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果兒一晚上沒回家,是死是活都無從知曉,一大早李舒爬起來,她害怕了,如果果兒真的遭遇不測,那自己此番瞞着不是成了幫兇?眼看着要瞞不下去,她還是鼓起勇氣走到派出所,正當她準備進去,便看到果兒跟着一位民警走了出來。

“我去,這死丫頭!”李舒氣不打一出來,急忙迎上前。“你跑哪去了?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

果兒愣愣看着李舒,被她這麼一兇,眼淚唰的就出來了。

“可是我找不到你,對不起舒兒。”

一旁民警見狀,問道。“果兒,你認識這位美女麼?”

果兒點點頭。

李舒連忙笑道。 “不好意思啊警察叔叔,她本來在我家的,結果出來找我,搞到現在都沒回去,我昨晚都找了她一夜了,這不,準備報警來了。”

民警笑了笑。“沒事,我剛剛問過她了,她挺好的,只是迷路了。”

“那就好。”李舒不悅的瞟了一眼果兒。“走了,趕緊跟我回去,你差點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果兒默默低下頭。

“那我們回去了,警察叔叔拜拜。”

“拜拜。”

李舒拉着果兒一回到家,剛好和李牧撞了個正着。

看到果兒,李牧一臉吃驚。“果兒這麼早就來了?”

李舒連忙笑着將果兒拉往身後。“是啊,我帶她回房間了,爸爸你要出去麼?”

“是哦,我要去談談垃圾場轉讓的事情。”李牧邊換鞋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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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讓?”李舒忽然欣喜。“意思是爸爸你願意把垃圾場賣掉,然後搬家了?”

李牧白了她一眼。“你想的還挺多。”

李舒不悅。“這本來就是嘛,誰願意住在垃圾堆旁邊,臭烘烘的。”

“那苟爺爺和果兒不是人啊?”

李舒癟了癟嘴。“那是他們樂意唄。”

“好了好了,照顧好果兒,我晚點回來。”

見李牧離開,李舒趕緊將果兒帶往自己房間,沒等果兒回過神,一個巴掌扇過來。

果兒瞪大雙眼,完全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真的討厭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和爸爸本來可以搬到更好的地方生活,他都是爲了你們爺倆,在這垃圾場一住就是十年!”

果兒一臉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臉。

“讀書時候你就處處搶我風頭,沒想到出了車禍還要來禍害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碰到你!”

見李舒生氣,果兒怯怯走過來。“對不起舒兒,我又惹你生氣了。”

李舒憤憤看向果兒,不巧剛好看到了她脖間的紅印子,她愣了下,這是…

“舒兒不生氣好不好,我給你按按好嗎?”

看着舒兒身上穿的外套,李舒懷疑,這衣服很明顯是酒店的工裝?“你昨晚去哪裡了?”

“我迷路了,那個地方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果兒漫不經心的解釋。

“穿的什麼玩意!脫了!” 李舒將她身上的外套扒下,瞬間撕破的連衣裙以及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呈現眼前。

李舒哽住,這身上的淤青和吻痕是…難道她被侵犯了?!對方還是酒店服務員?

“你弄疼我了,舒兒。”

李舒呆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毫無自護能力的智障女孩從這裡走失,被人侮辱,這要是被李牧知道了,自己不被打死纔怪!

“果,果兒。昨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對不對!”

果兒愣住,良久,點點頭。

“對,沒錯,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你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好不好?”李舒強笑。

果兒忽然笑起來。“舒兒,你怎麼和哥哥說的一樣啊。”

李舒連忙捂住果兒嘴巴。“別瞎說,什麼哥哥,沒有哥哥,昨晚啥事都沒有!”

果兒呆愣的點點頭。

李舒一時間慌亂,她該怎麼安置果兒,不被任何人發現?

“果兒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把最好看的裙子給你。”

果兒滿臉欣喜。“真的嗎?”

“對,然後帶你出去買棒棒糖。”

一聽到棒棒糖,果兒開心的跳起來。“耶,舒兒最好了!”

李舒艱難的擠出一絲笑容,爲了不被拆穿,爲了自己安穩,只能勉強犧牲。

野倫回到酒店,剛好看到張助理站在門口一臉焦急。

人的臉皮厚起來還真是可怕的很。

見野倫回來,張助理假裝滿臉擔心。

“您昨晚上哪去了?打您電話也不接?”

野倫漠然。“抱歉,讓你擔心了,昨晚在網吧打了一晚上的遊戲,怕吵就關機了。”

“就只是打遊戲嗎?張助理愣住。

野倫冷笑。“那我不打遊戲還能做什麼?”

