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初來到京城的幾天是無聊的，零三每天都像尾巴一樣跟在零一後面，零二和零四在大街上閒逛，零五帶着剩下的兄弟時常去總院逛逛，認識些新朋友。
而水珏䎃如約請樑澤銘到醉酒閣，爲了幫當時零三的無理賠不是。
他們坐的是二樓的一個包廂，風景不錯，一樓正有舞姬在奏樂聲中起舞，引起陣陣喝彩。
“你瞧，聽這聲就知道現在跳舞的一定是清蓮姑娘，那可是這裡的頭牌。”樑澤銘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那聲音，嘖嘖嘖，可是堪稱一絕。”
水珏䎃淺淺地抿了口酒，拱了拱手，“多謝當日沒有與我那個多嘴的手下計較。”
“你今日請我來，就是爲了謝這個？若是想連着宴會上的那份情一起還了，那大可不必。”樑澤銘舉起了杯，“明閣暗閣本就都是總院的附屬，互相幫襯着些是應該的。”
他當時果然是故意惹周虎生氣的，水珏䎃心下了然，暗暗謝了樑澤銘。也舉起杯子，碰了下，頷首道“樑閣主說的是，我從邊塞而來，對京都又不甚熟悉，管這些部下十分吃力，若是能讓明暗交好，自然是最好不過。”
之後二人無言，沉默地吃了片刻，樑澤銘首先放下了筷子。
“水閣主，你來京城可知，當今共有七位皇子？我娘沒什麼高的位分，只是個嬪。我呢，也就只能說是個嬪出的庶子。雖說不受寵吧，這些年也好歹受了些封賞。”
水珏䎃擡頭放下杯子，看着樑澤銘。
“反正有些消息你們暗閣也查得到，我也就不賣關子了。臨近冬日，老人難熬。我那父皇的身體估計也撐不了幾年。”
“想當年，九子奪嫡，整個京城腥風血雨，我父皇在主的幫助下奪位成功。如今我也想找這麼個幫手。”
樑澤銘低下了頭，撥弄面前的飯菜，“我那幾個哥哥雖說沒什麼本事，可終究手下還是有幾個可用之人，而我身邊只有兩個沒頭沒腦的侍衛。”樑澤銘眯起眼，笑着看水珏䎃。“不知，閣主可有助我奪位的意向？”
他這問題問的突然，水珏䎃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參與朝堂紛爭，這不是暗閣的人會選擇的道路，但她的身份也並無污點，倘使謀個一官半職，也未嘗不可。
“憑着樑閣主的才幹，應當是不需要謀士的，況且，主若知曉此事，定不會答應讓明閣和暗閣走的過近。”水珏䎃面上拒絕的正經，私下已盤算開來。
倘使這看上去不着調的六王爺上了位，於暗閣而言，也不一定算是件壞事。
樑澤銘知道水珏䎃的話不過是拒絕的藉口，笑了笑，“唰”打開了那面鮮紅的扇子，也不說話。
突然，他站起身，將扇子湊近了水珏䎃，緊接着整個人湊了上去。水珏䎃來不及反應，兩人之間頓時就只隔了層扇子，靠的極近。“不着急，水閣主，還有大把的時間，慢慢想。”
聽着樑澤銘近在咫尺的聲音，水珏䎃不知該如何反應，手緊緊捏着杯子，看着扇子後的樑澤銘。
“承蒙樑閣主擡愛，這事我會考慮的，突然想起我今日還有些事尚未處理，就先回府了。”說罷，拿起手邊的佩劍，奪門而出。
看着水珏䎃的背影，樑澤銘搖了搖頭。
“小宗，你說，我剛剛是不是太莽撞了。”樑澤銘今日出門就只帶了宗廣平，他剛剛站在一旁目睹了一切，此刻正捂眼無言。“回閣主，屬下認爲，若您剛剛面前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這應該算是……是調戲？”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