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當機立斷,颶風的話音剛落,他就下令斬殺。
“秦將軍饒命!”
喬震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求饒聲是那麼地微弱,他知自己罪孽深重,罪不可赦。
喬震被砍頭後,他的屍身橫放在軍營的門前。門前有一張大告示上面寫着喬震的三條罪狀。
這個主意是颶風提出來的,她要震攝軍營中不安份的人,有野心的人。只要他們敢跳出來,喬震就是他們的下場。無論你是多大的官,將領還是士兵,軍法面前一律平等。
喬震被殺後,軍營中一片靜寂。喧譁聲不見了,也沒有人再敢不參加晨練。
只有少數人還有膽子在背後議論:
“原來喬震是給西涼送信的那個內奸!”
“他可是吃飽撐的!”
“散佈流言的也是他!”
“找死!該!”
見軍營中秩序井然,操練嚴謹,秦江月很是欣慰。見到颶風時他笑着說:“沒想到一個巾幗竟如此有謀有略,幹練果斷。哪裡像一個女人啊?”
颶風聽後開懷大笑,“是啊!都說我是女的,可我像嗎?”
“真不知你是女的還是男的,讓人無法猜測。
喬震被殺後,越騎校尉一職成爲空缺,秦江月以爲這個職務颶風最合適,她對騎兵營很熟悉。所以,他讓颶風代理。
颶風掛越騎校尉是非常稱職的,她不但懂戰術還有組織能力。在她代理其間騎兵營很有聲色。但是,颶風在擔任越騎校尉的同時還要承擔統帥的職責,如此重任加在她一個人的身上,無論從事務的煩雜還是從職務的銜接他又覺得不太妥。
他將史長風與許長虹找來共議此事,請他們出主意。
許長虹笑着說:“這有什麼難的?能退能進纔是大將風度。我建議你上奏,讓颶風擔任越騎校尉,你再當你的領兵大元帥。”
秦江月笑了笑,道:“我這個統帥說不幹就不幹了,不多久又想幹,馮距雖昏庸也會認爲我在耍他。”
“這也難不住人啊!你說你臨時暫掛,不也行嗎?”
“不妥,馮距還是覺得我在耍。”
“耍又能怎樣?馮距還能把你殺了?”許長虹戲笑着說,“別把馮距看得那麼有心機,他再昏庸再愚昧也知後燕戰勝西涼是因爲有了你。他殺沈世雄都後悔了,他還敢殺你?”
“我這樣出爾反爾,他會以爲我居功自傲,以戰功要挾他。”
“這怎麼算要挾?”許長虹駁道,“馮距不是願意讓你當這個統帥嗎?當初讓颶風代替你的位置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你若要求復職,他還樂不得呢!”
“我就是不想在羣臣面前背一個出爾反爾,戲耍皇權的惡名。”
許長虹見秦江月執意不肯復位,就向他提出一個問題,“颶風有能力接替喬震的位置,誰有能力做統帥呢?”
“軍中是藏龍臥虎之地,有些人不顯山不露水,不等於他們就沒有才幹。”
“這些臥虎們不顯山不露水,你怎麼能發現他們的才幹呢?”
“這次收復晉陽之戰,我發現了一個人才。”
“誰呀?”
“張懷亮。”
“張懷亮?”
“是啊,北中郎將。”
“他確實是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物。”
“大軍進入晉陽之後,後涼的守軍全部集中到北門處,張懷亮騎着戰馬衝鋒在前,大刀橫飛,在他眼前後涼軍倒下一片。”
“是這樣的!”這時,史長風接過話頭,“這個人真厲害,武藝高強,在他的帶領下,後燕將士勇猛殺敵,後涼軍被衝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戰鬥結束時有人給他初步算了一下,他一共殺死敵兵兩千多人。”
“張懷亮打仗勇猛,不等於他就有謀略啊!”許長虹不看好張懷亮,他在堅持他的觀點,“軍中無勝此大任者。”
秦江月搖了搖頭,道,“此人不但有勇還有謀,是可塑之才。”
“大哥的意思是讓他暫掛統帥一職?”許長虹又問,“只是不知馮距肯不肯?”
“如果我堅持不當這個統帥,馮距會答應的。”
“那就隨你。”
許長虹不再爭議,認可了秦江月的打算。
“張懷亮這個人挺有頭腦,我看行!”史長風也表了態,“大哥可以舉薦他。”
就這樣,秦江月在馮距的寢宮遞上奏書。
“啓稟陛下,越騎校尉喬震給西涼統兵王卓送信,致使我軍進軍晉陽的消息泄露。王卓在我軍未到晉陽之前,就做好了迎戰準備。致我二十萬大軍千辛萬苦兵臨城下無法交戰,不得不退兵。”
“喬震給送的信?”
“是的!”
“他爲何要幹如此卑鄙勾當?”
“他對末將有私恨,對收復晉陽沒有信心,所以他才這樣做的。”“該死的喬震,你是怎樣處置的?”
“喬震已被末將處死。”
“那就好,此等小人怎麼能留?”
“啓稟陛下,北中郎將張懷亮,在收復晉陽的戰鬥中,衝鋒在前,殺敵無數。我大軍在他的帶領下,各個勇猛,將一日之戰變爲兩小時之戰。爲後燕的勝利立下汗馬功勞。在下以爲,張懷亮收復晉陽功不可沒,且張懷亮在軍中極有威信,所以微臣推薦他爲任鎮國大將軍。望陛下恩准。”
“你認爲張懷亮勝任統帥之職?”
“是的!”
馮距長嘆一聲,道:“朕以爲你做北燕的鎮國大將軍最合適,可是你又堅持不做,朕沒有辦法,只得同意你的主張。準——”
很快,皇帝的詔命就下到軍營,張懷亮接到皇詔走馬上任。
時間長了,許多士兵都知道,是秦江月自己辭退了領兵元帥一職,他們也知道秦江月雖辭去大將軍一職,但他沒有離開軍營還在處理着軍營的大事。所以,他們對眼前的事能泰然處之。
一日,張懷亮召集將領開會,研討西涼的動態。
會議最後,秦江月爲此次會議作了總結:“積極備戰,做好防禦。”
張懷亮深知,秦江月是名副其實的統帥,他不過是一個掛名而已。但是,他這個“掛名”不是傀儡,有權利發號司令,比如此次會議的召開,就是他下的令。他不但有權招開會議,還有權參與作戰謀劃,這說明他與印像中的傀儡不是一個概念。
會後,秦江月很愉快,覺得軍中涌出一位這麼有能力的干將,他實在是輕鬆了很多。
他走到颶風的面前,親切地說:“颶風,我發現你那麼像我的一個表妹,不知道她太像你還是你太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