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就在顧景航拍了拍葉軍的肩膀,準備離開的時候,蘇安遠站起來說:“等等,我有事想和葉總裁單獨談談。”
顧景航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針對的是SG和葉軍有什麼關係?
果然不出他所料,葉軍的回答是:“不好意思,請和我的秘書約時間。”
蘇安遠淺笑着站起身,背對着顧景航把手機舉起來,在葉軍面前晃了晃。
葉軍先是一愣,良好教養的的微笑變成大板牙笑,狠狠一拳揍在蘇安遠肚子上。
蘇安遠半點沒有防備,顧景航卻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抱臂看熱鬧似的退後一步,將戰場留給葉軍。
葉軍最恨的就是威脅,雖然不知道蘇安遠給他看了什麼,不過……顧景航若有所思的支着下巴。
“……看來顧總裁與葉總裁之間並不是深交啊。”蘇安遠扶着沙發站直身體,很冷靜地看着兩人,除了痛的臉色發白外,語氣平淡的似乎剛剛捱揍的不是他一般。。
在顧景航一臉茫然的情況下,葉軍卻眉頭緊鎖。
蘇安遠似乎沒有察覺到空氣裡不明原由的緊張氣氛,笑着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道:“也許葉總裁會想要和我單獨談談。”
“等我一下。”葉軍猶豫了一下,還是對顧景航點了下頭,迅速跟了進去。
蘇安遠腳剛跨入辦公室的門,西裝後頸處就被人拽住,剛吃驚得轉過身就被拖着後退了幾步。門被轟然關上,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臉上已捱了重重的一拳!
在他從小到大打架無數的生涯中,這是屈指可數的被人揍得視線發黑,還沒來得及穩住的身子就生生撞在了牆上,葉軍拽着蘇安遠的衣領,滿臉煞氣的警告:“不要以爲能竊取些資料就了不起,爺要揍你,十個你也不夠瞧!”葉軍雖然沒有從軍,可是葉家就是兵痞出身的,他平時很紳士不過是拿來裝裝門面,骨子裡的軍人習性不比葉老爺子差多少。
葉軍鬆開口,蘇安遠就已坐在了地上,喉嚨被勒的有些乾咳,眼前金星亂飛,撈一把一顆也無的晃晃腦袋,纔算是有些回過神來,手中的手機已經被人奪走。
葉軍翻看着剛剛蘇安遠打開的圖片,每一張都是月月的,看樣子似乎是偷拍的,照片裡的人臉色有些蒼白,神情卻很平靜,偶爾嘴角會帶着笑,有孤兒院背景的,和一羣小蘿莉小正太的笑容。
“不要打她的注意。”葉軍收起手機淡淡地說道。
“呵呵,小柯沒有告訴你,月月是我表妹哦。”蘇安遠咳了兩聲,忽然笑了起來,葉軍出手太重,他也不勉強自己站起來。
“那又如何?”
“你知道她在哪裡嗎?”蘇安遠摘下臉上的黑框眼鏡,勾起呃嘴角便帶了幾分的邪魅,漆黑如墨的眼底閃爍着玩味的笑意:“葉大總裁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依舊沒有找到的人,不知道這一次再錯過,你們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
葉軍愣了愣,冷笑道:“別忘了,你還在我手上,斷了你的手還是斷了你腳,還是乾脆就讓你成爲活死人?”
蘇安遠那張秀氣俊雅的臉上沒有一絲懼意:“綁架我或是殺了我,有她給我陪葬還是不夠的,我既然能夠這樣做,若是沒有一羣人來墊底,怎麼敢玩呢。”
葉軍有一些動搖,隨即笑了,無比從容地說道:“你要做什麼與我何關,誰給你陪葬幹我鳥事!”
