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還真沒想過聘禮的事情,能嫁給她心心念唸的愛人,她已經對命運充滿了感激,怎麼還會考慮這些俗事?可是,聶岑的態度似乎很堅定,她該怎麼辦呢?
“聶太太,你心不在焉,有點反常啊。”
“啊?”
聶岑突然一句,驚得白央一個激靈,她的反應令聶岑心生疑竇,“白央,你給我說老實話,你到底在想什麼?”
“沒有啊,我沒想什麼。”白央絞着手指頭,心亂如麻。
聶岑握着方向盤的大手,緩緩收緊,“你說謊的時候,敢不敢像上臺演講那樣,昂首挺胸,自信滿滿?”
白央暗歎一氣,嘴角揚起苦澀的笑,“你多心了,我只是在想,該讓我媽跟你家要多少彩禮錢合適。”
“是麼?”
“嗯。”
聶岑薄脣緊抿,沒有再問下去,他越來越有種強烈的預感,白央當年欺騙他的不僅僅是患白血病的事情,她一定還有別的事隱瞞了他!
羅小晶送給白央的名牌奢侈品,他也從來沒見過,她搬到他家的行禮,只是幾個皮箱,若真有的話,她不可能壓在箱底不拿出來,這於理不合,而且羅小晶在質問她的時候,她明顯臉色不對勁兒,當時爲免她難堪,他替她解了圍,此時細細思考,真是疑點重重!
還有,對於婚禮,白央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歡喜和興趣,這更加不符合常理!她費盡心機,終於嫁給了他,怎麼會對婚禮沒有一點兒期待?如果只是因爲她還沒有度過白血病復發期,那她又爲什麼不惜用自殺誘哄他領證結婚?
這麼多的矛盾點,令聶岑眉頭緊鎖,他不動聲色的觀察白央,發現她心神不寧,坐立難安,一會兒探頭看窗外,一會兒低頭看手機,但停留時間都不會超過十秒鐘。
終於,車子出了高速口,開往上海市區方向。
而白央也越發不鎮定,她忽然說,“聶岑,我……我頭疼,想回家休息。”
聶岑點點頭,“唔,本來就是打算回家的。”
“那……那你爸媽在哪兒呢?”白央聲線發緊,隱隱帶着幾許抖顫。
聶岑斜睨她,薄脣噙笑,“不知道。”
白央僵了僵,回他一記訕笑,“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吧。”
“怎麼了你?”聶岑道,“你是想見他們,還是不想見?”
“現在還不想見。”白央暗暗咬牙,豁出去的說,“咱們不是約法三章,暫時隱婚嗎?”
從現在舒夏那邊毫無動靜可以得知,他們結婚的事情,聶岑還沒有捅出去,所以她還有機會!
聶岑挑眉,不置可否的道:“已經隱婚這麼久了,你還想暫時到什麼時候?何況,對學姐學長們都公開了,再瞞着父母,是不是不尊重長輩啊?”
“呃……”
“這樣吧,索性今晚請爸媽共進晚餐,把咱倆的事兒敞開了說。當然,你是不是有顧慮,擔心他們不同意我們的婚事?”
“呃,是,是啊。”
看到白央戰戰兢兢的神態表情,聶岑騰出一隻手,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臉頰,柔聲說,“別怕,我們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他們即使不同意,又能怎麼樣?聶太太,你必須無條件的相信你老公的能力!”
白央低下頭,沒有吭聲。
聶岑接着道:“而且呢,我爸爸是不會反對的,他知道我想娶誰,他沒有意見。至於我媽媽,你放心好了,外婆留有遺囑,不允許她干預我的婚事。”
“遺囑?”白央訝然。
“對啊,外婆去世時,在遺囑裡專門交待我媽媽的,她不敢違背外婆的意思,畢竟人死爲大。”
“噢,居然這樣啊,外婆真好!”
聶岑笑,“所以,你還有顧慮麼?”
“老公,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伯母不給我好臉色,依然反對我做她的兒媳婦,你會怎麼樣啊?”白央不甚放心,倘若舒夏真的尊重外婆遺囑的話,也就不會阻攔了她這麼多年了。
聶岑不假思索的道:“她同意,我敬她是我媽媽,一家人歡歡喜喜;她要是反對,我的婚禮她就不必出席了。”
“你想的簡單啊,那我呢?外人不得罵我這兒媳不孝順啊,你不怕人家看你們聶家的笑話嗎?”白央氣呼呼的道。
聶岑無語,“你是爲自己活呢,還是爲別人活?白央,我不妨明確的告訴你,我不喜歡我媽,我管她怎麼想,外人怎麼評價,我全不在乎!至於你,更加不需要理會!”
