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塵沒有要轉賬,而是堅持讓對方拿了現金。
金店裡的老頭一邊點錢,一邊嘀咕道:“小小年紀還挺謹慎,不過幹你們這行的謹慎一些沒措,下次再有收穫了還來我這裡,量大的話我給你每克※漲5塊錢,有多少收多少。"
老頭似乎把慶塵當成了小偷,但慶塵並沒有反駁。
他把錢遞給慶塵,然後看着慶塵在燈光下一張張手動驗鈔,水印、鈔線、盲紋、斜視暗字,一個檢查點都沒漏下。
最後慶塵從一疊錢裡抽出兩張:“這張50和20,麻煩換一下。“
老頭牙有點疼:“你們這行來賣金子的一般拿錢就走,還很少有人像你這麼仔細。”
說着他拉開旁邊的抽屜,換了兩張出來。
“想好好做生意,以後就別拿假鈔來糊弄人,”慶塵說道。“行吧,常來啊,”老頭無奈。
慶塵接過錢扭頭就走,他在衚衕裡轉了七八個彎,才坐上回家的公交車。
又在農貿市場裡買了十多斤牛肉,三斤雞蛋,還有一些蔬菜。
葉晚曾說過,他現在必須變成—頭兇猛的食肉動物。
回到樓棟時,他一擡頭便看見李彤震在二樓對他愉偷招手。慶塵想了想,反過來給李彤票招了招手,示意她有話下樓說。
李彤震進門後第一句話便是:“慶塵哥哥,新來的鄰居是什麼人啊,你跟他們說過話沒。”
“是從海城轉學過來的,爲劉德柱而來,”慶塵分享着他的信息:“我聽過他們用英語對話,海城應該對應的是裡世界7號城市。”“慶塵哥哥你還能聽懂英語?”李彤霎疑惑道:“聽力這麼好嗎?“
“還行,”慶塵沒有在此事上過多解釋,而是繼續說道:“他們住在這裡肯定是爲了你媽媽,這些人穿越到7號城市沒有根基,所以就想來18號城市尋找機會。
李彤震想了想說道:“7號城市是陳氏財團的地盤,18號城市是李氏財團的主場,他們爲什麼要來這邊?”
慶塵想了想說道:“沒關係,他們現在用英語肆無忌憚的交流,我再聽聽就知道了。”
“他們就當面說給你聽嗎?太不謹慎了,”李彤票仰頭問道。
慶塵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因爲他們沒你聰明啊。”
這時候李彤震跑到慶塵家洗手間,抱起慶塵換下的衣服就胞;“媽媽剛纔交代我把你換下的衣服拿上去洗,哥哥你別爲難我啊,我也是聽媽媽的話。"
說完,李彤震便開門跑上樓去了......
慶塵笑了笑,然後回頭看着自己空蕩蕩的家,開始孤獨的訓練。
沒人監督,沒人喝彩。
慶塵所能做的就是告訴自己,不要停,往前走。他曾聽人說,離羣索居者,不是神明,就是野獸。
那他既然還無法成爲神明,,先當一頭野獸也不錯。
.……
迴歸第三天。
慶塵早早來到學校把自己桌子與南庚辰互換,這樣他就變成了王芸的鄰桌。
南庚辰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還以爲你真是一點心思都沒呢,沒想到竟然這麼主動。早說嘛,早說昨天就跟你換了!”
慶塵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南庚辰見他不說話,以爲是慶塵害羞了,於是便低聲用八卦轉移話題:“昨天穿越羣裡又進來個大師,他說自己在裡世界學到了科技算命的技術..."慶塵問道:“你算了嗎?”
“算了啊,才5塊錢一次,”南庚辰說道:“算命的說我65歲能得一筆大錢,而且是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數額。”慶塵遲疑了—下:“65歲.......是你兒子燒給你的嗎?“
南庚辰:“?? ?“
慶塵沒好氣道:“你能不能把你那個穿越羣給退了﹖聽着就頭疼,一個正經時間行者都沒有,不對,有一個吧,還是裡世界專門給富婆拉皮條的。"南庚辰嘴硬道:“萬一還有真的呢?“
這時,王芸和白婉兒走進教室。
當她們看到慶塵與南庚辰換了位置後,果然愣了一下。白婉兒用英語問道:“他們兩個怎麼換位置了?“
王芸笑了笑:“誰知道呢,不用管他。”
“等等,”白婉兒又問:“老師不是說他學習好嗎,他會不會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麼?“王芸轉頭認真看着慶塵。
卻見慶塵低頭看着數學競賽真題卷子,驗算、填答案的動作絲耄沒有停頓。
王芸這位海城尖子生,甚至跟着慶塵的解題步驟觀察了一會兒,然後確定對方每一步都沒錯,並不是裝裝樣子。
王芸這才說道:“海中老師說過,小城市的學生就算英語成績好,想要用英語溝通交流還是很難,因爲他們完全是爲了考試的,高考聽力又不算正式成績。你看,他做卷子根本沒有分心,偷聽我們說話沒法算的這麼快。”
“也是,”白婉兒點點頭。
忽然間,王芸用英語憂慮道:“你覺得,胡小牛說咱們到18號城市就能躲開陳樂遊,能信嗎?”白婉兒搖搖頭:“不知道,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十分鐘後,待到這兩人終於停止交談,慶塵才緩緩停下筆來。
王芸也沒有說錯。
饒是慶塵這種人,也很難—邊高強度驗算數學題,—邊偷聽分析對話。但他與別人不同的是,那些曾經發生過的聲音,都記在他的腦海裡。
他的人生確實不能重來,但可以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