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在芯二話不說,拿起垃圾婁,往馮一航懷裡一塞,“砰!”關上了房門。
在學院的時候,每次走到馮一航宿舍門口總會嗅到一股股鞋子、襪子的酸臭味,混合着不知什麼牌子的香水味。這些亂七八糟的氣味,便印在了穆在芯的腦子裡。走進宿舍,在陽臺處就能看到一兩桶滿滿的換洗衣服,還有堆在一旁黑的、白的襪子。這些男生,自己動手洗衣的沒見個,大多數是把衣服送到大街上的洗衣店裡讓人洗。或者是隨便過過水就拿起來掛了。所以她堅信,男人最懶莫過於洗衣服洗襪子洗鞋子!
如今,她把馮一航的白色襯衫踩出了幾個腳印,又用它來揉搓變色了的香焦皮。
“哼,死胖子!我讓你洗,洗得你眼淚鼻涕一起流!”她得意的笑着,“我這整人的手段太高明瞭!嘻嘻,我怎麼覺得自己很壞啊?”
拍拍手,躺牀上去。
馮一航捧着垃圾婁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女生真是莫名其妙,要我幫忙丟垃圾就說嘛,一聲不吭就把垃圾往人家懷裡送,什麼意思啊?
他已穿上了一件藍色的襯衫,襯衫束在褲腰裡,人往那裡一站,立即從一個殺豬的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財大氣粗的大老闆模樣,精神煥發。
他邀穆在芯共進晚餐不成後,便急急忙忙買了飯給歐碧碧送去,要不晚了小妮子又要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他光着身子在醫院大門就被警棍保安給攔下了,最初他們去追他,看他離開了醫院也就不管了,沒想到他又折回來了,難道還想再鬧事?
警棍保安滿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冷冷的問,“你就是剛纔卸了人家下巴的殺豬佬?”
他聳聳肩不置可否,舉起手中的白色袋子,緩緩說道,“要是病人出現了低血糖,你負責任?”
哈哈一笑,瀟灑離去,把個警棍保安氣得直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只好盯囑門崗處要時刻盯着監控,一有情況馬上通知其他人員。只是後來發現,殺豬佬還真是來送飯的。
此刻,馮一航站在穆在芯的門口處,也不嫌垃圾婁髒,一隻手環抱着,另一隻手騰出,輕輕的敲了三下門,“穆在芯,你是要換衣服還是換衛生巾啊?換好了開一下門,我要拿回我的衣服。”
靜等了一會,裡面沒有動靜,什麼情況?
無意間瞧了一眼垃圾婁,被揉成了麻花樣的不是一件衣服麼?拿起來抖開,幾塊分散了不成形的黑色香焦皮從衣服裡滑落下來,很滑稽的趴在了他黑色皮鞋上。
這個……不正是自己的衣服嗎?真是個野蠻的小女人!
“穆在芯,你是不是女人啊?你懂不懂有一個詞叫做溫柔?這麼野蠻,小心嫁不出去!”他對門口大吼了幾句,只是迴應他的只有空氣。
搖頭嘆氣的下樓。
在洗手間裡,他拼命搓洗着襯衫,搓得滿頭大汗,搓得一地的洗衣液泡沫,衣服仍是恢復不了白淨。他仰天長嘯,“世間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