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紅姐將我給撈了出去,我抱着紅姐的腰使勁的哭。雪兒在旁邊怎麼勸都勸不住。只有紅姐不以爲然地看着我笑了笑,“也就是你這個嫩雛沒有進過局子了。不過這樣也好,也算是你的一個重要的人生經歷了。局子這種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怕的。我現在基本每個月都要來上那麼幾次,就是把你們這樣的雛給撈出來。”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我眼淚掛在眼角,一臉天真地問紅姐,“那那些沒有被撈出來的人呢?”
紅姐在這個時候就會沉默,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也有紅姐撈不出來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人一旦到了某一種地位,或者某一種高度之後,就會對很多事情都十分的在意。就好像進局子這種事情,現在的我進去竟然會和第一次一樣,產生一種十分恐懼的心理。
陳長順坐在我的旁邊,臉上一直掛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樣的笑容讓我覺得很討厭。就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樣。
我心中雖然慌亂,但是臉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淡定地看了陳長順一眼,“陳警官,現在這裡也沒有外人,你就直接和我說吧,是鬼爺的派你來的,還是其他什麼人。”
陳長順聽到我這麼問,眉頭一挑,“哦?安小姐還知道其他人要害你?你說說看你都覺得什麼人會害你啊。”
陳長順的這個反問讓我措手不及,我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警察,和我說話竟然都是滴水不漏的。
看我答不上話,陳長順笑了起來,“安小姐你未免也太警惕了,現在你有什麼話最好還是就說出來吧,要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這種威脅在我的眼睛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我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一路上就這樣沉默着跟着陳長順進了看守所。
和陳長順說的差不多,我在進入看守所後還真的沒有什麼說話的機會。整個關押室就只有我一個人,陳長順叫人將我丟進關押室後就沒有管我了,一點都沒有審問我的意思。我心中好奇,難道說陳長順只是把我抓進來,想要讓陳默他們自亂陣腳?
我剛開始都還坐得住,後來忍不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關押室的門邊,朝着外面看。關押室的外面是一個小花園,中間有着假山假樹。也正是因爲有這些東西,所以我在的這個房間還是挺幽靜的。
在門邊站了十幾分鍾,確定沒有人來管我,我又走過關押室的中間,在椅子上面坐着。
這個關押室看上去十分的簡陋,四面都是發了黴甚至要掉牆灰的牆面。房間的中間就放着一張長長的木桌,檯燈也沒有一個,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用來辦公的。
就在我還在打量着這個關押室的時候,關押室的門被人給打開了。轉過頭朝着門口看去,我嚇得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進來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潛藏起來的鬼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現在又出現在了這裡。
鬼爺讓他的兩名小弟站在門口放風,一臉笑意地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我臉上露出的驚慌神色,鬼爺笑的更開心了,“安小姐,你恐怕沒有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吧?”
我強自鎮定地看着鬼爺,“的確沒想到,我只以爲這件事情是你策劃的,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敢出現。你不知道陳默在到處找你嗎?”
鬼爺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因爲軍火的事情,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我。只不過這一次聰明如安小姐,也猜錯了。把你弄進來的不是我,是趙家。”
鬼爺的這一句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就像是一顆思維炸彈在我的腦子裡炸開,讓我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趙家在北海市一直都是維護四大家族的存在,是代表政府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像鬼爺這種私自販賣軍火,很有可能對社會穩定造成問題的人,應該是趙家重點打擊的對象纔對。怎麼可能是趙家把我給弄進來的?
鬼爺伸出手在腰上慢慢地摸索了一下,咔擦一聲,皮帶從鬼爺的腰間鬆開了。鬼爺將皮帶放在桌上,看了我一眼,“你們在禹都市弄出的動靜真的是不小。本來我都以爲高勝天死定了,但是沒有想到在那種情況下,那小子都還能夠絕地翻盤。你知不知道,正是因爲你們在禹都市的動靜太大了,所以我們這邊的老人家們才都坐不住了。”
鬼爺就像是怕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一樣,將北海市的情況都一一介紹給我聽。
我之前利用萬花坊小姐對鬼爺打組合拳的事情,其實根本就傷不到鬼爺的根基。但是鬼爺還是退了,甚至不惜將夜不眠給關掉。要知道夜不眠是鬼爺聯絡北海市黑道勢力的重要場所,也是他收集那些官員證據的重要場所。
起初我還以爲鬼爺關掉夜不眠是準備退出北海市這個地方,現在看來,鬼爺這樣做只不過是爲了孤注一擲而已。
鬼爺將這些事情和我說的越多,我的心就越沉,越緊張。我知道鬼爺的意思,這個世界上只要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所以他願意,也放心將這些東西都說給我聽。
看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鬼爺嘆了口氣,“你的出現,是我整盤棋最大的失誤。要是知道你的出現會讓高勝天背叛我,我早就將你個殺掉了。”
我看着鬼爺,“你現在也可以殺了我。”
鬼爺聽到我這麼說,先是一愣,隨後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田蜜,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不過我不會殺掉你的,現在殺了你實在是太便宜你了,也太便宜高勝天了。他不是很喜歡你嗎?那我就要用他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來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