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號城市內,正有一支車隊風馳電掣着。
此時不過夜裡11點,正是裡世界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街上川流不息,卻有PCE治安管理委員會的警車爲這支車隊開道。
行人們紛紛讓路,議論着這支車隊到底要去哪裡。
最中間的轎車上,中年婦人慶芸坐在後排,她對副駕駛位置上的秘書說道:“現在就向陳氏申請政治避難,請求他們開放7號城市的航空管制,我們要降落到那裡去。另外.
等會兒抵達航空港之後,一定
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衛成部隊集結了沒有?1”
秘書迴應道:“衛戍部隊已經集結,正在開赴航空港爲您開闢道路,航空港內的甲級浮空飛艇也準備好了,隨時都能起飛。”
然而就在他們抵達航空港的時候,秘書忽然驚呼:“老闆,陳氏竟然拒絕了您的政治避難請求!對方回覆,無意介入慶氏內部紛爭,請您積極配合慶氏的內部稽查。”“什麼?“慶芸擡高了嗓門;“我對陳餘一心一意的付出,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拋棄我?!”
“老闆,現在怎麼辦?”秘書焦急問道。
“先登上浮空飛艇再說,反正這西南是不能待了,去18號城市,再不行就去20號城市,我只要活着就是政治籌碼!"慶芸說道。
車隊抵達航空港,巨大的引擎轟鳴聲淹沒了他們的說話聲。
慶芸身穿米色風衣,快步走上準備好的浮空飛艇。
然而還沒等後面的人上來,浮空飛艇竟然直接關上了艙門,並緩緩升空。
慶芸愣了一下,她看着艦倉內悠閒坐着的慶坤,還有慶坤身邊的無麪人部隊,微微眯起眼睛來:“你什麼時候到的4號城市?!”
“我也是剛到不久,”慶坤樂性呵的說道:“飯都沒來得及吃呢。”
說着,竟然有無麪人部隊從艦倉裡走出來,手裡還端着托盤:“老闆,飯做好了。”
慶坤笑道:“謝謝。”
慶芸冷聲道:“你怎麼會親自來,不怕死在這座城市嗎?“
慶坤吃了一口蛋炒飯,口齒不消的說道:“我兒子拜託我,千萬別給你跑了,我答應了他,爲了維護當父親的尊嚴,這不就得親自來盯着嗎?得親眼看到你被抓住,我才能放心啊。"
說到這裡,他朝無麪人揮揮手,無麪人部隊的隊長立刻心領神會,端來了一杯水......老闆噎住了。
慶坤抹了抹痛說道:“而且,你兒子慶聞活着的時候就老是欺負慶一,逼得那小子主動交出不滅胸針給你兒子當保護費。當時要不是家主交代了,我當場就得把你兒子弄死。現在嘛,雖然你兒子已經死了,但我這個做老子的,得幫兒子把氣出了。”
慶芸從艦倉的窗戶往下看去,卻見一支部隊正快速包圍航空港,而她的秘書與隨行人員則慌亂的四處逃竄。
完了。
逃不走了。
“你們要秘密處決我?”慶薈冷聲問道。
“你太高看自己了,真以爲自己有什麼影響力嗎,還秘密處決價,"慶坤失笑道:“我是要抓你回去公開審判,讓所有西南百姓看看你爲了一個小白臉,出賣了多少家族利益。慶芸,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不滅胸針偷偷送給陳餘,若是影子當初連他一併殺了,哪有現在這麼多麻煩事。”
慶芸鐵青着面色:“那老東西想要把慶氏變成他自己家的東西,你難道就不急嗎?!”
慶坤想了想說道:“你應該知道我這一脈其實本姓羅吧,是私生子這一脈的。你知道我們老祖宗羅嵐怎麼說的嗎,守好先祖慶鎮的血脈就夠了,別的都不用管。說實話
其實外界都覺得你們這些人光鮮
亮麗,但你們一直都沒接觸到慶氏真正的核心。”
所謂慶氏真正的核心,就是慶縝、羅嵐這兩兄弟留下的嫡系血脈,他們纔是真正的慶氏,慶氏這顆參天大樹的主幹。
至於其餘旁支,不過是在漫長歲月裡生長出來的枝丫而已。
“當然,最核心的原因,其實還是我兒子想要支持慶塵,就這麼簡單,”慶坤說道。
慶去榜了一下:你竟然聽一個毛頭小子的決定?他纔多大?!”
慶坤不樂意了:“我兒子那麼聰明,我聽他的有什麼不行。人生就是一場豪賭,我賭一個兒子開心的選項不行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活該你兒子被人弄死。"”
說着,這位能漢子竟然拿起手機撥出電話:“"眼,兒子.…抓住了抓住了,哈哈哈,你老子我親自出馬,還有抓不到的人嗎?你就是想要陳餘,我也給你抓來啊。當然,你肯定不會給你老子提這麼離諸的要求。”
慶芸:”..…”
她很清楚,到她被抓的這一步爲止,家主應該已經完成了所有肅清計劃,慶氏已經改頭換面了。
慶坤起身,面色漸冷:“把她給我控制起來,回5號城市吧,迎接一個新的時代。”
銀杏山下,大局已定之後賓客們被紛紛放行。
此時他們出去哪怕傳遞消息也爲時已晚。
該走的走,該散的散,所有人匆匆離去,唯獨李可柔與閨蜜守在山下,站在春季料峭的晚風裡。
她是個普通人,所以寒風一吹便稍微縮起了身子,有些弱不禁風。
閨蜜在她身旁說道:“走吧,人什麼時候見不到?今天晚上太冷了,咱們先回去。”
李可柔搖招頭:“你先回去吧,我要等着。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樣,有些人你就必須守着才能見到,錯過一次可能就錯過一輩子了。機會是這樣,人生也是這樣。想要成功,不肯吃苦不肯付出怎麼行。"
閨蜜嘆息:“那你在這裡等着吧,我先走了。”
.
