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順着葉琉璃的眼神,卻見到牀頭的曇花,也是吃了一驚。
“呀,金曇竟然開了!”
葉琉璃不解,“金曇?”
玉珠道,“是的,娘娘突然要找曇花,奴婢找了許多店鋪,唯有這支金曇即將開放,曇花分金曇和銀曇兩種,銀曇通體雪白,而且一定能開花,花期的時間長達兩個時辰,但其只有在臨近夏季才能開花。金曇花期不分季節,無論春夏秋冬都有花骨朵,但卻不一定綻放,有時花骨朵還未開花就枯萎了,何況其花期特別短,最短時一炷香的時間、最長也就半個時辰。”
葉琉璃只知道這曇花和現代的曇花不同,卻不知還有這麼多講究。
她隨意回頭看了一眼金曇,卻見那美麗精靈一般的曇花正在凋零。
曇花綻放很美,凋零時也很美,一片一片緩緩掉落,從最大的花瓣開始,當外面的花瓣全部掉落後,裡面的最小的花瓣才完全綻放,那最內的花瓣卻是金色,當清楚地看見花蕊時,就連那金色的花瓣也飄然而下。
玉珠忍不住小小驚呼,“哇,從前就聽說金曇凋零,如今奴婢終於有幸見一次,好美!真的好美!”
與被驚豔的玉珠不同,葉琉璃愣愣盯着那凋零的曇花,心中卻難受得很。
好像凋零的不是曇花而是……某個人一般。
一聲悶響,葉琉璃趴在牀上,“你出去吧,我想自己睡。”
“……”玉珠無奈,“是,娘娘,若您有什麼要求,就大聲喊奴婢。”
“好。”
玉珠最後只能轉身離去。
房間內,燈盞幽明,照在葉琉璃的小臉上越發明豔。
她的眸子光澤瀲灩,一閃一閃,卻不知在思忖着什麼。
……
第二天清晨。
當玉蘭和玉珠到王妃娘娘的房間時,卻見她正在擺花瓣。
葉琉璃將金曇花的花瓣按照其原有的樣子擺放,卻好似怒放的花朵一般。
“奴婢見過王妃娘娘,娘娘怎麼不多睡一會?”玉蘭問。
“睡不着。”實際上,從昨夜玉蘭離開,葉琉璃便一直沒睡,心中的兩個小人幾乎要打翻天了。
小人A叫囂着要好好保護自己,別和那些麻煩人物糾纏不清,回頭離開後過自己的日子買自己的男寵多麼逍遙自在?
另一個小人B猛喊,人家東方洌都放下男尊女卑的尊嚴,就差跪下磕響頭了,你還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矯情不?這個就好比小說裡,帥氣多金鐘情的大總裁追求一個要啥啥沒有的灰姑娘,灰姑娘偏偏不喜歡又帥又有錢又愛自己的大總裁,如何解釋?難道就爲了彰顯與衆不同的清高?東方洌雖然長得醜,但是關了燈一樣用,何況人家身子都被你看光光摸光光了,那個尺寸……咳咳,還不錯,加之人家有才華寫字好會作詩,怎麼看都很不錯的人嘛。
將最後一片花瓣放置好的葉琉璃蹲在牀上,抱着雙膝,靜靜觀賞那曇花。
玉蘭輕輕走了過來,問道,“娘娘,明日您就能看到更多曇花了。”
“爲什麼?”葉琉璃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玉蘭沒憋住笑,“因爲王爺早晨下令,讓徐管家帶人買遍溱州城內城外的曇花了,別說帶花骨朵的,只要超過一寸,葉子沒長全的都要買回來。”
“……”葉琉璃。
玉珠也忍不住笑道,“是啊是啊,娘娘,因爲這件事,溱州花農都賺翻了,如今曇花的種子都買不到了,我們王府人人都找了個盆子種曇花發財呢。”
“……”葉琉璃。
玉蘭垂下眼,“娘娘,您到底在猶豫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