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緊緊攥住北冥洛芸的手腕，扯着她往棋盤方向走去。
北冥洛芸甩動着她的胳膊，“姑蘇，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食指指尖被姑蘇毫不留情的刺破，一滴鮮紅的血珠，立馬凝聚出來。
北冥洛芸眼睜睜看着那滴血，‘滴答——’一聲，落在五子棋盤最中心的那顆黑子上。
她瞪大了眼。
心臟緊張的幾乎要跳出來。
忽然——
血珠滲透進了黑子裡。
姑蘇看着，臉色由青變白，再到青，各種情緒接踵而來，他臉色千變萬化，誰也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想的是什麼。
他緊緊攥着北冥洛芸的手，一點一點鬆開。
“來人！”姑蘇喚道。
一人走進來。
“把北冥洛芸帶下去。”
“姑蘇，你要幹什麼？”北冥洛芸摸不着頭腦。
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要他們把我帶去哪？姑蘇，你說話啊，姑蘇——”北冥洛芸不想走，卻被一行人強行帶走。
室內恢復寂靜。
姑蘇看着棋盤，看了很久很久。
棋盤上依舊有那顆黑子，上面的血珠已經不見了，融入其中，再也沒有出來過。
“當年，是我親手把這顆黑子交給婆婆的，那一年，冰瑤死了。
這顆黑子裡，有着冰瑤最後一滴血，我將它封存，交給婆婆保管。”
靈婆點點頭。
“冰瑤死的時候，我沒有見到她的靈魂，只有那一具冰冷的屍體。
她還那麼小，那麼年輕，她身下全部都是冰珠，那是她的眼淚所化。
她哭了很久，可我卻不曾在她身邊。”
每個人都有弱點和軟肋。
只有無情之人，纔是刀槍不入。
可姑蘇，對冰瑤的兄妹之情，有着近乎瘋狂的執着。
緣分使然，姑蘇非常疼愛他妹妹，認爲冰瑤是這世間唯一的親人與牽掛。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我找了她那麼久，這幾千年，我竟然一丁點的下落都發現不了。
可我總覺得，她始終在我身邊，她沒有死，可無論我怎麼找，就是找不到。”
姑蘇眼睜睜的盯着那顆黑子，“只有冰瑤的血，才能融入黑子。所以，北冥洛芸是冰瑤？”
靈婆一味看着姑蘇，半晌，點了點頭。
“我想知道，北冥洛芸怎麼會是冰瑤？”
靈婆在桌面上寫下兩個字。
姑蘇看的真切，“轉世？”
靈婆點頭。
“所以冰瑤已經轉世輪迴了？而北冥洛芸，就是前世的冰瑤？”
靈婆沒有否認。
姑蘇一直都很相信靈婆，這些年，有關於冰瑤的事，也只有靈婆知道。
“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冰瑤的魂魄，原來她早就轉世輪迴了，按照北冥洛芸的年級，也的確是這樣。”
倘若冰瑤還活着，與北冥洛芸年紀相仿。
也就是說，當年冰瑤死後，就很快的輪迴了。
“靈魂確定過了嗎？”姑蘇問，“北冥洛芸是九天神女，又師承十二尊者其一的天啓尊者。
想要確認她是不是冰瑤，很簡單。
經受過輪迴的靈魂，必然靈魂帶有忘川河水的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