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霜霜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不就是有幾個先進的武器,小…本姑娘設計過的武器,也不是吃素的。”
月岩查過朱霜霜的底細,甚至連一些可以隱藏起來的東西,也查出來,所以他聽到朱霜霜的這話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而是實事求是地點了點頭:“的確,你的武器與我們的驚人相似。”
朱霜霜翻了一個白眼,什麼驚人相似,那根本就是他們按照現代的武器改良的,要說到武器的事,她還要感謝現代的一個人,因爲那個人想要了解武器,所以她就去查了古代現代所有的武器,以及他們的製作方法。
只是沒有想到,她穿越後還真的用上了,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上天刻意的安排。
“我沒有抄襲你們。”朱霜霜說完,繼續拿着糕點吃起來,表情懶洋洋的,沒有一點殺傷力。
“哈哈哈……”月岩雖然只是笑笑,但是他眼神裡的探究太過明顯,讓朱霜霜有些不自在。
“你在看下去也看不出什麼來。”
“你覺得我怎麼樣?”
這話題跳轉的也太快了吧,根本與前言不搭,朱霜霜一臉怪異地看着月岩,來了一句:“咱兩不熟。”
“哈哈……”
“神經病!”朱霜霜看着突然狂笑的月岩,嫌棄地罵了一句,心裡卻有些好奇,那個總是儒雅的月岩,爲什麼這時笑得這般張狂,她的話威力那麼大?她纔不會相信這說話。
“朱霜霜,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阿九不喜歡我嗎?”
“她肯定喜歡你,只是對你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感。”朱霜霜拍了拍手上的糕點屑,笑着迎上月岩那雙眸子困惑的眸子,笑着回答。
“爲什麼?”月岩不理解,也可以說他不想理解。
朱霜霜若無其事的盯着月岩的眸子,嘴角微微一笑,用肯定的語氣開口:“你知道我師傅與她的故事。”
月岩別過眸子,“……”
朱霜霜也不再說什麼,因爲月岩根本就不會聽進去,哪怕他知道隱涼與九靈月的故事,依舊選擇不放手。
“你怎麼不說了。”
“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朱霜霜笑着起身,太偶看着院落中的梧桐樹,突然有些感嘆,愛情這東西,還真是玄之又玄。
“……”
“有時候放棄比執着來得輕鬆。”
“可我不想。”
隱涼的臉色變了變,眼中雖然帶着歉意,但卻沒有任何後悔,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舊會選擇這條路,這條自我救贖的路,“師傅對不住你,但我不後悔。”
“隨便你後悔不後悔,我現在不想玩了,說罷,最快的解決方法。”朱霜霜打了個哈欠,語調懶懶的卻透着堅定。
“……”
衆人一臉驚訝地看着朱霜霜,只有韋廣暉一臉寵溺地看着朱霜霜,彷彿此時朱霜霜說出殺人的話都是悅耳的一樣。
“我知道了。”隱涼回過神來,無奈一笑,自己算是自作自受。
“惡魔,惡魔,惡魔……”很久沒有出現的的蠢鸚鵡,不知道從哪裡飛了進來,落在朱霜霜的肩頭,扭頭對着她一直喊着惡魔。
朱霜霜淡淡地看了一眼蠢鸚鵡,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欺負回來,而是伸手很“有愛”地撫摸着蠢鸚鵡的頭,蠢鸚鵡一下子就閉嘴了,繃緊了身子,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的主人,生怕她下一刻又對自己做出惡劣的動作。
蠢鸚鵡聲音停下來,朱霜霜轉身望着這些事件的引起者,打了個哈欠,說道:“好了,你們三個人都到起來,把那些陳年舊賬該解決的解決,別再牽扯我們這些小輩,我們很忙的。”
“忙啥?”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月岩,好奇的問了一句。
朱霜霜伸了一個懶腰,也不顧所有人還在場,直接趴在韋廣暉的身上,懶洋洋地說道:“當然要忙談情說愛了。”
正在喝水的北無痕聽到這句話,噗嗤一聲,把水都噴了出來,幸好隱涼閃躲的快,要不然就被他的口水和茶水洗禮了。
“額額……隱前輩,小輩不是故意的。”北無痕連忙站起來,向隱涼道歉。
隱涼擺了擺手,沒有怪罪北無痕,再說造成這樣的間接禍手正趴在男人的懷裡,壞笑地看着他。
“真讓人羨慕。”九靈月幽幽開口。
朱霜霜淡淡一笑,深色的眸子轉向九靈月,輕輕吐出四個字:“何必羨慕。”
“得不到的都讓人羨慕。”九靈月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彎起的弧度變得苦澀無比,那雙清靈的眸子裡彷彿蒙上一層霧靄,讓人捉摸不透。
朱霜霜只是簡單地“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對於她們這些有故事的人,一些話說了也白說,不如讓他們自己去想清楚,或者受一些刺激。
至於是什麼刺激,要看在他們心中的執念。
朱霜霜見眼前的三位前輩沉默着,接着打了幾個哈欠,然後看向朱慧:“慧兒,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他們吧,我們回家,爹孃應該想我們了。”
“雖然也想我,可他們更加想你,我們走吧。”朱慧並沒覺得現在他們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一些事既然改變不了,那就不要去想,好好的過自己的人生。
聽到他們要走,隱涼和月岩都沒有開口阻攔,而是對他們說了句,“路上小心,一切都交給我和這個老傢伙(混球)。”
他們兩個人的異口同聲,惹得朱霜霜笑出了聲,其實他們有時候還是挺默契的,比如在互相損對方的時候。
“那就辛苦師傅了,可不要給我們這些小輩留給尾巴,我們很忙的,處理不來。”朱霜霜站起身來,笑眯眯地走到隱涼的面前,再一次提醒着。
隱涼一臉嫌棄地瞪了一眼朱霜霜,輕輕推嚷着她出門:“趕緊給我滾,老子我還沒有那麼沒信用!”
