眼,那八字眉顯得有些莫名的滑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您看,李純再怎麼不濟,那也是彪爺您的女人。現在這帖子這麼說,這不是明擺着在打彪爺您的臉面嗎?”我一邊說着,一邊注意着彪爺的面色,見着他面色有些不善,趕緊再往上加了一把火,“而且,您知道裘魏那小子在帖子上是怎麼說您的嗎?”
“怎麼說的?”
“他竟然說您是個老男人,還說了好幾回,現在幾百萬的網民都知道您是一個老……唉,彪爺您別生氣,這話不是我說的啊,這是那裘魏說的啊!您還別不信,這是那帖子的截圖,您看看他是怎麼詆譭您的,您明明正值壯年,正是大展雄風的時候,哪裡是什麼……呵呵……”
等到這番話說完後,我看着彪爺那青紅皁白的臉,瞬時覺得我剛剛那分明是在老虎的頭上拔毛啊。
彪爺自然不會去管李純是死是活,但這“老男人”可算是觸到了他的黴頭。彪爺今年估摸着已經四十多了,再過不久就五十了,正是最怕被人說老的年紀。
呵呵,只能怪裘魏這人嘴巴沒個牢靠。
“媽的,老子廢了他!”彪爺緊攥着拳頭,那青筋都快爆出來了。
而事後,裘魏還真不是一般的慘,直接被彪爺親手打斷了三根肋骨,跪在地上求饒,都尿褲子了。好不容易在彪爺的手底下撿了一條命,他連北京的醫院都不敢躺,直接坐車回了老家,估摸着這輩子都不敢再來北京了。
這件事雖然被我用借刀殺人的手法解決了,但李純退學的事情,卻無法挽回。
雖然李純對於這件事一開始比較傷心,但是後來,她對此淡然了許多,對我說道:“沒事,反正像我這樣的,也不可能再回學校唸書了。”
我看着她那漂亮的眉眼,感覺在不知不覺中,她似乎變得更沉默了。
之後的生活,我繼續在會所、家教、宿舍三點一線地忙碌着,而李純則恢復了曾經血拼的狀態,拿着彪爺給的信用卡買了不少東西,可這些東西買回家後,卻只是放在那裡,並沒用過一次。
一天晚上,我還在一個包廂裡跟客人寒暄的時候,小武忽然敲了敲包廂的門,走進來悄悄對我說:“三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