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映愣住。
別再摻和我們之間的事情了。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希望我好,希望整個陵家好,可是我想要的東西,和你在努力平衡的東西根本就不一樣。陵懿靠着冰冷的牆壁,消毒水的味道溢滿鼻尖,一嗅,就是透心刺骨的涼意,我只要她跟孩子,其他什麼東西我都不在乎。
郝映紅了眼睛,可你也是媽的孩子,念初也是你的孩子啊!
那景緻肚子裡的小傢伙難道就不是我的孩子了嗎?陵懿心口堵着一塊大石,呼吸都那麼艱難,如果小傢伙保不住,我肯定也留不住她了。
阿懿!
陵懿閉上了眼睛,眼角竟然也有着些許盈潤,媽,我們做最後一次約定吧。
如果我跟景緻的孩子還能保住,你不要再來打擾她,讓陵念初跟林以純也都離她遠一點。我會說服她,等她身子穩定之後,哪怕是騙,也會騙她去給陵念初做配型。陵懿下定了決心,聲音冷然的可怕,不管配型是否成功,我都會做到仁至義盡,儘量保他平安。
但,但從此以後,陵念初都不能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媽,如果你一定非要拿着陵念初來逼我,逼景緻。那我不介意立刻停止對這個孩子的所有治療。
停止治療,你想讓念初死嗎?!
死就死了吧,算我自私無情吧,如果他活着是以我跟景緻的婚姻和我跟景緻的孩子作爲代價,那我寧可他去死。
郝映被兒子決絕的模樣給嚇到了,也知道兒子有多在乎黎景緻跟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深吸了一口子,好,我答應你。但你要說到做到,給念初做配型,如果配型成功,要儘快給他做配型手術。
我承諾的一定會做到,但你答應我的,也別忘記了,如果你們再打擾她跟孩子,我會立刻中斷所有對陵念初的救助。
郝映咬着牙答應。
瘋了瘋了,這個兒子,徹底瘋魔了。
陵懿在手術室外等了很久。
醫生帶來的消息不算好,也不是最壞。
少夫人沒事,孩子也保住了,但是少夫人的身體太脆弱了,真的不能再受到一點兒刺激了。醫生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夫人的飲食起居都要小心,能不下牀最好就別下牀,最好一直平躺着少翻身。現在,任何一點小動作,都有可能導致流產。
我知道了。陵懿屏着一口氣,怎麼都放鬆不下。
黎景緻躺在推車上,被送往病房。
醫生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您要去看看夫人嗎?
他沉重的點頭,跟着走了進去。
黎景緻躺在牀上,臉色比之前更加難看。
手臂上的輸液管不停的往她的身體裡灌輸着養分,可她的人卻脆弱的好似馬上就要從他的世界裡消失似的。
陵懿拉了張椅子在她牀邊坐下,大手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她冰冷的手,想傳遞些溫度給她。
黎景緻睡得很沉,他不敢睡去,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臉。
想伸手去碰一碰她的肚子,又怕傷到孩子,胳膊停在半空又緩緩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