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豐站立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天上的繁星和銀河帶異常醒目,天上卻沒有月亮,按日期應該掛在夜空中卻沒有出現。
姜豐揉了揉睡眼,讓自己清醒清醒,他清楚記得睡覺之前還在BM大陸一處熱帶森林裡的一個山谷裡,沒有這麼遼闊的視野。怎麼睡一覺自己就出現在這裡了。還有老婆去哪裡了,她不是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嗎?其他的人呢?還有帳篷呢?飛船呢?這些全部都沒有出現在視野中。
姜豐定了定神,開始分析當下發生了什麼,結果分析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分析出來,只知道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草原上,就連是不是地球都不知道。
就在此時,突然吹來一陣微風,這微風中透着一絲絲寒意,還夾雜着一絲絲腥臭的味道,只見在姜豐左側二百米的地方,憑空出現一團黑霧,這黑霧如有生命一樣在空間上下翻騰,很快一隻黑色的馬頭懸在地上。
那馬頭的眼眶裡沒有眼睛,卻如星空一樣深邃,帶着點點星光,讓人看了後會馬上想睡覺。從馬耳朵和馬鼻子不時冒出的縷縷黑煙慢慢地消散在夜幕裡。
再一會兒,黑馬的身子也慢慢呈現出來,馬背上端坐着一個身穿黑色盔甲的騎士,手中拿着巨大的鐮刀,沒有頭的身軀讓人看的毛骨悚然。
姜豐一直在觀察這匹馬的動靜,當看到那盔甲騎士時,心中暗道不好,這可能是夢魘騎士,如果是夢魘,那這裡就是夢,屬於精神世界。自己的精神世界被攻擊了,這下可麻煩了。
反正姜豐現在心裡慌的很,因爲他沒有應對精神世界攻擊的招術,“意識須”無法攻擊精神世界,也就意味着自己現在是個普通人。而且現在心靈鎖鏈也無效了,意識網絡也不通了,總而言之就是現在與外界失聯,求救也不可能了,現在完全要靠自己的力量來自保或者幹掉對方。
“既然是精神世界,我應該可以製造點我想要的東西吧!來,快給我出來!”姜豐頭上青筋暴起,口中大叫着,也不知道想要變成點啥,可惜夢魘騎士現在是這個精神世界的主導者,姜豐的精神力很難撬動,只怕翻不出什麼花兒來。
夢魘騎士開始向這邊發起了衝鋒,黑馬四蹄狂奔,身形拉出一條黑色的綢緞,在幽暗的星光下莫名現出一絲的美感。
距離越來越近,五十米,四十米,夢魘騎士已經舉起了鐮刀開始揮動,三十米,二十米。
“出來呀!”姜豐沒有放棄,就在鐮刀那閃着寒光的銀刃距離姜豐的脖子還有一米的時候,一個高一點五米的大盾出現在姜豐前面,而姜豐雙手死死抵住大盾裡的把手,重心下移,側弓步用右肩死死頂住盾牌。
只聽“呯”一聲,鐮刀沒有劃過大盾,而大盾被高高擊飛,大盾後面的姜豐隨着大盾一起飛起,重重地摔在十幾米遠的地方。
姜豐晃着腦袋剛站起來,鐮刀再次橫掃過來,姜豐急忙一紮步抗了上去,呯地又一次擊飛,然後再一次擊飛,一連被擊飛了五次,把姜豐的火激出來了。
“夠了,老虎不發威,你以爲你是隻猴子啊!”這次姜豐沒有凝聚出大盾,而是一把長十幾米的長矛,長矛的尖就插在夢魘騎士的胸口上。
“你衝呀,你倒是衝呀!”姜豐雙手把着長矛往前一推,就把夢魘騎士從馬上推上來,結果那傢伙還沒有落地,一扭身就飄上馬背了。
“沒有重量感,很容易推下馬呀,再來。”姜豐一橫撥長矛,長矛尖就又把騎士從馬上撥拉下來。
來回幾次後,夢魘騎士看自己騎不上馬了,乾脆也不騎了,拖着鐮刀就往這邊飛奔過來。
這一近身,長矛的長度就顯的太長,姜豐趕緊喊:“短,短,短點。”果然長矛縮成二米二的長度,正好稱手。
姜豐單手握着長矛後端,將槍頭往前一送,槍頭擱在地上,兩腳不丁不八站立,左手往後一背,擺了個起手架勢盯着夢魘騎士喝道:“來來來,讓你見識見識你家爺爺的楊家槍法!”
