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緻摸了摸紅腫發疼的臉,撥通了黎月的電話。
喂,我要過來你家住兩天。
怎麼,陵懿剛走,你就被公公婆婆攆出來了。
不知道情況的黎月笑嘻嘻的調侃她,黎景緻依稀能夠聽見向亦然在問是誰?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冬日的寒氣更是侵襲的她全身冰涼,她歪着頭用手指在車窗上的霧氣上隨便亂畫。
幹嘛,到底借不借宿給我。
沒好氣的態度讓黎月立刻領會,大小姐心情不好。
藉藉借,黎大小姐要借宿,別說一晚兩晚,就是長居也是沒問題的。
黎景緻這才滿意的掛斷電話,看了看外面,猶豫了很久,才撥通了家裡的座機電話。
喂!
哦,是少夫人啊!
我今天不回家,告訴爸媽,我去黎月家有事兒。
自從從F國回來,陵父就強烈要求黎景緻和陵懿住回老宅,一來黎景緻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三個孩子,二來他們和郝映關係剛剛緩和一些,這個時候拒絕也不太好,黎景緻只好答應下來。
好的。管家點點頭。
黎景緻把玩着手機,看着車外熱熱鬧鬧籌辦年貨的人羣,突然有點想陵懿了,現在對於他真的是產生依賴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用在她對陵懿的感情身上真是一點也不假。
想起以前經歷過的那些事,這份感情的確來之不易,大概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才更值得珍惜。
我去,景緻,你這臉怎麼了?
黎月聽到門鈴聲,打開房門,黎景緻狼狽的樣子立刻映入眼簾,特別是臉上的紅腫此時也是格外醒目,讓人心疼。
聞聲走過來的向亦然也看到這一幕,眉頭緊緊皺起。
這怎麼回事,陵懿剛走就在外面被欺負了!誰幹的?
在A市他們的地盤上居然有人敢對黎景緻動手,不要命了是不是?向亦然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沒事兒,就是在外面撞電線杆上了。
黎景緻心虛的擺了擺手,不看他們的眼睛,越過他們擠進屋子。房間裡的暖氣很足讓人臉有些微微發燙。
她脫掉外套,然後順勢坐在沙發上,半點兒也沒有見外,黎月和向亦然大眼瞪小眼,沒明白黎景緻這是鬧的哪一齣。
我看你這痕跡也不像撞的啊,你這撞電線杆挺有技術含量的啊,只有半張臉受傷了,你以爲你是螃蟹啊。
見黎景緻不願意說實話,黎月忍不住調侃她,腳卻沒閒着,跑進廚房,拿出冰袋給她敷臉。
呲……不用,太冰了。
自尊心作祟,加上還有些痛,黎景緻下意識還想推辭,被黎月制止住。
你丫的,懂什麼,這樣消腫能快些,你這躲我這兒來,不就是怕希雨她爺爺奶奶發現你臉腫着嘛。
黎月說的好像也有道理,黎景緻任由她折騰,心裡卻暖暖的,眼睛有些溼潤。
喂,你怎麼回事,別哭啊!
黎月被黎景緻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向亦然也趕緊坐過來想一探究竟。
他看得出來黎景緻是在撒謊,她那一身的狼狽怎麼可能是撞到的?
不過黎景緻的性格不願意說,他也不好追問。
可是這不說還好,一說,黎景緻還真哭了,不過這哭聲倒不是那種生無可戀的絕望,而像是受了委屈依偎在媽媽懷裡找存在感的孩子。
這要是讓陵懿知道,你在我們家哭,估計回來會把我削了。向亦然搖了搖頭,也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你自己。
黎月不滿的嘟囔一句,看向亦然的眼神充滿鄙視。
纔不要讓他知道。黎景緻停止了哭泣,語氣中居然帶着孩子的稚氣,向亦然和黎月停止鬥嘴同時看着她有些摸不着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