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趕往黑國



白冰冰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看着溫潤如玉,風度翩翩的他爲自己傷心落淚。她也是難受得很,如何不是穿越失敗,她也許就不會遇上黑煜,也就不會有了與黑煜的糾葛,會不會,她早就與他成爲幸福的一對呢?

可惜,命不由人,一切從一開始就發生了偏差。她沒能順利地回到白家,而是遭遇到一路的坎坷。

“我……”但這些說白冰冰一時間說不出口,他是她的未婚夫,她回來這麼久,他對她的好,她是真切地感覺得到的。家人也是不斷地提起這件事,她與他,真的就是一對。她真的說不出傷害他的話,白冰冰只得沉默了下去。

“我真的可以等的。”白緋雪見她沉默,難過地將她輕擁了一下,而後轉身離去。

白冰冰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月光,銀灰一泄千里,心裡又是痛又是糾結。她擡頭看向天上的星星,想起了媽媽。

媽媽,我該怎麼辦?

那個殘酷美麗的夢境裡,唯一讓她留戀的是,媽媽又重新與她生活在一起,雖然白冰冰知道,她已經是不可能再回到她身邊了,但還是戀戀地望着天空。

她該怎麼辦,不,她不應該如此猶豫不決的。

白冰冰突然做出了決定,她要離家出走,去找黑煜。白冰冰想到後,立即收拾,帶上了備要的金幣並且還在最快的時間內讓人僞造一份通關文碟。做主子的感覺就是好,要想什麼就有什麼,雖然幫忙做事的人有些疑惑地問她,但她打了個太極,就這樣模糊了過去。而後,她又找了個藉口,偷偷地溜到了白虎都的街市上,在那裡,攔了一輛前往邊城的車輛,坐着一顛一顛地朝着黑國而去。

她本以爲,沒有人能夠知道她的去向,卻不料,在當天晚上,剛剛纔下塌在路上的客棧的她就讓白緋雪給逮住了。

白緋雪臉色極青,眼神裡有被背叛的痛苦,看得白冰冰心都碎了。她淚眼模糊,嚶嚶地哭着對着他講出了過往發生的事情,也明白地告訴他,她愛的是黑煜。

白緋雪一直靜靜地聽她哭訴,他雖然沒有出聲,全身卻是慢慢地顫抖得厲害,雙拳不由得緊緊握住。他更恨自己了,爲什麼在她無助受苦的時候,他不能及時去救她,幫她,帶她回來。明明在綠洲時,他可以馬上帶走她的,卻因爲無聊的不想讓別人知道白家的事而錯過了。是他自己將心上人拱手讓人的,怨不得白冰冰,可他怨恨黑煜。

“憑什麼,如果不是他肆意破壞,你根本就不用受那樣的苦頭,早就回到了白家了,舒服地當着白家的大小姐,那會遇到這麼多的危險。”白緋雪恨不得馬上趕往黑國,將黑煜大卸八塊,方可解心頭之恨。

這會換白冰冰沉默了,白緋雪說得沒錯,沒的黑煜的破壞,她真的不用吃那麼多苦,也會與他相親相愛。畢竟白緋雪很優秀,而且還是她理想中的情人樣子。可是,偏偏黑煜他就破壞了穿越,還遇上了她。

也許,正如黑燁所說的,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白冰冰是鐵了心要去黑國,白緋雪見勸解無效,嘆了一口氣,“你如果真想去找他,那也不能現在去。”

“爲什麼?”白冰冰擡頭,疑惑地看着白緋雪。

“黑國現在正處於戰亂時刻,去了,指不定遇上什麼危險。”

“戰亂?”白冰冰蒙了,戰亂,那黑煜呢?他怎麼樣了,他現在危險不?她一想到戰火紛飛的樣子,想到黑煜有可能爲此而身負重傷的樣子,更是歸心似箭了,她連話都不說,站起來就要走。

白緋雪趕緊攔住她,“你就這麼愛他。”