李可柔看着銀杏莊園的夜色,啞僕們似乎得到了命令也沒來驅趕她,只是陪着她默默等待。她思索片刻,竟開始拿出手機學習手語。
畢竟,以後肯定要經常和啞僕打交道了吧,啞僕跟她交流的時候可以照顧她,拿起液晶板在上面寫字。但問題是,她學習手語後,啞僕們一定能感受到她的尊重啊。
這些家主身邊的近傳都是很重要的!
看手機學手語時,啞僕們好奇的看着她笨拙比劃,不過學霸就是學霸,短短的幾十分鐘就學會基礎手語了,進步驚人。
啞僕們暗自驚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可柔忽然看見每僕們退下了,她一回頭,赫然見慶塵從山路上拾級而下。
李可柔見他下來,立馬展顏一笑:“今晚的你特別厲害。”
慶塵搖搖頭:“不是我厲害,是山上的那位老爺子太厲害,我自己並沒有做什麼。”
李可柔笑着說道:“今夜之後,你就是聯邦最閃耀的新星了,風頭說不定能蓋過陳餘。對了,你今晚住在哪裡,我去給你鋪牀。”
慶塵:???”
這位野心家的前半句還很正常,就是平鋪直敘的讚美,可到了後半句,就不太正常了。
沒等慶塵回答,她便自顧自的說下去了:“還有,我聽說你是從今晚纔開始住在這裡的,那肯定會給你準備新的毛巾、浴巾,我得去給你洗一洗,不然毛巾、浴巾上面都會有浮毛,對你的身體和乎吸道不好。”
說實話,慶塵真的要驚歎了。
這位野心家說了要輔佐他,就真的是全方面輔佐,事業、生活,面面俱到。
一華慶氏公立大學的天之驕子,高知家庭的千金,竟然願意放下身段幫他鋪牀、疊被子、洗毛巾,還能給秧秧伺候月子….絕了。
而且,今晚老爺子也提到過,接下來要讓李可柔給他當秘書。說明,這女孩是真的入了老爺子的法眼。
慶塵看着夜風中的女孩,思索片刻說道:“好好當秘書吧,但你從一開始就要給自己定位成'機要秘書,而不是生活秘書。你要學着去處理各種複雜的事情,而不是來處理我。等你做的好了就外放去蒙管項目,總有一天你也能獨當一面,到時候你不必爲誰而活,可以爲自己活着。”
慶塵離開了,留下李可柔一個人獨自站在原地。
她看着慶塵的背影,意識到對方終於給了自己一個機會,卻順帶着將自己已給推遠了。
不過,慶塵所描述的未來,令她有些心動。“不依附於誰也能成功?”李可柔若有所思。
思索片刻之後,她竟然擡腿朝慶塵跟了上去:“那也不耽誤我給你鋪牀啊。”慶塵:“...人才。”
倒計時歸零。
迴歸。
世界陷入黑暗。
世界重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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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168:00:00.
國內。
珠峰北坡山腳下,那些打算從北坡登頂的登山客們,一個個紮起了五顏六色的帳篷。
登頂珠峰的出發地分爲南坡與北坡,南坡尼泊爾境內商業化程度高,登頂難度小,北坡商業化程度低,登頂難度大。只不過,到了這個季節,兩邊都聚集了大量的登山客,並在這裡形成了獨特的商業鏈條。
此時已經是深夜,幾輛破舊的皮卡車駛入營地,從上面跳下來幾個身穿藏皮襖的漢子,往營地裡卸着物資。
這是山腳下的無人區巡邏隊,本是專門打盜獵的隊伍,此時夏季來臨,也做起了運輸的生意。
無人區巡邏隊是靠工資養活的,可薪水微薄,總得找點外快才能多些油水。
來登山的都是有錢人,只要能把物資運到山上,一包著片一包鍋巴一瓶可樂,隨隨便便都能賺個幾十塊錢單價,你要是能在這裡給他們擺一桌火鍋,掙上幾千塊都不稀奇。一位登山探險公司的領隊見到巡邏隊,立馬衝一箇中年漢子笑着迎去:“巴桑,你可算來了,我還擔心你再不來,營地裡就要斷掉補給了呢。”
名叫巴桑的中年漢子誠樸道:“路上遇到大雪封山,我們統了很遠的路纔過來的。不過馬上就要走了,路上我們沒有看見羚羊的該跡,它們狼可能遇到了盜貓的。我喊了鎮上的其他人給你們送物資,不會耽誤你們登山的,”
領隊愣了一下:“盜獵的又偷偷跑進來了?“
嗯,"巴桑點點頭:“他們跟着羚羊的遷徙腳步走,我們就得跟着他們走,有牧民掩護他們,我們找起來要花一番功夫。不多說了,我們卸完東西就離開,對了,你們車隊裡有多餘的茱油嗎,勻我們兩桶,之後鎮上的人會帶新的補給你們。”
領隊趕忙說道:“有,這就去給你們擡,"
然而就在此時,幾人都忽然聽見有奇怪的聲音傳來。
有經驗的人輕咦了一聲:“怎麼像是滑雪板在雪地上摩擦的聲音呢?聲音是從北坡頂上傳下來的。”
領隊搖搖頭;“誰會跑這裡滑雪呢,太找死了吧。”
可話音剛落,所有人轉頭看去,赫然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踩着單板衝下,以極快的速度衝入了營地之中。
領隊怔怔的看着,並緩緩擡頭望向遠處的世界屋脊:“這貨不會是從珠峰上面滑下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