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久,馮距上了輦輿徐洪與韓叢生跟在輦後來到昭陽殿。
馮距時時不上朝,但文武百官日日都在昭陽殿外等候。
等到皇上坐上龍椅,文武百官齊齊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衆愛卿平身!”
文武百官靜靜地看着馮距的臉,他們知道皇上突然上朝一定有要事。
“前方來報,西涼二十萬大軍已攻入晉陽城。”
果然,馮距公佈了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這個消息讓所有人目瞪口呆,毛孔悚然。
朝堂上一片譁然,衆大臣議論紛紛,都覺得事態非常非常的嚴重:
“戰報都沒聽到,西涼的軍隊咋這麼快就攻入晉陽?”
“西涼的大軍乘汾河結凍之際乘我軍不備夜襲而入。”馮距向那些目瞪口呆驚恐萬狀的衆大臣解釋道。
“夜襲?”
衆大臣馬上想到晉陽城的守將徐真:“這小子他幹麻去了,領着二十萬大軍在被窩裡睡大覺嗎?”
“真是個飯筒!若沈世雄在哪會有這等事?北燕與西涼已三年無戰事,爲什麼徐真一上臺西涼大軍就殺過來了?
“還用問嗎?西涼誰都不怕,就怕沈世雄。”
衆大臣咒罵徐真之時,馮距又發話了:“晉陽被佔,龍城危在旦夕,衆愛卿如有退兵之計請速速講來。”
聽到馮距的問話,衆大臣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有什麼好辦法能擊退西涼的二十萬大軍。
寬大的殿堂內,窒息了一樣,能聽到喘息聲。
“怎麼?你們都沒有良策?”馮距用從未有過的和顏悅色,請大臣們獻計獻策,“你們爲朕動動腦子。”
可是,這些大臣實在無法提出什麼計謀,都像霜打的葉子蔫蔫的,不敢擡頭望臺上的皇帝。
殿內出奇的寂靜,馮距的心卻像燃燒着的火,他實在無法忍受這種寂靜大聲吼道:“平日裡你們不是總有話要說嗎?爲何今日都成了啞巴?林海,你一個兵部尚書,別人不說活,你也說不出話來了嗎?你嚴重失職你知罪嗎?”
林海慌忙跪地大聲說道:“微臣知罪,微臣請陛下恕罪!”
“你一天到晚都幹些啥?你身爲兵部尚書爲何不到前方視察?”馮距聲色俱厲,“本皇的命就操在你的手裡了!”
“陛下息怒,微臣一定到前方視察。”林海聲音抖顫,使勁地將頭砸在地上。
“說!如何退兵?”此時,爲尋求退兵之計火燒火燎的馮距還在忍着怒火。
“微臣暫無良策,”林海木然道,“微臣還未想好。”
“什麼?無良策?”馮距一聽此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兵部尚書是吃屎的嗎?”
“皇上饒命!”眼見皇帝大怒,林海意識到自己有可能遭殺身之禍,便提前喊話,請皇上饒自己一命。
這個林海是膽小怕事之徒,平時畏懼徐洪的勢力趨炎附勢望其項背,一點不盡職。此時,前線失守他這個兵部尚書不領罪誰領罪?衆大臣無一人出頭爲他說情。
正在衆大臣窘迫之時,一個丟盔卸甲灰頭土臉的人飛奔入殿。只見他一進殿門就跪在地上大聲喊道:“罪臣徐真參見陛下!”
沒想到這麼快徐真就從晉陽逃了回來,馮距正在生衆大臣的氣呢,見到喪魂落魄的徐真更是火冒三丈:“好你個徐真,你還有臉來見朕!你是怎麼搞的?沈世雄修了三年的晉陽城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西涼的了?
“稟陛下,西涼大軍乘汾河冰凍之際,偷襲而入。”
“我一想就是偷襲,不然西涼大軍不會這麼快就佔領了晉陽!但是,你應該防備他們的夜襲啊?你難道沒有率兵抵抗?”
“稟陛下,卑臣帶領士兵進行抵抗,怎奈士兵體力不支,個個生病……”
“什麼?生病?”馮距眼睛像在冒火,“爲什麼?”
“士兵們不耐寒冷。”
“不耐寒冷?軍餉不是發下去了嗎?”
“發是發了,但軍餉不足,難以爲系……”
“傷亡多少人?”
“稟陛下,後燕士兵連死帶傷共計十萬人。”
“十萬人?”馮距聽後身子竟向後仰了一下,差點沒摔着。定了定神,他睜大了眼睛,愕然地問,“怎麼損失這麼重?”
“稟陛下,因西涼是夜襲,我軍士兵均在夢中,毫無防備。”
“爲什麼不防備?你這個狗官是幹啥的?”
“陛下恕臣之罪,臣罪該萬死!”
“剩下的十來萬軍隊在何處?”
“在龍城郊外駐紮。”
“你把固若金湯的晉陽送到後涼的手上,你死有餘辜!來人!”馮距厲聲喝道,“將徐真押刑部大牢,聽候處斬。”
徐真自知罪孽深重,沒有求饒,聽憑衛士將他帶走。
這時,馮距看了看跪伏於地的林海大聲吼道:“今日你若說不出退兵之計,你與徐真同罪!”
徐真在大庭廣衆之下被帶走,林海也開始擔心自己的命運。爲了保住自己的一條命,他似乎想好了怎樣搪塞馮距:“微臣有三個辦法打退西涼的大軍。”
“快說!”
“其一,陛下可貼告示,海選能人。通過比武發現人才。其二,讓臣民獻計獻策,陛下可採納智者的退兵之計。其三,微臣率餘下士兵加上各州增援的蕃兵收復晉陽。”
馮距一聽,這三個辦法還算行。不然怎麼辦?既無良策又無帥才,不如就此試一試。
“下旨,兵部派人張貼告示,令天下武人進京比武。再告天下有賢之士獻計獻策。就說朕隨時接待賢者的覲見。”
林海接命後,像得到重生,馬上起身拂了拂衣袖,面無表情地回到原位。
“林海,你要將這三件事件件落實,稍有差池,朕定饒不了你!”馮距將一腔恨意發泄在林海的身上,“你張量着辦吧!”
“微臣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