“是。”白冰冰堅定,這一回她絲毫不模糊。

白緋雪眼裡流露着失戀的痛苦,他深情地凝望着她,想在她眼裡看到自己的一絲影子。可是白冰冰沒有留任何的空隙給她。他無奈地仰天嘆了一口氣,是緣,是孽。

“我跟你一起去。”如果白冰冰真的非黑煜不可,那他就……白緋雪無法再想下去,單戀了這麼多年的心上人,真的就這麼供手讓人了麼。

白冰冰沒有顧及到白緋雪的痛苦,她在聽到他要陪他去後,開心地又跳又叫起來,直看得白緋雪更加的心酸了。

路上,白冰冰向白緋雪打聽黑國爲什麼戰亂的事,沒打聽還不打緊,一打聽,她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她竟然讓麒麟角的夢境困住了近一年。白緋雪也說不清爲什麼黑國什麼內亂,但他說,一年前,黑家突然失去了力量,一向支持着黑家真正權力的黑家長老們一下子都失勢,而且還在很短的時間內全部暴亡。而後,黑煜迅速重組政權,就在這時,他的異母與異母弟弟也組織起自己的力理,並且還將黑煜描述成殺成不眨眼的大惡魔。他們說,就是黑煜謀殺了黑家的各位長老,是他破壞了祖宗留下來的咒術。

於是,原本支

持黑家長老的勢力轉而支持了他的異母弟弟黑霖。黑國由些形成了二派,於是便打了起來。本來,也就這他自己黑家的事,但後來,各國得知黑家已失去了咒術的力量,很多之前受過黑國的折磨的人都各自加入了雙方的陣營,一時間,黑國的土地上,成了各國奪取新的黑國政權的戰場。

“那白國有沒有加入到這場戰爭中?”白冰冰心揪的一緊,想到黑煜正殫精竭慮應付着各方而來的戰事,日夜不休,也不知道累成了什麼樣子。她原本以爲黑家的力量讓破壞了,黑煜就可以順利地掌握真正的權力,沒想到,結局卻是這樣。

有如重新洗牌一樣,誰又會被淘汰掉呢?

“白國自然沒有派兵加入,不過……”白緋雪頓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我們是財力上支持其中一方。”

“那一方?”不知道爲什麼,白冰冰直覺白緋雪不可能支持黑煜。

白緋雪神情古怪地看着白冰冰,“黑霖。”

果然,“那是個混蛋。”白冰冰咬牙切齒。

“是個混蛋沒錯,但正因爲如此,纔對白國有利啊。”白緋雪果然是狡猾。其實他沒有說出真正支持黑霖的原因,當初他順藤摸瓜,查到了黑煜有一心愛女子,名字就叫冰,那時,他就有些確定,那就是白冰冰了。當是時,他是親自帶人前往黑國的麒麟城,想要確定以及帶走白冰冰。沒想到,他剛到了那裡,就讓告之,那名叫冰的女子莫名失蹤了。黑煜爲了這件事,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裡整整一個月,任由着各方勢力肆意增長。

白緋雪惱恨黑煜,這才決定支持黑霖,他那裡不知道這黑霖是扶不起牆的爛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投資價值。

可是如果他能打敗黑煜,以解自己的心頭之痛,白緋雪自然不會去在意那些。

“不許再支持黑霖。”白冰冰一想到他曾試圖非禮她,內心裡的火氣是蹭蹭地冒得厲害。

“也是可以,但我是不會支持黑煜的。”白緋雪酸溜溜的。

白冰冰讓嗆住,說不出話,只得別過臉。她也明白,白緋雪現在最惱的就是黑煜,是他搶走了他的未婚妻,如果他還出面幫黑煜,那真不知道他是聖人還是傻子了。

然後白冰冰又問了一下現在時局對誰更有利,白緋雪沉默了一會,淡淡地說出了白冰冰十分討厭的那個名字。白冰冰咬牙切齒,連問了好幾個爲什麼。

她就不明白了,那草包怎麼可能贏得過黑煜呢。

“他是草包沒錯,可他身後諸多支持者。”

“都是些什麼人?”白冰冰左想右想,總覺得不可能啊,他那來的那麼好的人緣。白緋雪哈哈大笑,說那是什麼人緣,是大夥都覺得他好駕馭,黑煜可不一樣,那可是個霸主式的人物,如果他一上來,黑國指不定比之前更強勢,更可怕。

“也就是說,衆國是一邊倒?”

