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鷹小豬 下

衛天無意識的划水,手碰到了一塊石頭,他忽然注意到,河底有很多鵝卵石,衛天心花怒放,這是製成拋石的好材料,現在沒有野藤,但是這些沉重的石塊在衛天手裡也能發揮巨大的威力。

“譁!”水面泛起一大圈漣漪,獵物全身浮出水面。雪鷹似乎被獵物意外而不明智的舉動震驚了,停頓了一下才飛撲下來,它的身體剛一下沉,左胸劇痛。雪鷹看到了獵物又扔出第二塊石頭,捱了一塊鵝卵石的雪鷹不甘退縮,還是想一鼓作氣撲下來,畢竟雙方距離很近,它的爪子前伸,準確地撥開了第二次擊來的石頭,“啪!”雪鷹的腦袋不由自主的向旁邊一甩,嘴部完全麻木了,一塊石頭打在它的嘴上,堅硬的嘴鉤被打裂了。

衛天輕鬆的呼出一口氣,當他的石頭打到雪鷹的尖嘴時,他清楚的看到距離不到二十米的雪鷹全身都在顫抖,包括羽毛的末梢和爪尖,這是裝不出來的,雪鷹真的被自己打傷了,雖然後來又打出兩塊石頭都沒打中它的要害,讓它逃走了,沒有被自己獵獲,但經過生死搏鬥的衛天保住自己沒有被雪鷹獵獲也很知足了。

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衛天驚魂未定,慢慢遊向岸邊,心想:這隻雪鷹太難對付了,經常見到狐狸或昆蟲裝死,從沒見過鷹會裝死,這隻雪鷹比一般的同類聰明得多,也強壯的多,我好想以在那裡前見過這隻鷹。衛天到了岸邊,從水裡出來,被風一吹, 衛天感到寒冷,忽然意識到河水很溫暖,剛纔身處危機中,沒有注意到水溫的異常,現在是初冬,再過幾天,河水會凍住,怎麼會如此暖和?衛天回到水裡試了試,水並不完全是暖的,水面如常冰冷,但水底有一股暖流。河水是從不同的支流交匯起來的,這樣溫暖的河水衛天嘗試過,就在韋柯居住的城堡前面。這裡的地形山重水複,很可能自己不知不覺走回了那座城堡附近。

嬌小可人的韋柯,還有他冷豔的師姐阿黛,衛天心裡的慾望在蠢動,很想見到她們,可是,她們身邊還有一個危險和難以理解的女藥劑師,衛天很顧慮。但是在寒冷凋敝的山地中生活實在沒趣,衛天想即使不進入城堡,那片柔軟的草地,溫暖的泉水也可以讓自己感到舒適,當然還可以尋找安全的機會去看韋柯和阿黛。

衛天變得謹慎多了,他又用野藤製作了兩條拋石,並在褲子口袋裡裝了四塊鵝卵石,再碰到那隻雪鷹或者找到城堡見到女藥劑師,衛天都有了防身的資本。他再次進入水中,循着河底的暖流游去。

繞過了三座山,經過幾個水道分岔點,衛天還是沒有見到城堡和溫暖綠地的影子,他發現,這股暖流來自一座挺拔的山峰,可能山上有一眼溫泉,溫暖的水從山上流下,流入了山腳的河水。沒找到城堡,衛天微感失望,但是他還是決定去看看山上的溫泉泉眼。

衛天來到山腳下,發現山腳有石階,明顯是人工鑿成的規律的石階一直通向山上,可能有人在這座山上居住,經歷過的遭遇使他具有了戒備心理,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有可能危害自己。衛天小心的沿着石階走上山,在半山腰,石階通到一座平臺。

平臺顯然也是過人類的勞動,非常平整。正對着衛天的是一個五邊形的大坑,坑並不深,但坑裡的岩石表面是黑漆漆的顏色,衛天蹲下身,用手在坑邊摸了摸,手指也沾上一點黑色,衛天的眼睛和鼻子告訴他,黑色是木炭粉末,大坑現在的樣子,是經過常年的柴草燃燒造成的。繞過大坑,有五個高十幾米的巨石按規則的五角型排列,不知什麼原因,有三塊巨石傾倒,互相搭支在一起,形成一個三角支架,另外兩塊還完好的矗立着。

衛天走近,看到巨石上用紅色畫滿了各種複雜古奧的圖案,但因爲年代久遠,許多地方顏色剝落,支離破碎的圖案無法看清。看來這裡是一座廢棄的祭壇,在衛天生活的衛神部落,舉行祭祀是也要在一塊大石碑前燃起熊熊大火。五塊巨石的正中,有一個高腳蓮花形石盆,上方瀰漫着蒸汽,原來暖水的源頭竟在這裡,石盆的後部有一個缺口,溫泉從缺口流下,地上有開鑿好的水溝。

要在岩石上開鑿幾百米的石階,平整石臺,再把幾十噸的巨石弄到平臺上豎立起來,如果這項工作要衛神部落來作,所有部落成員一起工作,要作完起碼要超過一百年。衛天想,這座祭壇耗費了多少人力,它是哪一個歷史種族的祭祀場所,這個種族還存在嗎?這眼溫泉是否也是人工造成的?衛天心裡疑問。天已經暗下來,衛天在和雪鷹搏鬥以及追尋城堡中忘記了時間,今晚只能在這裡就寢了,這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靠近溫泉的岩石溫度也較高,衛天進入了三塊相互支架的巨石之間,三塊巨石可以擋住寒風,而多年的廢棄使這些巨石上生長了很多野藤,藤蔓和枯葉把三塊巨石圍繞起來,更增加了保暖效果。

終於有一天衛天沒有在凌晨被凍醒,他幸福的享受着自然睡眠,直到他夢見自己被無邊的火焰包圍,他變成了數百米高的巨神,擁有無窮的力量,但是被鎖在一座和他等高的石山上,兩隻手腕被鐵鏈銬住,鐵鏈的另一頭分別拴住兩座石山,石山向左右翻到,拉扯自己的雙臂,自己的身體快要裂開了,用盡全力抗衡左右兩座石山傾倒的力量,自己身上的每一條肌肉都拉斷了,皮膚爆開,自己看見了斷裂的肌肉纖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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