雖然被隱涼嫌棄地推出門外,看着頭頂正中的太陽,又望向那個背門而立的人,朱霜霜突然覺得眼睛酸酸的,臉上卻還是笑得很壞,“哈哈哈……終於擺脫這個大麻煩了,我們快走,別讓那個死老頭反悔。”
師徒二人會想損着,連離別的話都說的這般欠扁,還真讓人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師徒。
“真是嘴硬的老傢伙,明明捨不得。”
“那是我徒弟,你個混球。”
“切……”
九靈月看着前方站在岩石邊的隱涼,月岩轉身看着她,突然空氣變得詭異起來……
走下山的時候,朱慧回頭看着韋廣暉背上揹着的朱霜霜,問了一句:“阿霜,爲什麼不好好的道別,這一次可能是最後的相見。”
“纔不要便宜那個死老頭,反正他就是活該。”朱霜霜雖然嘴上這樣說着,頭卻不自覺的看向山上,望着上山的一塊岩石上一個凌風而立的人,深色的眸子染上一抹不捨。
看着那樣的朱霜霜,朱慧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就嘴硬吧!”
朱霜霜沒有接這句話,而是將頭埋進韋廣暉的脖子間,彷彿睡着了一般。
“我一直在。”
輕柔的聲音像是一片羽毛一樣落在朱霜霜的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她用有些黯啞的聲調回了一個“恩”。
有時候,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去參與一番,不如這樣跳出去,有些人有些事,簡簡單單的活着,讓愛自己的人放心……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北無痕不相信,他家主子和朱霜霜的緣分這樣淺。
韋廣暉轉眸看了一眼北無痕,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到窗前坐下來,好一會兒纔開口:“今天霜兒大概不會醒了。”
“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朱慧緊緊握着朱霜霜的手,聲音帶着一絲哽咽,水亮的眸子帶着一絲怨憤。
韋廣暉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他也不想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寧願現在躺在這裡的人是他,而不是他深愛的女子。
北無痕上前輕輕拉了一下朱慧,示意她給這個悲傷的男人騰出空間,好好陪自己最愛的人。
朱慧起初很不開心,但是看到韋廣暉那有些蒼涼的紅眸,到嘴邊的話全部咽回了肚子裡去,回眸對着北無痕點了點頭,跟着他走出了房間。
北無痕將房門關上,回頭拉着朱慧的手,說道:“我們去準備一些趕路要用的東西,你姐姐現在這情況,我們要準備很多東西趕路。”
“……恩。”
朱慧低着頭應了一聲,心裡很是難受,已經經歷過一次生死離別,她真的好害怕這一次是真的,那她該怎麼辦?
想着想着朱慧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掉個不停,心裡難受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堵着,悶疼悶疼的,想要哭出聲都哭不出來。
“慧兒,哭吧,好好的哭一場吧!”北無痕知道對於現在的朱慧,最好的發泄方法是大哭一場。
只有無聲的落淚,根本哭不出來,朱慧靠在北無痕的肩上平復這折磨人的情緒,好一會兒,仰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說道:“我們去買東西,也許我們回來,阿霜就醒過來了。”
北無痕心疼地揉了揉朱慧的頭,點了點頭說:“好。”
北無痕和朱慧徹底離開後,韋廣暉握着朱霜霜的手,眼睛想門口瞥了一眼,開始對着她自言自語。
“你要是在不醒來,你最愛的妹妹要傷心了,所以快點醒過來,,不要再做那個愛睡覺的將軍了,好不好?”
“你說過要爲我穿紅裝的,半途而廢的那一次可不算,你說過我們要生很多很多孩子,你還說過,要再去走走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去偷偷喝掉陶酒鬼埋在樹下的桃花釀……”
韋廣暉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可是迴應他的只是那張安詳的睡臉。
“你還要再睡多久呢?已經四天過去了,快點想過來陪陪我,我好害怕你會這樣一直睡着再也醒不過來。”
韋廣暉很清楚的知道朱霜霜現在的身體狀況,只是他並不願意去想,他祈禱着奇蹟會出來,他的霜兒會陪着他一起到白髮蒼蒼。
北無痕剛剛問他的問題,就算他那樣回答了,可他的心卻在極力否定着,那個會讓他崩潰的答案。
他有些撐不下去了,眼眶彷彿被灼熱的火焰烘烤着,難受到無以復加。
他的額頭抵在朱霜霜的手背上,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一顆顆滾燙的淚水打溼了朱霜霜的整個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