“那倒不是,起嗎黃國與藍國是支持黑煜的。”

黃國,藍國,對哦,黃國是黑煜的姑母黑牡丹的國家,藍國呢是藍凌當政。

“不過,藍國與黑國畢竟離得遠,它最多隻能在財力是支持黑煜。”

白冰冰經過藍國,自然是知道的,如此說來,與黑國臨近的國家除了黃國,其餘都支持黑霖不成。見白緋雪微微點頭,白冰冰低下頭輕咬着手指頭,暗罵那幫可恨的政治家。尤其是紫國的紫衣,那傢伙,標準的牆頭草,之前不是同黑煜示好嗎?怎麼一轉身又支持了黑霖了。

白冰冰是越想越心急,可白緋雪卻是慢慢地磨,白冰冰不高興,威脅他如果再按這樣的速度前進,她就不讓他跟着,自己一個人獨自去闖蕩。白緋雪無奈,只得加快了速度。

進入黃國後,速度也是快了不少,但戰爭的氣息也是愈濃。每回下塌客棧時,或多或少的都能聽到來往的路人對黑國的戰事的評論與預測。

白冰冰原本是無意去聽這些的,要知道道聽途說,不如親眼所見。但到了黃國與黑國的接壤的邊城時,她聽到了一個消息。

黑煜的部隊就駐紮在不遠處。她心下忐忑不安,又是激動不已,恨不得馬上前去找他。只是當時已是黃昏,白緋雪說什麼都不讓白冰冰去,怕路上遇上兵亂那可就危險了。

她只好在客棧裡先住了下來,夜裡,客棧的人多了好多,除了過往的商人外,更多的是士兵,他們可不比尋常路人,一來就是一副橫行霸道的樣子。爲免出意外,白緋雪讓店家給他們安排了一處較爲安全一點的地方。也不知道夜裡是出了什麼事,外面噼裡啪啦地打了起來,白冰冰想出去看怎麼回事,讓白緋雪攔住,只派了侍衛出去看看情況。不一會,侍衛回來報告說,黑煜那邊的探子與黑霖的探子打了起來。然後,黃國的士兵也跟着打了起來,黑霖那邊的探子讓打退了。

果然

外面的打鬥聲是停了下來了,白冰冰心裡不免涌起了熱滾滾的熱流,她只聽到了黑煜打贏了就高興,管他是小的打鬥還是大的戰爭。反正只要不是他輸就行。

“有沒有查清雙方爲什麼會在這裡打起來?”白緋雪到底與白冰冰不同,他意識到雙方跑到黃國的邊城來打鬥,一定是爲了一件可以左右大局的事纔會如此的。

侍衛答道:“小的還不是特別清楚,不過,小的到是打聽到了,這次的打鬥與紫國有關。像是紫國的紫衣給了黑煜什麼東西,只要黑煜同意,他立即掉轉馬頭,支持黑煜。”

“有這事?”白緋雪大吃一驚,站了起來,來回走動了一下。紫國在各國中雖然不算強大,但國土卻是最爲廣闊,在黑國之東,而黃國則在黑國之南的地方,紫與白與黃三國又都接壤,如果紫國也支持黑煜的話,而白國又退出,那就是說,整個局面都會向着黑煜傾斜。再者,金國本來就是搖罷不定,如果白國退出,金國的宗主怕也會立即保持中立。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紫衣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立即去打聽,紫衣到底與黑煜要達成什麼條件。”

侍衛應下,立即消失在門口。

白冰冰本來是很高興黑煜打贏,但一聽到黑煜又與紫衣有什麼交易,心情卻又是另有一番滋味。她想着,這紫衣到底是開出了什麼條件,黑煜答應了,他纔會幫他。

想到紫衣,看似煩燥,但人卻是精明的,他到底會開出什麼條件呢?