其實姜豐哪裡會什麼楊家槍法,不過年少時還真跟一位老師傅學過一段時間槍法,槍法中的八母、六妙、五要、三奇,也是略懂一二,如果靈活運用,就會是千變萬化,比那夢魘騎士用的鐮刀可靈巧的多。
那夢魘騎士來來回回就知道揮砍、拉鉤,所以就算是騎士的力量明顯比姜豐大不少,可是在技巧面前,總是以巧破千鈞,倒也沒讓夢魘騎士佔到什麼便宜,除非騎士的速度能提升起來,因爲只要速度快了,一切技巧都是浮雲。
戰着戰着,姜豐就發覺不對頭,這都打的快有半個鐘頭了,自己已經累的不行了,可是看夢魘騎士彷彿沒有一點累的感覺。
“這不科學呀,這精神世界裡怎麼會感覺到累的?自己不應該累纔對呀。”這時姜豐才意識到,並不是自己身體累,是自己的精神力在消耗,維持長矛要消耗,騰挪移動要消耗,被打上一擊還得要消耗,照這樣下去,自己精神力消耗完的時候,只怕就會魂飛魄散了。
與此同時,其他的人也都陷入在各自的精神世界中。泡泡姐是在一個巨大的冰原與夢魘騎士苦鬥,身上傷痕累累,賈紅宇是在一個全是鏡子的世界裡借用鏡像與夢魘騎士周旋,胡慧莉是在一個全是花海的世界裡四處躲避夢魘騎士的追殺,濟德和尚正以恐龍姿態在樹林裡東衝西撞,不停地逃命,身上已經到處是被鐮刀劃拉的口子,大猩猩是在一棵巨大的樹上跳來跳去躲避不知會從什麼地方衝出來的夢魘騎士,黑龍是在岩漿的世界裡拼命掙扎,奄奄一息。
葫蘆娃,不對,唯獨葫蘆娃睡的很香,彷彿沒有什麼事兒,直到半夜,葫蘆娃被尿憋醒,晃着身子起來到帳篷外面方便,回來時注意到睡在同一個帳篷裡的哥斯拉滿頭大汗,才上前查看。
姜豐此時已經油盡燈枯,只見他眼皮耷拉着,手中長矛隱隱約約、模模糊糊,眼看就快要消散掉。夢魘騎士的鐮刀已經劃到姜豐的脖子處半釐米的地方,而姜豐則是閉目待宰,心中大呼吾命休亦。就在這一時刻,那夢魘騎士突然如玻璃一般突然破碎,周圍的環境像是幕布一樣緩緩消退。
然後姜豐就睜開眼睛看到葫蘆娃正盯着自己,嘴裡還叼着一隻象螞蟥一樣的蟲子正在蠕動着。
“這個就是襲擊我們的生物?長的很象是螞蟥嘛!”姜豐拿着一個玻璃瓶子晃動着,裡面的生物團成一坨撞來撞去,顯然姜豐是故意的。
“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發現這種東西趴在你們的額頭上,還發着微光,我就知道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葫蘆娃昂首挺胸地向大夥兒邀功。
“這傢伙會吐出許多的細細的觸角,可以伸到腦部與大腦的神經元連接,從而達到入侵精神世界的目的。葫蘆娃,你是怎麼在不傷害我們大腦神經的情況下把這個東西細細的觸角拔出來的?”姜豐知道這東西的厲害,可是沒想到葫蘆娃解決的如此輕鬆。
“很簡單,用'意識須'呀!意識須伸進去與它的鬚鬚一碰,它就象是見到火一樣迅速退出來,然後就拔出來了。”葫蘆娃得意的說。
“我們都被襲擊了,你爲什麼沒事兒?”賈紅宇奇怪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也許它找不着我的額頭在哪裡吧?”葫蘆娃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不過他的這個回答引起大家的目光盯着葫蘆娃的頭看,嗯,看來沒準還真是他說的。
“'意識須'呀!爲什麼我們在精神世界裡感應不到自己的'意識須'和主意識體,難道是魍魎問影?”濟德和尚說了個大家都聽不懂的詞,紛紛問他啥意思。
“意思就是我、主意識體、'意識須'、精神世界它們是不同的東西,誰也不知道誰是誰!”濟德和尚認真地說道。
“哎呀!看不出來和尚你還挺哲學的麼,可是,沒聽懂!”葫蘆娃不喜和尚搶了他的風頭。
其實這次遭遇還是非常兇險的,如果不是葫蘆娃在頭部做的有空間防禦盾,造成夢魘蟲無法入侵他的大腦,只怕姜豐一行人會莫名其妙地死在這雨林深處,肉身會成了夢魘蟲操縱的傀儡。
夢魘蟲,是姜豐給起的名字,這種生物通過與宿主的腦神經連接的方式,來達到操控宿主肉體的目的。夢魘蟲的強大是在精神世界裡,而姜豐等人無法用'意識須'來針對精神世界發動其功能,只能對夢魘蟲的本體發動。但是如果人的自我意識進入精神世界裡,就不知道夢魘蟲的本體在什麼地方,所以在精神世界裡夢魘蟲幾乎是無敵的,而在外面,夢魘蟲相當弱小。
雨林裡的變異怪針對夢魘蟲有進化出一個頭盔來保護大腦不被夢魘蟲偷襲入侵,葫蘆娃不知怎麼地,在雨林中觀察到其他的變異怪時,不自覺地也給自己搞了個頭盔,也許是因爲對家鄉的思念然後刻意的模仿小夥伴吧,也幸好有這個模仿救了團隊所有人,這個功勞確實很大。
大家爲慶祝活過來同時爲感謝葫蘆娃,又在山谷這裡呆了天,燒烤,喝酒,吃水果,直到第兩天才離開。這次大家都學乖了,晚上回飛船上睡,不睡帳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