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傳說中的盛哥
紅婆子的懷裡捧着幾個梨走了進來,將東西遞給我們的同時,還不忘對着我們一陣噓寒問暖。
在她進來的時候,我爲了擔心她看出我受傷的事情,連忙將自己躲進了被子裡頭,只露出上半身。
在這兒過的都是日夜顛倒的生活,到了下午還不起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紅婆子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她東拉西扯地跟我們聊了一些家常,終於轉到了正題上,對着我和桃子說道:“今天晚上啊,姨這兒會來個重要的客人。雖然你們剛來這兒沒多久,不過,姨想着怎麼也得帶你們見見世面。對於今天的客人,你們倆可要好好地陪着,千萬不能給得罪了。”
重要的客人?
一聽到這話,我瞬時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凝滯。那個重要的客人,說的就是盛哥嗎?
對於紅婆子說的這麼鄭重,桃子不免有些擔心,對着她問道:“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陪嗎?”
“別擔心,姨到時候會帶着你們的,一切有姨在呢,你們只要比平日裡多長個心眼就得了。”
“那就好,要不然,我還真怕我笨手笨腳的把事情給搞砸了。”
隨後,紅婆子又跟着我們交代了幾聲,這才離去。
等到紅婆子離開後,桃子立馬開始化妝換衣服。時間還早,但她卻提前開始做着準備。
見她這麼急切的樣子,我不由問了一句:“你這麼急幹什麼啊?”
桃子一臉苦惱地說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男人有沒有看到是我用掃帚打的他。萬一真被他瞧見了,指不定還要來早我的麻煩。你說,萬一我能巴上今天來的客人,他以後就不敢輕易來找我報仇,給我下絆子了。”
桃子的想法很直白,但不得不說,也特別有效。確實,當你強大到一定境界時,還有誰敢來跟你叫板呢?
或許是被桃子給帶動了,我也跟着起身,開始在自己的面上塗塗抹抹。化妝跟高跟鞋一樣,都是一種好東西,可以讓我們縮近彼此之間的差距。
等到打扮完了之後,我出去轉了一圈,實際上,我其實是去踩點的。
在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我需要提前對這附近的地理環境瞭然於心。饒是之前剛剛和那個年輕男人之間有過摩擦,這個時候出門很可能會撞上,但我還是不得不來這麼一趟。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出來踩點,只不過,因着今天晚上盛哥就要來了,所以我必須考慮到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做好萬全的準備。儘管已經開春,但這天氣卻一點都沒有升溫的跡象,那一陣陣呼嘯而過的寒風,即便是穿着厚厚的外套,也不免讓人覺得這風好像能穿透衣服刺痛你的骨頭。
在房子附近狀似無意地走了一圈後,我看的差不多了,冷的不行,正準備折回去時,就看到一輛車子從我的身邊駛過,那方向,可不就是我們現在的住處?
等到我跟在那輛車子後頭返回去的時候,走到門口的位置,就看到一個男人從車上背了個女孩兒下來。
而那個在背上的女孩兒,可不就是之前的圓臉姑娘?
她顯然是認識我的,在被人揹着路過我身邊的時候,她那張臉皺巴巴的,極其委屈地對着我說道:“寧瑤,我下面好疼。”說話的時候,她已然有些哽咽,一顆顆眼淚扒拉扒拉地掉落下來,“那個爺爺好可怕,他還咬我,咬的我好疼……”
圓臉的姑娘越說越委屈,而在這個時候,紅婆子已經快步從屋子裡頭走了出來。她捧着圓臉姑娘的臉頰,伸手拭去她面上的淚水:“乖孩子,咱不哭啊,姨知道你這回受委屈了。來,跟姨回家,姨給你做酒釀丸子吃。”
說真的,那就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
看着紅婆子哄着這麼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我瞬時覺得自己的心裡驀地有些抽疼。
在這個時候,我前所未有地覺得自己是個異常殘忍的人。那明明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在她的是非觀還沒有真正生成的時候,她最信賴的姨,偏偏是一次次推着她進火坑的惡人。
偏偏這個傻孩子對這一切還不自知,以爲紅婆子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家裡頭的人之外對她最好的人。誰曾想到,她付出的全部真情,可能還比不過一張亮閃閃、閃得晃人心神的毛爺爺。
我作爲一個旁觀者,明明對這一切再熟悉不過,只是,因着我自己的理由,我卻只能在這個孩子受傷害的時候保持沉默。
我想,我真的很壞,我這麼壞,也不知道在我死了之後,會不會下地獄?
因爲那個圓臉姑娘的事情,以至於一直到了晚上,我的心情始終特別的沉重,有些悶悶不樂。那個圓臉姑娘今天是被人揹回來的,這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個案,相反,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在上演。
還是一個沒有真正長大的孩子,如何能承受的起那幫變態的折磨?
只是,她們在被送回來之後,等養好了傷,沒過幾天又會被人送出去,自此重複着這樣的事情。當然,這其中不排除她們會被紅婆子送去做修補處女膜手術這樣的可能性。
我沉重的心情一直伴隨着我到了晚上,直到晚上,紅婆子對着我們說要開心地多笑笑,這樣纔會討客人的喜歡。見着桃子在對着鏡子拼命地練習,我只好跟着笑着。
客人差不多是在晚上十點多到的,我們幾乎在包廂裡等了將近四個小時。漫長的等候時間,讓我不免有些失了耐心,但還是半分警備都不敢放下。
今晚,紅婆子謝絕了其他所有的客人,專門只服務這樣一位客人,而且,其位置還是安排在我從來沒到過的四樓,足以可見這位客人的重要性。這樣一位客人,除了盛哥還會有誰?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才從身旁一些女孩的談論中,瞭解到四樓所有的設計,都是爲了迎合那位客人的繫好。
等待的時候,我聽着身旁那兩個負責培訓我們的女人在一邊竊竊私語;“聽說,今天那位太子爺也會來。”
“那你可要吃虧了哦!”
“反正他年輕,長得還不錯,跟他睡一覺也不虧。”
……
太子爺?
來的人不是盛哥嗎?怎麼又憑空冒出來一個太子爺?
我不免覺得有些奇怪,而在這個時候,包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看來,那位重要的客人顯然已經到了。
等到門被推開的時候,我跟着其他人一塊恭敬地站在一旁,微微低着頭。
而當後來,等到我擡起頭的時候,卻不想竟然會看到一幕讓我瞠目結舌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