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央茫然的楞在原地,絲裙寬鬆的肩領滑落,露出圓潤的肩頭,夜風吹得太久,她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噴嚏,下一刻,肩膀被人攬住,男人溫熱的手掌心,覆蓋着她微涼的肩,她不明所以的被帶到了餐桌前。
“趁熱喝。”聶岑端起一杯生薑可樂,放在白央手中,責備的關切話語油然而出,“怎麼不搭件外衣?夏末了,夜裡溫差大,很容易感冒的。”
白央捧着熱乎乎的杯壁,眼睛酸澀的厲害,她低頭輕啜一口,生薑的味道充斥在喉嚨裡,十分的暖。
聶岑打開了空調,將室內溫度調到合適的度數,又找來一件他的襯衣給白央披上,相較白央一米六的嬌小身材,襯衣顯得很寬大,她抖了抖袖子,訥訥的說,“不方便啊。”
“我幫你把袖口捲起來。”
“噢。”
“把可樂喝完,預防感冒。”
“好。”
氣氛很微妙,經過彼此冷靜之後,他們都彷彿忘記了不愉快,白央聽話的喝光可樂,她原地轉了一圈,不由得發笑,“好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兒。”
聶岑勾脣,“有人把這種叫做白襯衣的*。”
“胡說。”
“沒有,我聽人說的。”
“哼,那我現在怎麼*不了你?”白央隨口反駁,忽然想起什麼,不禁又黯然了神色,“在這個看臉的社會,我真是想多了。”
聶岑語塞,他正在想該如何解釋,卻聽白央又嘟噥了一句,“我是幹扁白菜嘛,你吃慣了山珍海味,對我怎麼還會有興趣。”
“白央,我其實……”聶岑蹙眉,感覺問題又繞回了原點,他不免苦笑,“我理想中的伴侶,確實不是你這個類型的,我的人生和婚姻也一直都在我的規劃之內,但是你的出現,打破了我的節奏,一步錯,我只能步步錯,跳進了你的火坑,想要再跳出來,實在是難。”
白央愕然,“我是火坑?”
“我願意服從命運的安排。”聶岑輕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柔聲說,“人這一輩子,理想與現實總是隔着一道鴻溝,但最終征服我的,卻是現實,也就是你。白央,我可以給你時間,讓你想清楚什麼是婚姻,什麼是夫妻,然後,帶着你的答案對我坦誠相待,我會告訴你,我究竟想不想要你。”
白央聽懂了,她深呼吸,“好,我會盡快除掉我心裡的疙瘩,以一個純粹的白央站在你面前,希望你能多等我一陣子。”
聶岑頷首,他已經煎熬了六年,還在乎多幾天麼?
白央抿抿脣,又想到一個問題,“我真的不可以借住你家麼?你是不是嫌我打擾你的生活,或者因爲你和裴雅蘇……有我在,你們不方便?”
聶岑啓脣,正欲答她,他手機忽然有來電呼入,眉心幾不可見的輕蹙,他示意白央保持安靜,而後接通電話,“蘇蘇。”
他並沒有迴避白央,以免她又胡思亂想。
而白央聽到他口中的名字時,驚怔不已,電話那端不知說了什麼,聶岑冷淡的道:“我用過晚餐了,也不想宵夜,工作很累,我想早點兒休息,你不要過來,我現在不在酒店。”
“小岑哥,你在哪兒呢?我明天可以陪你麼?”裴雅蘇急切的說道。
聶岑聽到這兒,伸手攬住白央的肩,他語氣越發冷硬,“蘇蘇,你不要把心思全部放在我身上好嗎?我已經對你講過很多次了,我們不合適,我對你沒有男女感情,你不要浪費時間了,也別再給我壓力了,好嗎?”
“小岑哥,你不是說我們會結婚麼?你怎麼……”
“對不起,我那天是故意氣白央的,我不會跟你結婚,不論你等我多少年,我都不可能娶你。”
他堅定的話語,聽在裴雅蘇耳中是深水炸彈,炸塌了她所有的幻想,但卻令白央振奮,她激動的雙手抱住他的腰,開心的特別想吻他,可他的電話還沒結束。
聶岑用眼神示意她別鬧,她便忍着笑,耐心的等他勸退情敵,又墨跡了一會兒,才終於搞定了。
“聶……”
“不許亂動!”
誰知,白央的詭計瞞不過聶岑,立馬被喝止,聶岑嚴肅的警告她,“我不娶蘇蘇,不代表一定會娶你,你可別得意的太早了!”