白央深呼吸,再呼吸,終於下了決定,“聶岑,我答應你了,你安排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也必須答應我。”
“你說。”
“無論你媽媽對我冷眼還是謾罵,你都不許對她不敬!”
聶岑氣怒,“你是不是傻?”
“我不傻,我希望你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以感化爲主,不要針尖對麥芒,傷及你們母子感情。”白央表情嚴肅,毫不退讓。
聶岑氣得都想打她屁股了,但是忍了忍,還是點頭,“行,答應你了。”
白央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好,就這麼定了。”
安撫了聶岑,她至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避免他們母子失和了,至於舒夏對她的態度,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或許,結局真的會是大團圓呢!
離開多天,聶岑堆積了很多工作,將白央送回藍港灣公寓後,時間還早,他原本想先去公司處理幾份文件,但略微思考了下,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鑑於六年前被拋棄的教訓,他擔心一旦看不牢白央,等他回來後,白央可能已經臨陣脫逃了!
“哎,你不走了麼?”白央踢掉拖鞋,爬到*上躺下,有些疲憊的懶洋洋的問道。
聶岑扔下手提包,學着她的樣子,往她旁邊一躺,長臂將她攬入懷中,“不去了,我陪你午休吧。”
“喲,這麼體貼?”白央略感意外,她抱住他的腰身,眼珠滴溜溜的轉,“真難得啊,我們好久沒有這麼溫馨過了。”
在蘇州這段時間,因爲心情沉重,他們很少有親密的舉動,哪怕晚上睡在酒店的*上,也是各睡各的,沒有過多的交流或者擁抱。
聶岑低頭,吻了吻她脣瓣,低沉的嗓音,透着幾分魅惑,“聶太太,給你一個機會,現在不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哎喲,你話裡有話啊。怎麼,你這是……”白央舔了舔脣,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想讓我*你?”
聶岑浮脣,墨眸中蕩起*的光,“換我*你也行。聶太太,你準備盡夫妻義務吧。”
音落,他直接付諸於實際行動,開扒白央的上衣褲子,一邊扒,一邊說,“你把羅小晶送的衣服弄哪兒去了?”
白央沒有說話,並且心虛的別開了眼。
聶岑氣到深處,只能一嘆,“行了,你好好保留你的秘密吧。但是呆會兒我們得去一趟商場,給你買幾套衣服。”
“不用了,我有衣服穿。”白央抿脣。
“聽話,你現在是我太太了,我不想讓人看輕你。”
“你生氣田甄?”
“嗯。”
“算了,她那人一向勢利,別理她。”
說話間,白央已被脫得只剩下了*和胸衣,聶岑不再給她廢話的時間,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爲了穩住白央,讓她放鬆心情,一心一意堅決不動搖的做他的妻子,他不惜用上了瑟佑的手段,決定在房事方面好好的滿足她。
結果,接連三次,完事後,白央累得一覺睡醒,已經下午五點半了。
聶岑與父母約定的晚餐時間是六點半,買衣服來不及了,白央只好挑揀了她僅存的最貴的七分袖連衣裙,還化了裸妝,儘量把自己捯飭的漂亮莊重點兒。
聶岑是一刻不敢離的盯着白央,看着鏡子裡的她,他忽然想起念大學時的事兒,“還記得你那年主持新生歡迎晚會麼?那晚你站在舞臺上,特別漂亮。”
白央莞爾,“哦,我想起來了,那晚袁穆向我表白,我以爲你是袁穆的幫手,很生你的氣,所以就昭告天下,把你變成了我的人!”
“呵呵,你夢想成真了,高興麼?說實話啊,當年要不是你死纏爛打,我真不會跟你有這一天的。”聶岑戲謔的揚脣,心情極好的開着玩笑。
白央轉身,朝他吹了口氣,“嘚瑟吧你,反正結果你逃不掉,最終落在了我的手裡,不是麼?認命吧聶先生,娶了我這個霸道潑辣的太太,這一輩子有你好受的。”
看她囂張的小模樣,聶岑禁不住輕笑,他牽起她的手,“走吧聶太太,我們該去赴約了!這輩子呢,你敢再拋棄我一次,我就再也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