“從資料上可以知道,每一次葉大總裁沒有風度的時候,往往是爲了掩蓋另外一些比風度更加重要的事情。”看着葉軍依然無所謂的臉,蘇安遠開始底氣不足了。可一想到葉軍電腦裡關於月月的所有調查已經葉軍的備註,下意識擦了擦嘴角,看着手指上沾了的血絲,笑了:“葉大總裁不怕再等一個十年,卻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下一個十年。”
看着葉軍無所謂的模樣,蘇安遠的視線停留在被他收去的手機上,心裡感嘆還好那是一個新手機,存進去的也就只有一些照片而已。
“其實我要的很簡單,這是我和顧景航的戰爭,我不希望葉大總裁插手,當然,與其在這裡看着自己的好友被一步步的逼到絕地,不如離開找些人辦些事。”蘇安遠扶着牆壁站起來,痛的嘴脣都白了,還死要面子地笑道:“這手機就當是我送給葉大總裁踐行的吧。”
葉軍沒有回答,拉開門的時候蘇安遠抱着胳膊靠着牆,冷淡地看着他離去,卻聽到葉軍說:“我離開除了因爲月月,更重要的是你不是景航的對手。”
坐在越野車裡的兩人,一人佔着一個車窗的抽菸,等各自都抽完第二根時,顧景航纔打破沉默:“他算是我兄弟吧。”
葉軍一愣,雖然也曾猜到了點,親耳聽到了依舊覺得詫異。
揍蘇安遠的時候,所幸的是他還尚存了一絲理性,可是現在卻有些後悔怎麼沒有多揍上兩拳。
“理性上我不怪他,老爺子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沒有蘇安遠也會有李安遠、王安遠……”只是沒想到會把葉軍拖進來,兩人的談話他在門外聽了。
葉軍平時雖大大咧咧的表現紳士風度,此時也禁不住感慨地拍拍顧景航的肩,吐出兩個字:“屁話!”
顧景航笑了:“他說得對,這是我和他的戰場,祝你找些找到你的心上人吧。”
“他是有備而來的!”葉軍狠狠方向盤上一砸,不管是小柯也好,黑了電腦也罷,蘇安遠都是在下戰帖,能做到這個地步就一定還有後招。
“顧家哪一個是簡單的?”無視葉軍的懊惱,顧景航說的輕快:“……別弄得沒了你葉軍我就一定會失敗一樣!”
“我是一定要去找她的,好不容易一切都平定下來了,我一定要找到她,所以,葉氏交給你,不要給我弄丟了啊。”葉軍再一次點燃一根菸。
“算了吧,今兒個兄弟兩談崩了,指不定今晚就要開戰,我可沒工夫搭理你的公司。”葉氏是葉軍從十八歲出來後就一直打拼的結晶,能讓他說出一句交給你,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顧景航不想把葉軍拉下顧家的渾水裡。
“他的本事不錯。”坐在一旁抽菸的顧景航一直玩着打火機,突然側頭對着葉軍說了這麼一句。
“啊?”
錯愕地看着他,葉軍呆呆地說了一句:“兄弟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可不能做。”
用手裡的打火機敲了敲車窗,顧景航不緊不慢的說道:“雖然不錯,可依舊比不上我。”
“靠!”葉軍丟了手上沒抽幾口的煙,放下車後椅,愜意的向後倒下伸了個懶腰:“我會交代下去的,你要是需要情報直接從事務所走就是了。”
葉軍頓了頓,打斷顧景航要拒絕的話,按了按額頭說:“不管什麼時候情報總是好的,只要不是太過變態的,葉氏都能查出來……”說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說我一直沒查到月月,怎麼就沒想到她是蘇朋呢!”
顧景航摸着下巴,半響吐出這麼一句:“兄弟,別太遜了。”
“哈,我肯定你比先結婚。”
“就衝你這重色輕友的份,我是不會給紅包的。”顧景航笑着伸出手:“什麼時候走啊?”
“現在。”葉軍也伸出手,兩人在空中擊掌,“啪”的清脆聲,在車內迴響。
葉軍看着手機上出現的短信,笑了一下坐起身:“送我去火車站吧!”