割讓土地?黑煜應該不會答應這事纔對。那是納供?又不是二夫人,以黑煜的驕傲他也不會做這事。那到底會是什麼,總不會是要黑煜承認他是老大吧。不可能,該是更加緊密的關係纔對。

緊密關係?聯姻?對啊,那紫衣的姐姐紫瞳心不是老早就相中的黑煜了嗎?如果她還沒有嫁,一定會乘機逼黑煜就範的。

“你想到了什麼?”見白冰冰突然不安地搓着手,白緋雪覺得可能她猜到一些事情。

“我,我沒想到什麼!”但白冰冰不願意對他說實話,如果真是這樣,她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冰,有事不要瞞着我,就算我不是你的未婚夫,總歸還是同宗同族的哥哥。”白緋雪握住她的手,眼神殷切。

白冰冰實在應付不了他這樣的眼神,可又不想說出紫瞳心的事,別過頭去時,腦中突然靈機一閃。

對了被困在夢境中後,那紅巖山的人怎麼樣了,黑燁呢,黑宸莎呢,他們真的如預言一樣已經死去了嗎?

“緋雪,你知不知道現在紅巖山怎麼樣了,那裡有沒有什麼變化?”

“紅巖山?”白緋雪一臉奇怪地看着白冰冰,直叫白冰冰覺得尷尬無比。“那羣人現在倒是安份了好多,不過聽說他們的首領換了,二當家也死了……”

“黑燁真的死了?”白冰冰一聽黑燁死了,心情又極是不好,她雖然怪他利用了她,但他在她心中依然如神一般的存在,如今神已然死去,她心情自然是不好受的。

“你認得他?”白緋雪倒是意外。白冰冰點頭,“可不就是在紅巖山時認識的,若不是他,我還不可能當上他們的大當家呢?”

“你是紅巖山的大當家?”饒是白緋雪教養極好,都驚訝地叫了出來。

白冰冰點頭,“不過,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他們換人了沒有。”

“沒有,”白緋雪倒是斷言,“只是你不能再與他們攪在一起了,有失身份。”

白冰冰不滿,身份什麼的,她可沒有那種根深地固的等級想法,而且,紅巖山中還有她最好的朋友紫嫣然呢。想到紫嫣然,白冰冰又想到了花及雨,不知道他有沒有回到紅巖山了,這傢伙可是個大將之材,要不,讓他暗中幫黑煜一把。

一下子,白冰冰又樂了起來,她急匆匆地走到書桌前,拿了張白紙,在上面快速地寫下了一封信。寫完後,仔細地吹了吹,臉上的笑容更甚至了。

而後,她喚來了侍衛,信交與了他,讓他馬上趕往紅巖山,將信交與紫嫣然。

侍衛一聽是去紅巖山,爲難地看向了白緋雪,白冰冰不悅,瞪了他一眼,“怎麼,大小姐還使喚不了你嗎?”

“不是,大小姐,我……”侍衛極是爲難,臉色越發的尷尬地看向白緋雪。白緋雪有些不高興,“冰,剛剛纔說你,不要再與他們來往了……”

“緋雪哥,你不要跟我說教,再怎麼說我都是紅巖山的大當家,我不可能不理他們的。”

白緋雪讓她堵得沒有話,轉而又問她,“你這信寫的是什麼?”一定是與黑煜有關纔對,白緋雪心裡想道。

白冰冰狡黠一笑,“我只是讓花及雨幫我在其他的地方惹出點麻煩出來,讓這些個各國無聊的宗主都無暇再顧及黑國的事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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