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琉璃一愣,而後驚喜,“真的?”
梅寒川失笑,“此等大事,能開玩笑。”
“真是太棒了!你們殿下也是個好人,”葉琉璃連飯都顧不得吃,從兜裡掏出剛剛塞進去的銀票,又還給梅寒川,“你們都是好人,不坑你的錢,來來拿好。”
梅寒川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手上疊得整整齊齊的銀票,卻沒接,“怎麼突然就成了好人?再者說,銀票既已送出,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送你了。”
“這怎麼行?就算你家有錢,也是你家的事與你無關,你還是攢着老婆本吧,你們也算是間接助我報仇,怎麼好意思再坑你的銀子?拿好拿好。”
硬將銀票塞到梅寒川手中。
既然對方強硬送回,梅寒川也大方將銀票收下,但他知道這張銀票保不住多久,今日是這小妮子心情好暫且放他一馬,回頭喜慶勁兒沒了,該坑還是要坑的。
“實際上你也不用這般感謝,你在我和蘇未修面前不惜餘力的闡述關家比董家更適合,目的不就如此?”梅寒川意味深長地看着葉琉璃。
小心思被人拆穿,葉琉璃也是略有尷尬。
她堆起笑臉,“矮油,梅公子這般說就不好了,說得好像我忽悠你們換幫兇似得,我很認真的幫你們分析利弊好不好?”
梅寒川卻起身走了過來,俯下身子,“葉琉璃,你還真是聰明。”
葉琉璃褐色的眸子轉了又轉,“你在誇我嗎?”
“對。”
“那就多謝了。”葉琉璃咧嘴笑道。
“我看不透你。”梅寒川緩緩道。
“很正常,人心隔肚皮,你要是隨便把我看透了,我肚皮豈不是白長了?再者說,我也看不透你啊。”葉琉璃道。
“難道董家的仇恨這般重要,重要到要背叛賢王?”
“背叛?我不懂。”
梅寒川在葉琉璃身旁的位置坐下,“你口口聲聲說與賢王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隱瞞你我私下見面的事實,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難道是葉相的主張?”
不提葉相還好,一提葉相,葉琉璃頓時火了,猛地站了起來,“梅寒川你夠了,你們都夠了!一口一個葉相,我和葉相有個卵子關係?你們這羣人怕將葉琉璃從前在葉府的一切都調查過了吧,葉琉璃在葉府過的是什麼日子你們也知道吧?東方洌被燒成了個的殘疾,葉昭妍不稀罕嫁過來就把葉琉璃嫁來,隨身沒有一個陪嫁丫鬟和嬤嬤,葉琉璃地位怎樣,你們是瞎還是傻,難道還看不出來?葉相根本沒拿葉琉璃當個人看,你們怎麼還以爲我做的一切是爲了葉相,你們是不是腦殘?”
梅寒川直接被罵懵了,“爲何這般憤怒?”
“廢話!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新婚之夜,東方洌看我第一眼就要剝我的皮,隨後東方洌也好、顧斕汐也罷,直將我當葉家的奸細。我去他奶奶的奸細,他們全家都是奸細!因爲這件事,我噴了他們多少次,如今你又來……呵,我還真是甩不開葉家的帽子了是嗎?我求求你們這些要辦大事的男人了,說話做事能不能走走腦子?你們都做不到以德報怨,爲何指望我做?就葉相對葉琉璃的德行,別說我給他當奸細,我不反過來報仇就不錯了!”
“……”
“怎麼,有什麼不爽嗎?”葉琉璃狠狠瞪了一眼。
“沒,很爽。”被噴得很爽。
梅寒川見葉琉璃氣鼓鼓的模樣,明眸因爲極其憤怒,眼圈微紅,兩隻小臉蛋也是粉嘟嘟,只覺得讓人憐愛無比。
他起身,好笑的對葉琉璃拜了一下,“在下給琉璃賠不是,消消氣坐下用膳還不行?”
葉琉璃狠狠瞪了一眼,“用個屁,氣都氣飽了。”隨後看了一眼桌上的美味佳餚,“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一回,繼續吃。”說着,又坐了回去。
“……”梅寒川。
“看什麼看,你到底吃不吃?”葉琉璃白了一眼過去。
“好,在下這就用膳。”梅寒川立刻乖乖坐下,生怕得罪這個發瘋的小豹子。
兩人就這般開始了食不言。
席間,葉琉璃大快朵頤,梅寒川則是親自伺候,時不時爲其倒梅子酒。
梅子酒是梅子釀成,度數不高,酸酸甜甜,入口又有一些酒精熱度,極其開胃。
“報仇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嗎?”梅寒川見小豹子的脾氣降了一些,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