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蛛絲馬跡
曹排長說道：“一班長，就在剛纔，我們發現了國民黨那股神秘武裝的蹤跡了，他們已經到了這裡。”
夏炳章手摸到了手槍套子上，說道：“他們不夾起尾巴逃跑，還敢回來，這不是向我們挑戰嗎？只可惜我不能跟着你們一起去收拾這些王八蛋了。”
曹排長笑笑說道：“一班長，你先把身體養好，會給你任務的。”
陳富貴走了過來，說道：“曹排長，大家要去母豬山，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那些山路真不好走。”
曹排長笑着說道：“那個水上漂受傷了，很有可能就躲在那裡，我們要去找他，咋啦，有困難啊？”
陳富貴說道：“曹排長，我一個人去過一次，是從三裡外的一個山口進去的，那個地方有一顆碗口粗的大松樹，順着那條山道一直往裡走，山口很狹窄，可是到了裡面就寬闊了，樹木茂密，河道縱橫，沒有進山的路，只能摸索着向裡面走，而且還容易迷路。”
夏炳章笑笑說道：“富貴，我們不是有你這個嚮導嗎？再難走的路我們都不怕，天明後我們就出發。”
這一晚，夏炳章還住在陳富貴家，他傷太重，不敢折騰，夏炳章走後，陳東來就過來要玩夏炳章的手槍，夏炳章笑着摸了他一下頭，把手槍裡的子彈退了出來，把手槍給他玩。
陳東來雙手端着手槍，叫着：“肖石頭，我要打死你！”
陳富貴急忙把手槍要過來還給了夏炳章，對着陳東來說道：“東來，可不能亂說啊，要讓肖石頭聽到了，那咱家還能在這住下去嗎？”
牛二被腳下一件東西絆了一下，生氣地踢了一腳，那東西彈在樹上變了一個方向，直奔肖土根的懷裡。肖土根本能地用手接住，藉着火把的光亮看清是一塊人的骷髏，嚇得媽呀一聲慘叫，差點暈了過去。
肖石頭生氣地說道：“就這點膽子，還能成大事？快走！”
肖石頭正有此意，說道：“那就坐下來歇會。”
紅玉忐忑不安地躺在了陳東來身邊，可是她睜開眼閉上眼都是胡小南的影子，膽怯了起來，想着這個打火機萬一是他的那個，他極有可能來到了這裡，他不是都逃跑了嗎？還回來幹啥啊？是爲了找自己嗎？現在她已經跟了陳富貴，感覺到自己纔像一個人一樣生活，再也不想過過去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就是他來找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跟他走了，打死都不能跟他走。
牛二爲難地說道：“大哥，母豬山不好走，就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去，這黑天半夜的，更沒法進去了。”
水上漂擔心地說道：“大伯，我大哥估計出事了，我不能待在這了，你帶我重找個安全的地方吧。”
白髮老人一驚，說道：“打傷你的人是解放軍啊？”
陳東來說道：“阿姨，我今天和肖桂蘭去土地廟玩了，在裡面撿到了這個打火機，咋啦啊？”
紅玉掩飾了一下心裡的慌亂，對着陳東來笑笑說道：“哦，沒啥啊，阿姨看這打火機，想着丟打火機的人肯定着急了吧？”
水上漂現在依賴白髮老人，對他許諾：“老伯，你只要治好我的傷，我和我大哥的財寶和你共享。”
肖石頭踹了他一腳說道：“就你事多，就是爬也要爬到那裡。”
肖土根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次慘叫一聲，彈簧似的蹦了起來，抱着頭驚叫不已。
陳東來說道：“那我明天就去找丟打火機的人，想辦法把打火機還給他。”
水上漂的槍傷在後腰，一顆子彈傷着了他的脊椎，子彈雖然取出來了，但傷口很深，翻身都很困難，只能臥牀靜養。
水上漂想到昨晚草上飛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有點擔憂，說道：“我大哥去了這麼長時間咋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事？”
大山裡荊棘密佈，小路崎嶇難行，夜靜更深，不辨方向，肖石頭他們每行進一步都感覺非常困難。
肖石頭急忙問道：“他們去的方向你聽清了嗎？”
肖石頭惱火地斥責他：“土根，你幹啥呢？遇到鬼了？”
