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星院的廣場上,張德彪和往常一樣早早起來,開始一天的鍛鍊。清晨鍛鍊是他在蠻錘村養成的習慣,每天早上不活動一下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可惜在學院裡沒有父親岩石那樣的人做他的對手。
不過獨自訓練有獨自訓練的好處,有人對練,可以將你的動作變成本能,而一個人的時候可以不時停下來思索,將所學的武學融於一身。
張德彪先嚐試修煉的是奔雷訣,只見他的一招一式,舉手投足,無不帶着輕微的雷音,盡顯這種心法陽剛霸道。隨着他拳腳的大開大合,雷音也越來越響,到了後來那雷音轟轟隆隆,如同悶雷一陣接着一陣。
廣場上其他早起晨練的同學彷彿對這一切司空見慣,只有幾個劍士班的學生在一旁觀摩,不時發出一聲驚歎。
將奔雷訣運轉嫺熟之後,張德彪突然又同時運轉乾坤決,快如奔雷的拳腳,此刻卻顯得厚實凝重,彷彿他的手腳變成四把開山斧,上下翻飛,一拳一腳,清晰分明,打在空氣上,發出咚的一聲,如同大力士雙錘擂巨鼓,腳步踏在地面上,旁邊的人便能感覺到地面在輕微抖動。
閉上眼睛,只聽那腳步聲,便宛如前面是一頭猛獁巨象狂奔而來!
突然,張德彪的心法又是一變,這次卻是在乾坤決奔雷訣的基礎上添加了烈火決的心法,奔騰的野蠻勁頓時灼熱起來,如同他變成了一個烈焰騰騰的洪爐,拳腳之中帶着一股股熱浪,烤得空氣嗶嗶剝剝作響。
奔雷訣、乾坤決和烈火決都屬於陽剛霸道的心法,從沒有人試着將它們融合,因爲這三種心法的鬥氣通道不盡相同,如果強行融爲一體,只會走火入魔。也只有張德彪這種打通二十四條最完美鬥氣通道的變態,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試圖將三種心法融於一身。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再加上大劈棺手會如何?”
張德彪想到就做,剛猛的拳法中突然多出幾分陰柔詭秘,多出一種別樣的風采。不過僅僅使出幾招他就不得不停了下來,連忙平心靜氣,將野蠻勁收回丹田之中。
前面三種心法都是剛猛心法,而大劈棺卻是陰柔到極致的鬥氣運用技巧,用剛猛的心法催動陰柔鬥氣,陰陽無法協調,險些讓他的鬥氣通道承受不住而炸裂!
“好險,我的鬥氣心法都是剛猛霸道,龍蒙寶象決也是如此。用三種剛猛的心法催動陰柔的鬥氣,我只能勉強使出一招,第二招就會傷到我的鬥氣通道,第三招就會傷到腹髒!若使用一種剛猛心法,則恰到好處……”
張德彪停下歇息片刻,心道:“夢中世界有個陰陽並濟的理論,陰陽必須相互協調才能達到完美狀態,看來我必須擁有類似紫羅天徵那種陰柔心法,才能將我的奔雷手徹底完善!”
紫羅天徵決掌握在天邙城室伽羅的手中,張德彪想起室伽羅那一身恐怖之極的修爲,便不由打個冷戰。
“小蠻子看劍!”
背後突然響起一聲清喝,張德彪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道由鬥氣劍芒形成的巨網,鋪天蓋地而來。那密密麻麻的劍芒組成一道龍捲風,凌厲無比,要將他一口吞下!
“颶風劍術?好快!”
廣場上立着不少根魔法燈柱,精鋼打造,有碗口粗細,三四米高,白天從外界吸收魔法元素,到了晚上便會自動亮起來。張德彪不假思索,抓住身邊的魔法燈柱,單手將那根燈柱連根拔起,怒喝一聲,把這根三四米長的燈柱當成大槍,向龍捲風正中心刺去!
刺到半途,只見他手臂猛然旋轉,向右一擰,萬斤巨力爆發,那中空的燈柱被慣性扭曲,噼裡啪啦一陣爆響,眨眼便被扭成一根三米長的鐵麻花,成了一杆實心大槍,筆直刺入龍捲風劍氣中心!
“野蠻霸!”
一邊是凌厲無匹的鬥氣劍芒,一邊是霸道剛烈的恐怖蠻力,兩種力量碰撞,頓時傳出一陣刺耳的響聲,無數火花在密集的碰撞中如同鮮花怒放!
以力破力,以強破強!
颶風劍氣與鐵麻花大槍遭遇,頓時劍氣四射,將那根鐵麻花削成碎片,而與此同時,張德彪的野蠻勁也爆發開來,萬斤巨力將偷襲者的長劍炸得四分五裂!
空中鐵片漫天飛舞,張德彪怒哼一聲:“敢偷襲我!”心法陡然轉變爲乾坤決,一掌向前重重拍出,只聽咣的一聲,手掌拍在空氣上,如同洪鐘大呂般震響,空中激射的鐵片碎屑頓時倒飛而出,向偷襲者射去!
突然,又是一道劍光閃現,劍法不同於颶風劍術那種奔放大氣,卻是無比的細膩,飛速在空中點過,叮叮叮如雨打芭蕉,將那些鐵片盡數阻攔下來。
“原來還有幫手!”
張德彪眼中精光一閃,縱身跳到一旁,伸出大手,又拔起一根魔法燈柱,鐵馬硬橋,用力一震,三四米長的燈柱竟然如同鋼槍一樣顫抖不停,發出嗡嗡的聲響!
“阿蠻,別動手,是我們!”
劍光消失,唐納森和索亞出現在眼前,索亞手中的長劍只剩下一把劍柄,臉色蒼白,依舊有些驚魂未定。剛纔就是她發出颶風劍氣偷襲張德彪,不料被毀了長劍不說,險些又被激射而來的碎片穿成刺蝟,如果不是唐納森反應及時,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德彪收起魔法燈柱,重重的頓在地上,不悅道:“爲什麼偷襲我?”
唐納森乾笑兩聲,道:“還不是在落日森林,院長說我們都不是你的對手,索亞不服氣,剛纔看到你在修煉拳術,這纔想動手試一試你。”
索亞吸了口氣,終於平定心神,勉強笑道:“你的戰鬥意識的確比我們強一點,但鬥氣修爲上還是不如我……”
“好啦好啦!別往咱們臉上貼金了。”唐納森笑道:“阿蠻,你的野蠻勁比我們的鬥氣不弱,難道你已經成爲蠻鬥士了?”
張德彪把魔法燈柱放回原處,搖頭道:“還沒,我剛剛成爲九級蠻戰士。對了,開學這麼久怎麼沒有見到你們?”
“我們去東平衛城做‘學術交流’了,早知道你也成爲星院的學生,就把你也帶過去了,要不然我們星院也不會輸得這麼慘……”唐納森與索亞臉上都露出一絲尷尬,他們所說的“學術交流”是學校之間的比賽,從他們的表情看來,顯然這場學術交流星邙學院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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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德彪看到兩人的尷尬,連忙避過這個話題,不再多問。東平衛城是新利鉭城附近的城市,裡面也有一座學院,名叫東城學院,與星邙學院齊名,不過星邙學院重建之後,師資力量大不如從前,目前南疆是東城學院一枝獨秀。
“對了阿蠻,剛纔我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遇到拜迪院長站在老院長的雕塑前。他說,如果我們看到你的話,讓你過去一趟。”
“拜迪倫斯?他找我能有什麼事?”張德彪心中疑惑,辭別兩人,向老院長雕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