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祭祖回來了。
沒聽我信中的話:不但花冤枉錢買了東西,還買的是個超級大傢伙——古鋼琴!
據某貝勒自己坦白交代:在東北集市看見羅剎國人賣這個,說是樂器。想着自家那位對洋人東西最感興趣,就直接一擡手給搬回家了。
我在一旁聽得完全無語,摩拳擦掌一番,往自家老公身上一撲:“哇,胤禩!我好愛你啊!快給姐姐來親親!”一邊腦袋往人嘴上湊,一邊上下其手吃豆腐。
某貝勒愕然咧嘴:“什麼時候都成‘姐姐’了!沒大沒小!”也不含糊,一邊笑吻自家福晉,一邊上下其手敲本福晉頭……
開開心心一家人吃頓飯,貝勒爺看了看額娘送來的倆妞兒——熟人~點點頭兒,轟走了……
我有點兒愣神兒:“這是額娘給你的人啊,你不意思意思,‘雨露均沾’一下?”
某貝勒壞笑:“額娘不是說因爲你一直沒再有孩子,所以才弄來的?那咱努力下,有了孩子,就不麻煩她倆了。”說着,翻身壓過來。
是夜春光無限好……
六月份,八貝勒心滿意足的完成自己工作——成功受孕於自家嫡福晉,樂得屁顛顛兒跟着老爹去逛大草原。
我在家裡仰天長嘯:哎,怎麼又有了?!
院子裡彈着博姆的‘噴泉’,小藍貓認得是家鄉東西,自動跳上來臥着,看我找手感:曲子在一遍遍練習下,漸漸連貫。
九福晉華南坐在我旁邊,一眨不眨的看着:“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你還能彈得?”
瞥一個大白眼過去:“我鋼琴八級,樂理八級,怎麼彈不得?”
對面人也一個白眼丟過來:“不跟你說這些了!知道四貝勒又要娶小老婆嗎?”
“知道啊!好象是一四品官兒的閨女。”
“恩,四品典儀:凌柱之女,鈕祜祿氏。”
“夠清楚的呀?”
“知道雍正後面該誰了嗎?”
“乾隆啊……難道?”我吃驚的睜大眼睛。對面的人很肯定的點了下頭:
“乾隆他媽。”
吃驚的張着嘴巴,“邦”一聲,鋼琴被拍得山響,小藍貓哧溜一下被嚇跑。這、這、這,這個大熱鬧一定要湊一下!嘿嘿:典型敗家子代表他媽媽,皮皮口中的‘杜衡’,絕對要看看!話說,這鈕祜祿氏不會真叫杜衡吧?
四貝勒府人來的很多,我挺着一個還沒凸出來的肚子坐在女眷席上。衆人都在向那拉氏敬酒,
“弟妹,今日四弟府裡大喜,做嫂子的敬你一杯。”太子妃端着架子,扭着腰身,那話我怎麼聽怎麼彆扭,可又挑不出錯兒。
“聽說這凝雪妹妹性格隨和,待人溫和,看來四弟妹得了個好姐妹。”三福晉這話就順耳多了……等等!這鈕祜祿氏原來叫凝雪啊?那沒準‘杜衡’是小名兒……恩!
那拉氏和人對飲完畢,坐到了我身邊:“有兩個月了嗎?”
我扶了一下有點兒站不穩的她,“沒呢,還差十五天。”回首看了看四周,“嫂子,弘暉怎麼沒來?”
四福晉表情有些陰天:“前兒個晚上有點發熱,現在牀上躺着呢。”
“可是變天兒鬧得?”前兩天剛下了場雨,“我去看看他。”那拉氏點了點頭,“來人,帶八福晉去看看世子。”
走到一個小院子,推門進去,躺在牀上的小人兒一見是我,立刻坐起來,要請安。我扶住了,沒讓他動。
“八嬸吉祥!”小紅臉兒笑嘻嘻道。
“恩,好。”我摸摸他額頭,是有些燙手,“怎麼搞的?好好又發起燒來?”
“我說了八嬸可別告訴我額娘!”小鬼精靈的眼珠一轉。
“好,我不說去。”
“就是前兩天天兒熱,正好一下雨,我圖涼快睡覺沒蓋被子,結果醒來就涼着了。”鼻音略重。
“唉,你這孩子!竟讓你額娘擔心了!好好養病吧,快點兒好起來。”
小孩兒認真點個頭,又衝我咧嘴兒一樂,指指肚子:“八嬸,可是又有了?”
我臉一紅,也跟着沒正經:“是呀!這回你那媳婦兒就有着落了!”
弘暉聽着我拿童年的事情打趣他,也訕笑起來,“八嬸,前面幫我勸着額娘少喝些酒啊,她身體不大好。”小孩兒還挺懂事!
我笑笑起身:“知道了,你也安心養病。八嬸做了好吃的就給你送來。”
“恩!”歡快的聲音。
這個凝雪到底長什麼樣還真沒看着,一直蓋着紅蓋頭呢……我有點兒沮喪,回到八貝勒府,‘累’就一個字。
過了幾天,卻聽見一個驚人的消息:四貝勒府世子、大阿哥弘暉,沒了!
我沒有親自過去,孕婦不宜參加,派人送了一堆東西過去。華南坐在我旁邊,一臉平靜。
“你是不是又早知道了?”想着那個懂事乖巧的孩子,有些氣不忿。
華南也不管我情緒上的變化:“怎麼死的知道嗎?”
紅了眼圈,“難道是發燒?上次四貝勒結婚我看了,病得不是很厲害啊?”
“是落水!”
“啊?”吃驚的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四貝勒府裡有老九眼線:說那世子本來都好得差不多了,出院門站在自家池塘邊兒看魚,不知道怎麼就落了水,再救上來高燒不退,也就一天工夫,就沒了。”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
華南輕嘆:“又是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可惜了弘暉,小小年紀。四福晉哭得幾次都不省人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