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馬車還很快,不多時,秦江月與郭母就到了軍營的門口。
郭四見到秦江月與一輛馬車進了軍營,馬上起身迎接。
秦江月命車伕停車,將郭母扶出車廂。郭四見到母親時熱淚盈眶。
“母親可好?”
“好!”郭母很激動,幾個月不見兒子的身影了,如今一見,百感交集,“你在前方打仗,我在後方雖然惦記着你……但我是放心的。有秦公子,啊,現在是秦將軍,有秦將軍在你身旁,我就不擔心啦!再說,你走後,家中時常有人照料。秦府的一名侍僕每日都給我送菜送糧。有時還將做好的飯菜熱氣騰騰地給我送過來。他們也給我跑腿去買藥。所以,我沒有受什麼苦……”
“啊……是這樣……”郭四看了看秦江月感動不已,“秦將軍,難爲你了。身肩如此重任,還記掛着小弟的母親,真是我的恩人呢!”說罷,他跪地拜。
秦江月急忙將郭四扶起:“小弟勿需見外,話怎麼能這麼說?我們不是親兄弟嘛!”
“親兄弟也未必如此,是小弟遇到了大德大義之人。”
“小弟以赤誠之心對待爲兄,爲兄一直感念於懷。小弟之母就是我母,若有區別,對不起小弟,也對不起蒼天。”
“謝大哥!”郭四雙臂伸出雙手握緊,眼睛溼潤。
“小弟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安排好母親,別的都不要說。”
“是,小弟這就去做。”
郭四將母親安排在自己的房中,他所在的房屋是一排平層建築,是中高級將領們的宿舍。外表雖很破舊,但很肅靜。
郭母對此環境很滿意,連連說道:“我們得謝秦將軍,他太照顧我們母子了!”
這天晚上,沈春雁脫掉衣服進了被窩後遲遲不能入睡。她雖盡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想任何事,但眼前總是晃動着秦江月從永城回來時在歡迎的人羣中騎着高頭大馬的威武形像。
自西涼的軍隊撤退後,秦江月回到南郊的軍營,沈春雁再也沒有見到他。
“哎,不知他近況如何?”
難怪,沈春雁一直記掛着他。在沈春雁的世界裡,除了秦江月對她還有呵護,還有誰?靜雲法師嗎?不能說靜雲法師不呵護她,但那是師生之情,是一個師傅對徒弟的情誼。在沈春雁最渴望的親情中如今只有秦江月一人了。
正在迷濛之中,意識尚要消失之時,忽聽窗外疾風吹過,隨風而落的是一個黑色物體。雖然聲音極輕,但終究似一陣強風吹過。沈春雁馬上被驚醒她看到了眼前落地的黑色物體。
“啊……”沈春雁即刻起身,惶恐中大聲喊道:“什麼人!”
原來跳進來的是一個黑衣人,他戴着黑帽穿着黑衣只露出兩隻眼睛。手中揮舞着的那隻長劍正向沈春雁的頭部刺來。
沈春雁頭部一閃,劍峰落到別處,沈春雁就勢一個骨碌滾到地上。
沈春雁的這一舉動,讓黑衣人沒有料到。他以爲一個弱女子在見到刺客時一定會魂不附體哪還有還擊之力?他真的低估了沈春雁的反應力。
他剛剛抽回劍身,沈春雁已從地上爬起向門邊跑去。黑衣人急忙追過去,正在劍峰刺進沈春雁的後背之際,房門已被打開。沈春雁一邊向樓梯口跑一邊大聲呼叫:“來人啊,有刺客!”
黑衣人窮追不捨,向她猛撲過來。這時,還未入睡的靜雲法師聽到星月樓的喊聲馬上提劍衝了進來。在一樓的樓梯口她遇到愴惶奔跑的沈春雁,黑暗中靜雲法師看黑衣人的劍已經抵到沈春雁的腰際,她馬上用手中的劍擋住。
一陣廝殺,黑衣人漸漸不支,他返回原路,從沈春雁的房間逃走了。
“青雲,你沒受傷吧?”靜雲法師擦了擦臉上的汗氣喘噓噓地問。
“沒有!”沈春雁也氣喘噓噓,一臉的汗。
靜雲法師讓沈春雁到自己的房間坐一會兒,先不要回到自己的房內。
點亮了桌上的松油燈,靜雲法師發現沈春雁臉色煞白,知她受了驚嚇。爲緩解驚恐,靜雲法師爲沈春雁倒了一碗水:“喝點水吧!”
沈春雁端水的手抖顫得不行,靜雲法師見狀說道:“一會兒再喝吧!”
等緩過氣來,心也不那麼跳了,沈春雁才慢慢地說道:“幸虧我還沒有睡,不然我定死無疑。”
“這個刺客是誰派來的呢?”靜雲法師疑惑地問。
“我不知道是誰派來的,我正在納悶。”
“是徐洪的黨羽嗎?”
“不知道!”沈春雁無法回答靜雲法師的問話,一是她的確不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二是,她有意迴避自己的身世,不可能說出有關她身世的話。
“這是青雲寺二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不知爲何,殺手直奔你而去?”靜雲法師若有所思的地說,“這是不是與你的身世有關?”
“不太知道!”
“你有仇人嗎?”靜雲法師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沈春雁,好像沈春雁有什麼隱秘。
“仇人?”沈春雁冷靜地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靜雲法師知沈春雁一定在隱瞞什麼,但她知道沈春雁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是爲了自保,也就諒解了她,“以後你的日子不好過了,你得處處防衛,不知何時刺客就會降臨。”
靜雲法師無非就是讓沈春雁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十分的危險,這個刺客走了,還會再來一個,或者來一個更厲害的刺客,直到將她殺掉爲止。
“我真的很害怕。”
“不用怕,有我在呢!今晚起,我們換房間睡覺。白天你在你的房中正常做事,夜晚你就到我的房中來睡。”
“你替我擋住刺客?”
“理當如此。”
“謝師傅的救命之恩!”沈春雁感動得淚流滿面,跪地而拜,“小鵝此生不能相報,來生定報師傅的大恩大德。”
“你不要提‘感謝’二字,這是我應該做的。”
“師傅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怎能不謝?”
“如果有人問及此事,你只說你被惡夢嚇住了,以爲有刺客。凌雲與霄雲她們睡得早也睡得沉,所以她們有可能不知道剛纔發生的事。”
“好!”沈春雁點點頭,小聲道,“我一定記住師傅的話。”
“你就在這睡吧!靜靜心情。我說過有師傅在你就不要害怕。”靜雲法師唯恐今夜之事嚇壞了沈春雁,不斷地勸她,“你靜下心來好好學習劍術,等你學得差不多了,也就有了防身的本事。”
“謝師傅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