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覺得謀定而後動這句話是一個笑話。至少對於我們這種小姐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做事之前先考慮的情況。現在看着阿強像是一條死狗一樣被人給拖走,我的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我在這個時候想起來了很多,想起了之前不聽話的小姐,突然間明白那些小姐其實就是明山安插在冰火玫瑰的間諜吧。要不然明山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找到了咪、咪和雲雀兒,而且用這種辦法來羞辱她們兩人。
小姐也是人,並不是說小姐就對什麼都無所謂,可以讓其他人隨便折磨。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阿強被人給拖走,而拿槍的那個男人也不復之前猥瑣的樣子,一副冷麪殺手的摸樣。
明山在這個時候又對我招了招手,只不過這一次的招手看起來是那麼的勢在必得。我心中已經想好了,不管明山待會兒會怎麼對我,我是絕對不會過去的。在高勝天的面前我都沒有屈服過,更何況明山這種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黑社會老大。
明山見我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樣子,臉色終於沉了下來。另一名打手也準備上來拉我,一直沒有說話的司南卻是開口了,“明山,你叫我們來不是爲了看你來演活春宮的吧?”
明山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司南,就算你的手下接收了我的地盤,但你人就站在這裡。面對我這麼多的弟兄,你怎麼跑?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提要求嗎?”
司南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既然敢進來,自然是有自信可以出去的。我現在只是想要告訴你,有什麼正經事就快點說出來,不要在這裡磨磨蹭蹭地浪費我時間。”
明山沉默了,他之前不管是想要羞辱我也好,還是讓手下的人槍殺掉阿強。其實都是在向司南示威,告訴司南現在在這個場子裡是他明山說了算。這樣的行爲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但從心理學上來說明山就已經害怕了,他在懼怕司南。
被司南一語道破自己的心思,明山也就沒有再爲難我了。事實上我這樣的女人在他的眼中就連一顆棋子都不配。
明山揮揮手讓旁邊的小弟退下,臉色陰鬱地盯着司南,“我們大家都是聰明人,廢話也就不哆嗦了。你現在打電話讓你的人退出我的場子,冬青會的地盤我分一半給你。”
司南笑了,“明山,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覺得我會在意你那一點點地盤嗎?現在我的人已經將冬青會所有的地盤都收入囊中了,何必要讓你再來故作大方地分我一半?”
“你不答應,就會死在這裡。”
明山說完,周圍的小弟們紛紛將手中的砍刀給抽了出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將司南給砍成肉醬的駕駛。
坐在一旁享受着雲雀兒服侍的李闖這個時候終於說話了,他一伸手將雲雀兒的頭給推開,笑得像個彌勒佛,“兩位都是東陵市有頭有臉的人,不要在這個時候大動干戈。司南,你只要告訴我野狼會的人究竟在哪裡躲着,我飛鷹會這一次就護你平安。”
“李闖,你……”坐在中間的明山沒有想到到了這種關鍵時候李闖竟然還出賣自己,氣得直接坐起身來。但他手上的人馬本來就沒多少了,加上冬青會的老巢都被司南給端掉了。李闖這樣做他還真的沒有什麼底氣去反駁。
司南從自己的懷裡不急不緩地掏出一根菸,我感覺司南和高勝天很像。兩人都是有着別人看不穿的城府,永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麼。這麼緊張的情況下是個人都做不到司南這麼淡定,好像真的將自己的生死給置之度外了。
等司南將自己手中的香菸都點上抽了兩三口了,李闖也終於喪失了耐性。他想要知道野狼會現在藏在哪裡,只不過是想打野狼會一個措手不及而已。如果司南真的不配合,那麼他也無所謂,就是後期反擊的時候可能要吃點苦頭。
就在李闖準備讓手下給司南吃點苦頭的時候,司南擡起右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啊。”
李闖還沒有反應過來司南在說些什麼,但和司南相處這麼多年的明山卻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他臉色大變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準備說些什麼,場子的門就被人給踢開了。
這個時候我們才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守門的小弟渾身是血地想要往門裡走。沒有走兩步就被後面的人給抓住了,一片讓人眼暈的刀光讓場子裡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小弟就這樣被硬生生地拖回去砍得不成人形。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都給我上啊!”無論是李闖還是明山,這個時候都驚慌失措了。黑幫廝殺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這也是爲什麼很多時候突襲的一方往往會取得勝利。現在不用看也知道場子裡面的打手們全都被外面的人給弄懵了。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對手這麼瘋狂的報復?
這些打手一個個就和不要命一樣,手中的刀子全都是往對方身上最致命的地方捅。不過明山與李闖畢竟積威多年,加上這些手下也是從刀山血海中滾出來的,也都沒有猶豫,提着刀紛紛衝了過去。這樣一來站在場子最中間的司南反而成爲了沒人關注的存在。
司南將嘴裡叼着的煙往地上一扔,看了我一眼,“你趕快去找個地方躲着吧。”
我呆呆地點頭,還沒弄清楚司南對我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就看見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捏在手上,朝着明山衝了過去。
他竟然要一個人去刺殺明山!
明山的大部分手下雖然都衝到前門去和突襲進來的人廝殺,但身邊至少還有六七個打手。這些打手一看就是被挑選出來的精英,一個個身材都十分壯碩。我看着司南這個小身板衝過去,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後面的我真的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