肖土根指着地上的骷髏，驚恐地說道：“石頭，你看。”
就在這時候，遠山響起了沉悶的槍聲，接下來槍聲像爆豆一樣，水上漂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想爬起來，可是他的腰像折斷了一樣，根本沒辦法動，拿出手槍子彈上膛，放在枕邊。
肖石頭對這兩人可謂恨鐵不成鋼，但現在無人可用，只能讓他們上了。他沒有給二人說明去母豬山的真正目的，只說受傷的土匪躲在那兒，自己要去親手解決了他。
水上漂說道：“大伯，我的腰傷啥時能好啊？”
肖石頭這是纔看見那個頭蓋骨，舉着火把看了一下四周，他們又回到了剛纔發現骷髏的那個地方。肖石頭的心涼了，他們迷路了。
最後，陳富貴和夏炳章睡在了一起，紅玉去和陳東來睡在了一起。紅玉發現了陳東來手裡的一個洋打火機，拿起來看了一下，心裡緊張起來。
白髮老人說道：“你這傷很重，沒有一個月，你就不能下地。”
白髮老人說道：“這裡最安全了，我這裡除了你們來過，幾年都沒來過人了，你就別擔心了啊，那些找你的人再鬼，也不可能找到這地方來。”
紅玉安慰着自己，心裡說道：“不會的，不會是他的，他應該去四川了，不會留在這，這打火機也不會是他的。”
水上漂果然藏在白髮老人的茅草屋裡。那天水上漂中槍之後，草上飛就帶了他來到這裡，給老人留下幾塊大洋，讓老人幫水上漂治傷。草上飛他們對大山裡的一草一木可以說都非常熟悉，這個地方非常隱蔽，再加上白髮老人會治槍傷，所以就躲在這裡。
白髮老人笑了一下，說道：“我還能活幾天？黃土埋到脖子上的人，還要那麼多財寶幹啥？我治你的槍傷，治不好你不要見怪，治好了也不要你謝我。”
肖土根拉着肖石頭，說道：“石頭，我走不動了，咱們歇會吧。”
幾人又向前走去。貓頭鷹的一聲哀鳴，讓幾人不由哆嗦了一下，四周的大山黑壓壓一片，火把的光亮映在幾人的臉上，閃爍不定，鬼影幢幢，陰森恐怖。
牛二離開後，肖石頭在臥室裡拿出一把手槍，這是他兩年前在省城花了五十塊大洋買來的，一直沒派上用場，就是上次土匪搶劫，他都沒機會拿出來，自己的槍法差遠了，不等拿出來自己就先掛了。
水上漂多少有點放心了，把手槍壓在了枕頭底下，他苦於身體不能動，只能這樣躺在這裡。
牛二說道：“他們要去母豬山。”
紅玉問道：“東來，你這打火機是從哪兒來的啊？”
水上漂恨騰騰地說道：“我這次傷好了，要去把那些解放軍全殺光，好好出這口氣。”
牛二來到肖石頭家，見到肖石頭後高興地說道：“大哥，解放軍明天準備進山，陳富貴要給他們帶路。”
肖石頭惱火地說道：“媽的你怕了？你死了有我照顧你的老婆老孃，快去！”
肖土根從來沒走過這樣的夜路，只嚇得兩腿發軟，上下牙不停地磕碰着。但是肖石頭的話他不敢不聽，只得邁着不聽話的雙腿跟着他們。
肖石頭強打精神，拉起肖土根說道：“咱們走，一定要走出去，趕在解放軍前邊找到土匪。”
牛二擔心地說道：“大哥，我們這樣走，只怕到了天亮也走不到母豬山。”
幾人摸索着向前走去，轉過一片樹林，趟過溪水，在山林中艱難行進。肖石頭有點累了，上氣不接下氣。
肖石頭心花怒放起來，說道：“天助我也！牛二，你趕快叫上土根，咱們連夜進山。”
這天夜裡，肖石頭看到門口有解放軍兩個崗哨，出不了大門，就帶着帶着肖土根、牛二到了後院，從一條密道離開了家，這條密道通向土地廟，到了萬不得已他是不能啓用的，他們出了土地廟後到了山根下，點燃了火把，向母豬山方向走去。
這次肖石頭走在前邊，朝着上次相反的地方走，走了一個多時辰後，他們又走回到了有骷髏的地方。肖石頭這次真的害怕了：難道，我們真的遇上鬼了？當地迷信一種鬼打牆的說法，被鬼纏上以後，就再也走不出鬼設定好的圈子。
肖石頭癱軟在地，這時幾個人同時看到了一種幻覺，好像一團黑影向他們飄了過來，幾個人渾身哆嗦着抱成一團。
在肖石頭的身後，還跟着幾個人影，他們就是胡小南他們，今晚上，胡小南去了鎮子裡，藉着夜色掩護，摸到了陳富貴家旁邊，看到了牛二躲在陳富貴家的窗下，他就不敢去了。
最後牛二離開了窗下，他就跟着牛二，躲過了解放軍的崗哨，到了肖石頭家裡，聽到了肖石頭的計謀，他尋思着，只要能跟着肖石頭，也能找到土匪，到那時，就把肖石頭他們殺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