張助理捏了把汗,假裝野倫不知道茶水的事。“你看外面多危險啊,你好歹也讓我跟着啊,碰到那些黑粉絲咋辦。”

“沒事,我就是不想讓別人跟着我才偷偷跑出去,對了,我要回家一趟,這幾天你留在公司吧!。”野倫說完轉身走入房間,看着凌亂的被子他多少還是猜到了些什麼,看來,昨晚有人在這裡守株待兔等着自己上鉤。

“昨晚真的沒事嘛?”張助理有些不信。

野倫邊收拾東西邊笑道。“聽你意思是希望我出點什麼事?”

“沒有,我就是關心:。”

野倫冷下臉,就因爲他,差一點讓自己職業生涯毀於一旦,可現在不是跟他們記仇的時候,自己常年國外,人脈肯定不如他們,一旦計較下去,自己便防不勝防,還有可能會把果兒的事情牽扯出來。

“我剛回來不久,不是特別重要的先別給我接。”

“那知名綜藝呢?今天上午剛來的電話。”

野倫頓了頓。“回絕吧!”

張助理愣住,彷彿聽錯,人家藝人巴不得上節目,他卻給回絕?

“那我先安排專車,還得聯繫那邊機場安排幾個保安才行!”

野倫擡頭。“那便麻煩張助理。”

簡單收拾一下,將衣服換好,帶上帽子便直徑離開,他行李很簡單,兩件衣服,一個簡單揹包。

一出門便是蹲守的狗仔隊和粉絲,如果沒有保安,估計他們都能蹲到房門口來,野倫在安保的護送下上了車,透過後視鏡依稀還能看到鏡頭的閃光燈,他將帽沿拉下,閉上眼睛。

街道上,“”李舒帶着果兒在藥店門口徘徊,李舒的緊身裙穿在果兒身上硬是成了寬鬆版。

果兒愣愣看着門店,她知道這不是買棒棒糖的地方。

“我也是第一次買那種藥,記住,我都是爲了你!”李舒憤憤。

果兒摸了摸腦袋,說道。“我沒感冒。”

“誰跟你說是買感冒藥,自己做了那種事還要來連累我,我可不想你又給我弄出個小孩來!”

果兒並沒理解,隨李舒走進藥店,只見李舒和他們交談着什麼,沒多久,便帶着幾樣藥走了過來。

“來,趕緊吃了,這個噴的,是噴身上痛的地方,活血祛瘀的。”李舒不耐煩。

果兒接過藥,皺了皺眉。“爲什麼要用這些啊?”

“叫你用你就用,還想不想要棒棒糖了?”

果兒猛地點點頭。

車子搖搖晃晃本適合睡覺,野倫卻怎麼也睡不着,他有些擔心果兒,擔心她身上的傷,一旦被家人發現,她如何解釋?

忽然一個急剎,車子停下來,司機連忙上前查看。

沒等野倫下車便聽見司機罵罵咧咧道。“都什麼年代了,還來碰瓷呢?真是壞人變老了啊!”

透過車窗看去,只見一個佝僂着身子的老人緩慢站起,周圍全是塑料瓶子,老人年紀很大,臉上的皺紋一道道全是歲月滄桑。

老人正是苟老,他不是碰瓷,只是爲了路中間一個遺漏的塑料瓶子。

見司機糾纏不休,野倫皺了皺眉,拿起包裡口罩下了車。“你還能不能走了?”

“好的,馬上!”司機歉笑。

野倫低頭看了看滿地的瓶子,又看了看老人,以及他腳上綠色革命鞋。

苟老連忙賠禮。“就都怪我,爲了撿那個瓶子沒來得及看車就…真是不好意思啊!叨擾您寶貴的時間了!”

野倫看了看周圍,此時的街道上全是人,他連忙拉好口罩。

“您快走吧,這些瓶子我一下就撿起來了。”

野倫頓了頓,蹲下身,幫起老人,一旁司機傻了眼。

“哎您別弄髒了手,我來就好。”

“馬路危險,不要瞎在馬路邊上轉悠了。”野倫默默。

“好,我知道了,爲了我果兒,沒辦法啊。”

野倫愣住,果兒…

他不禁擡頭看了看老人,原來,這便是果兒的爺爺?

“哇,這是野倫麼?”忽然旁邊響起一個聲音,野倫連忙將瓶子裝好,遞給老人。

“真的是啊!啊!是野倫!”

高分貝的音量一下子吸引了很多人,眼見粉絲往這邊走來,野倫轉身走進車裡,司機見狀趕緊跳上車,關好車門。

粉絲們瘋狂的拍打着車窗,野倫沒辦法,只將帽子下拉,埋着頭。

“野倫,給我籤個名嘛!野倫!”

“走吧!小心,別刮到人。”

“好的。”

車裡一路遠處,後視鏡內還是粉絲們一張張欣喜的臉,他不知道她們爲何這般喜歡自己,其實,他並沒有想象的那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