“呃……”白央傻楞了。
聶岑道:“我的前提條件你清楚,什麼時候坦白從寬了,什麼時候你纔可以對我爲所欲爲,包括*上的事兒。否則,張三李四王麻子,我娶誰都行。”
白央頓時焉了,脫口道:“我這事兒比較複雜,很難辦的,誰知道猴年馬月纔可以搞定啊!難道……難道一年兩年辦不好,你就一直等我麼?”
“等!”聶岑不加考慮的點頭。
“你不寂寞麼?你是不是會找其他女人解決生理需要,只在精神上等我?”
“寂寞,但我不會找別人,你可以放心。”
“我不放心……”
“那你告訴我你要辦什麼難事,讓我幫你辦。”
“不要了,只能我自己。”
誘供再次遇到瓶頸,聶岑失望又無奈的拿掉白央的手,他煩燥的想找支菸,但突然想起她不喜歡他抽菸,於是他頹然的走在沙發前坐下,懶得不想再說一句話。
“聶岑,對不起,我實在是……反正很多事情我沒辦法說,我有我的苦衷,我求你了,你別再逼我好麼?”
白央心急的追過去,她無措的站在他面前,底氣不足的小聲建議,“我們不要再糾結過去好嗎?直接重新開始,彼此簡單一些,好不好?”
“不好。”聶岑扯脣,遂搖頭道:“算了白央,我很累了,今晚停止討論吧,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噢,那我暫住你家的事兒……”
“你隨便住,別再去外面租房子了,這裡是我回國前新購的住宅樓,距離我分公司很近。明天你去超市給自己添置女性用品,需要什麼就買,別爲了省錢買些次品不能用,這張卡你拿着,密碼是你生日。”
一張黑卡塞在了白央手中,白央驚嚇不輕,“你幹嘛?爲什麼你的銀行卡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國內外所有的銀行卡密碼都是你生日。”聶岑波瀾不驚,平靜的陳述着一件事。
白央手一抖,黑卡掉落在地毯上,她拼命搖頭,“我不能要,聶岑,我不能再要你的錢,真的,我要靠自己去生活,借你房子住已經幫我節省很大一筆開銷了,我不可以太貪心。”
這個男人,從少年到青年,他對她究竟有多麼深刻的感情,纔會把自己的財產都烙上她的印記?
聶岑挑眉,深目凝着她,“你不是愛錢麼?”
“我……”白央吞嚥唾沫,腦子一時全亂了,“那,那是以前,現在不愛了。”
“呵,你這鬼話以爲我會信?”聶岑冷笑一聲,彎腰撿起黑卡,“我不勉強你,這是副卡,我擱在茶几抽屜裡,你需要的時候自己拿。”
白央沒有說話,心裡亂糟糟的。
聶岑接着說道:“三間臥房你隨便挑,鑰匙隨身帶,或者刷指紋系統也可以開門,需要你設定一下。每週有保潔人員固定時間上門打掃,你不用做家務,用餐的話,我可以再請一個廚師,你上班也累,別太折騰自己。”
“我,我能反對麼?其實不用請保潔廚師的,我……”
“反對無效。”
“至少廚師真的不用啊,我喜歡做飯,我也喜歡爲你做飯的,只做兩個人的餐點根本不累的。”
“行,這個意見暫時保留。”
白央略鬆口氣,眼珠子狡黠的轉動,“那我可不可以住在你的房間?我喜歡你的*,好舒服哦。”
“可以,我搬到客房住。”
“呃……不能一起睡麼?蓋被純聊天的那種。”
聽到這兒,聶岑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她,“你真以爲我是聖人?白央,要不是我們之間隔着大問題,你覺得我不會把你壓在*上讓你三天下不了*麼?”
“咳咳……”白央生生的被嗆到了,第一次聽到從聶岑嘴裡說出如此直白露骨的話,她實在太震驚了,她竟跟了一句,“五天也沒問題,我能撐得住!”
聶岑氣暈,“滾!”
“哈哈,我知道了,你嫌棄我是幹扁白菜根本也是故意氣我的,你內心裡真實的想法是睡了我對不對?哎呦,其實你比我更想用晴欲一解相思對不對?”白央得意壞了,她智商不低,一旦反應過來,立馬張狂的*他。
聶岑惱羞成怒的起身,“去收拾你的行禮,我後天要離開上海一趟,你自己在家好好呆着反省!”
“去哪兒?”白央一怔,笑意僵凝在嘴角。
聶岑道:“去甘州,我需要參加全國汽車拉力錦標賽第二站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