顧景航也不問,開始發動汽車。
“話說你跟何不歡到底怎麼回事啊?”把玩着從蘇安遠那裡拿來的手機,無奈的發現上面除了蘇朋的照片外,其他誰也沒有,比新手機還要新。
“就那點事唄。”
“什麼那點事啊?”葉軍問。
“明朝那點事唄!”顧景航將葉軍送到車站,看着葉軍消失在午夜的車站,想起他剛剛提起的何不歡,不由得苦笑,怎麼回答葉軍,他自己都不知道。
下班高峰裡,道路上車水馬龍,汽車的喇叭聲被有約茶館的大門攔截,而茶館裡,何不歡無奈的看着蘇寵寵捧着下巴,花癡笑着眨眼拷問:“快說說,你和顧景航發展的怎麼樣了啊?”
“什麼怎麼樣了?”面對犯花癡的蘇寵寵,比上一天班還要累。
“比如說叫你老婆啊!說‘love’……他那個酷酷的表情說起這話來,光是想想都覺得好性感啊。”
“受不了你了。”何不歡無言地搖搖頭,與顧景航說是交往,但其實生活並沒有什麼改變。
何不歡習慣了朝九晚五的上班,顧景航公司的事情也多,兩人就算偶爾的電話也因爲彼此的時間不統一而匆匆幾句就會掛斷,要麼就是開會、工作等沒有接到。
而顧景航的情人很多,一般都是女人討好他,從未做過男朋友,對其他女人的那一套鮮花禮物的對何不歡就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覺。
以至於現在蘇寵寵瞪着何不歡拷問什麼也拷問不出來,有些無力的下了一句評斷:“我看你們還是沒有確定關係的時候要曖昧一點,至少還有鮮花之類的。”
何不歡剛想要說話,電話便響了,看到來電顯示,何不歡的臉色僵了一下,對蘇寵寵說了句:“我接個電話。”便起身向外走去。
“何不歡。”電話裡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讓何不歡更加頭疼。
“蘇安遠,我說過不要逼得太緊。”何不歡皺着眉頭,與顧景航確定關係都快一個多月了,除了上一次對蘇氏採訪後正巧遇上也在蘇氏集團辦事的顧景航,兩個人才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電話屈指可數,通了電話後的對話也屈指可數。可是與蘇安遠的聯繫幾乎是每天一個電話,期間還有無數短信,聯繫的次數讓何不歡覺得,她是在和蘇安遠談的戀愛,只是那些短信都讓她無語就是了。
一如現在:“逼得太緊?哼,何不歡,你要做的就是儘快讓顧景航愛上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知道了。”何不歡黑着臉掛斷電話,有些後悔答應了蘇安遠,卻也無法,看着手機好一會,只得主動打給他,反正明後天就是週末來了……
約會顧景航。
這可真夠詭異的,何不歡抖抖肩,電話接通了拐彎抹角的問他明後天有沒有事。
顧景航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識轉頭去看西面的落山的太陽,什麼也沒瞅見,難不成今兒個太陽不是打西邊落得?
“顧景航?”何不歡的聲音喚回了顧景航的思緒,掩飾的笑了笑,才發現何不歡看不見,便問:“你想去哪玩?”
“哦,你有事就算了……”何不歡點點頭,說完才反應過來顧景航說的是“你想去哪玩”,也就是他是有空的?
“我是說,你想去哪兒玩?週六週日?嗯?”一連三問,顧景航有些想笑,就說呢,估計是被何父何母逼着給自己打電話的,兩人也也確實不像情侶。
“遊樂園吧……”何不歡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情人之間的看電影逛街帶着太多沈言歡的記憶了,尤其是和顧景航,可是遊樂園……剛想反口,就聽見顧景航道:“好。”
何不歡踏進位於市中心地段,剛落成不久的主題遊樂園大門時,就被童話的世界淹沒,眼花繚亂的全是童話世界裡的人物在晃悠。
週六,本來就是一個放假的日子。遊樂園,更是滿山滿眼的人羣,大人小孩川流不息。
各種娛樂設施都塗上了小孩子喜歡的童話王國裡色彩鮮豔的圖畫,五顏六色、繽紛絢麗的氣球、泡泡球、卡哇伊遍佈了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