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刀武士很厲害嗎?”衛天問。
“是的,”易衝說,“草原上最可怕的戰士,他們的武器和身體附有邪神之力,無法戰勝,無法抵擋,無法躲避,我小的時候就聽父親說過,但自己從沒遇到過。”
“傳說並不誇張,我一直懷疑他們扔的不是飛刀,而是活的吸血怪物,而且飛行路線帶有詭異的弧度,很難用武器格擋,即使武器碰到飛刀,飛刀也不會落地,會在空中盤旋變向做第二次攻擊,還會繞過盾牌,擊中盾牌後面的人。我的兩個鉤刀手毫無抵抗餘地的死掉了。”光茨說,“幸虧手拋的武器不會攻擊太遠,而他們騎着駱駝,行走速度不快,我們拼命奔跑才活到現在。”
“你爲什麼第一時間不告訴我這些?”易衝冷冷的問。
“我,我還沒來得及說,他們就到了。”光茨說。他心裡一陣空虛,他當然不是來不及說,而是怕說出來,易衝知道追來的敵人如此可怕,不會幫助他,甚至不允許他們呆在這座小村,光茨想如果自己是易衝,一定會趕走可能招來災禍的人,不論他是否是戰友。聽易衝的口氣,他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對自己不滿。
幾聲悲慘的嘶鳴傳來,胖子叫起來:“糟糕,我們的馬!”
三人的馬就在剛纔的房間外面拴着,一定被狐刀武士看到了,他們騎的是單峰駝,不需要馬,所以把馬都殺掉了,沒有了馬,也失去了離開村子的可能。
“我們必須尋求和他們近戰,”易衝說。“面對面的肉搏,他們的飛刀就沒有優勢。”
“這裡的房間房頂和窗子都燒掉了,敵人從房子外面就可以看到我們,怎麼可能給我們近戰的機會?那些武士可能正在一間一間房子的搜查,很快會找到我們。”衛天說。
“我想到了,村裡有一個小神廟,廟宇完全是石頭搭建的,不會被燒燬,而且廟宇僅有一扇窗戶,窗口位置高而且小,在外面看不到裡面的情況。”易衝不愧是副山,戰術意識和對地形的掌握都很出色。
衛天還在看着手裡的飛刀,作爲一個以拋石爲生的出色獵手,他通過自己的經驗開始探明詭異的狐刀本身應該和邪神之力無關,狐刀之所以做成彎狀爲了可以在空中迴旋,扁型使它可能受力後跳躍,像自己扔出的石頭一樣,不規則的扭曲和彎折可以使飛刀飛行路線相當複雜,不是直線,也不是簡單的弧線,在空中的狐刀飛行方向甚至速度都會不斷變化,面對狐刀的襲擊,被襲者幾乎無法判斷刀的方向,也估測狐刀飛刀自己身上的時間,所以,看到這種武器,就會以爲是附有邪神之力的活物。
這種刀當然很難防禦,但是使用這把刀的人怎樣去掌握它?規則的物體想要拋擲準確也需要長期訓練,何況這樣不規則的武器,扭曲的程度稍大一點,飛行的路線就會完全不同,每把刀都不一樣,對敵的時候,隨手一擲,就能飛向目標,這個難度未免太大,衛天估計以自己的天賦,從出生練到一百歲也不能掌握,那些狐刀武士恐怕真有神力的幫助。
“這些飛刀構造精微,高明的拋擲者可以讓它們在空中飛出無法想象的路線,無論盾牌還是掩體都不起作用,碰上這樣的部隊,我們帝國軍隊沒得打了。”衛天低聲說。
“沒有那麼嚴重,”易衝低聲迴應,“狐刀武士只有幾百人,而且他們的飛刀對護甲很厚的重騎兵不起作用,所以他們雖然可怕,還是有可能對抗的。”
這是一間純用石條和石塊建成的廟宇,屋子中間立着一根徑一米粗的石柱,石柱頂上撐着一根巨大的石條,作爲椽子,石條兩邊鑿出規律的凹槽,安放兩排稍細的石條作爲檁子,再用更細的石條搭成尖頂。衛天趴在巨大的椽子上,易衝則伏在兩根檁子之間。
神廟門口有一陣響聲。
“他們好像來了。”
兩個人不再說話,透過石條的縫隙向下看,石門緩緩打開,草原上最可怕的戰士就要進來了。
“這些人藏到哪裡去了?”
“這裡好像有一座廟。”
“我們進去看看!”
外面的聲音帶着草原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