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緻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她抿了抿脣,沒說話。
是他有前科在先,渾身劣跡斑斑,她下意識的會往那方面想。
他輕聲諷笑。
她沒有再抗拒,她也順勢垂眸落在她的肚子上,炙熱的掌心貼着她的肚皮,他輕聲呼喚着,還隔着布料輕輕了吻了吻,寶寶,我是爸爸。
座椅被放平了,黎景緻仰靠着,目光正好落在他的發頂。
陵懿那副模樣,看起來還真的像是一個慈愛的好父親。
可她知道,他只是被詹墨跟詹沁刺激到了,覺得不滿而已。
他喜歡對自己宣誓主權,現在,又把這一招用在了孩子身上。
陵懿的手一直落在她的肚子上,安安靜靜的等着胎動,可是肚子裡的寶寶卻一直很安穩,沒有任何的動靜。
寶寶們不給他面子。
持續了太久沒有換動作,直到陵懿的手臂變得僵硬,這才緩緩抽出手來,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他眼中有些微失落。
黎景緻卻笑着往他心口捅刀子,孩子跟你不親。
陵懿被刺了一下,給她扣好安全帶後,冷笑着罵了聲,什麼親不親的,他們才幾個月,知道個屁。
孩子跟他不親,難不成跟詹墨那個外人親?
陵懿心裡冒火,可開車速度還是一直保持着穩定。
自從黎景緻懷孕以來,他一直剋制着車速,嚴格按照規章制度行駛。
以前半個小時就能到的車程,硬生生要被他開出四十分鐘來。
一路上,黎景緻都側眸看着陵懿,心裡有無數的疙瘩在翻攪,可是卻連一個也都解不開。
陵懿,我們認真談一談吧。
回到陶瀾苑,剛把車停好,還沒下車,她就主動拉住了他的的手,白皙纖弱的手掌下是一個寬厚有力的手背。這麼多天以來,這是黎景緻第一次主動碰觸自己。
剛拔掉車鑰匙,他緊緊攥着車鑰匙,沉沉的反問,談什麼。
黎景緻輕笑的開口,我們離婚吧。
再這麼糾纏下去也沒意思了。
在他身邊越久,她發現的醜陋不堪的真相就越多。
現在離開,至少還能保存一些當初對他的愛意和美好的回憶。再這麼耗下去,黎景緻也不知道自己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這段婚姻會扭曲到什麼地步。
黎景緻聲音平緩,說出的五個字,卻像是平底一聲驚雷。
休想。陵懿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拒絕,握着車鑰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不知道黎景緻怎麼能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離婚兩個字的,他只是聽到卻快要按捺不住內心的暴怒,想掐死她。
他不會同意離婚,更不會放過她,死都不會。
她歪着腦袋看他,喃喃的問,你這樣累嗎?
累或不累都是我的事,你只要知道,我不同意離婚。
可是我累,越來越累……
黎景緻鬆開了他的手,緩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問你,當初,你忽然從M國提前回來看我,然後一直都住在醫院陪我,都是跟詹姆斯先生的合作案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