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我大喊一聲。
“我來用幻肢接住。”袁小雯自信心膨脹,當仁不讓的一動不動。沒想到那瓶子並沒有停在空中,甚至不被她的幻肢阻攔。那是一個和我手中同樣材質的玉石瓶子,它劃過一道曲線,毫無阻力地穿過袁小雯的幻肢,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品種的母液頓時四濺,由於是在她的腳邊碎裂,袁小雯的整個下半身都被粘稠透明的母液濺滿。
所有人都呆住了。只見那些母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被皮膚吸收,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在袁小雯的身上消失殆盡。
“你怎麼樣?”我焦急地跑過去。
袁小雯愣愣地站在地上,眼神很是麻木,許久才搖晃了下四肢。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了一番,又看向了潑自己滿身母液的隊長一眼。那隊長的身體立刻飛舞了起來,狠狠地撞到了天花板,然後重重地落下。這一次眼看是暈得不能再暈了。
“沒事情,呼,差些沒把我給嚇死。虛驚一場!”她用力拍着胸口,然後看我,“夜不語先生,看來你也有錯的時候嘛。那所謂的母液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希望如此吧。”眼看着所有人都落下了心中的石頭,我卻暗自暗自皺眉。真的是虛驚一場嗎?
“以後,我們該怎麼做?趁現在離開玉石鄉嗎?”楚怡薇的視線在每一個人身上滑過,這女孩子一直都是恐懼和不知所措的神情,令人很是心痛。
我輕輕地搖頭:“恐怕我們是逃不掉的,你們看。”
說完掏出了一張從隊長身上找到的地圖,這地圖上圍繞着玉石鄉所有所有的出入口都有標上暗紅色的記號。
“這是什麼?”楚芸問。
“是玉石鄉的佈防圖。全部的交通要道,火車站,機場都被交通管制了。其餘地方還遍佈着暗哨,看來收你們命的行動不愧是玉石鄉人民的全民運動啊!”我不無諷刺地說。
三個女孩臉色非常不好看:“難道我們要在這個鬼地方等死嗎?”
“不要那麼悲觀。在一個多小時前,路上逃亡的時候,我就打過電話了。我的同伴正在趕過來。大概還需要幾個小時。”我摸了摸鼻子,“相信我,本帥哥以前遇到過很多事情,大多數離奇詭異到你們難以置信。其實今天的這件已經算得上是很輕鬆了,像郊遊一樣。”
“你用來打比喻的郊遊是我們的命!”楚芸氣呼呼地反駁道。
“好吧,那就說說我的計劃。”我將兜裡的東西一股腦地掏了出來,整理了一番,又揣了回去,“我決定去那個組織的總部看看。”
“他們的總部?難道你要潛入玉石加工廠?”楚芸驚訝地問。
“不是玉石加工廠。”我搖頭,“玉石加工廠只不過是面子工程,恐怕只有一個空殼吧。她們真正的總部,在這裡!”
我指着玉石鄉小學舊校舍的位置。
楚怡薇等人大爲吃驚:“我們學校的舊校舍居然是總部,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其實很符合邏輯。那個舊校舍太賦有傳奇性了。在民國十六年,爲什麼玉石鄉會在所有人都吃不飽的時候,舉全鄉之力重修那個三層高的戲臺?十多年前爲什麼會匆忙地放棄那個地方?關於這些,我稍微調查過一些資料。”我舔了舔嘴脣,“據說十幾年前,附近有過一場地震。學生們充滿逃了出來,什麼都不顧不要了。從此後舊校舍成了一所危樓。”
“難道不對嗎?”袁小雯偏着頭問。
“肯定不對。這地方不屬於地殼活躍帶,最近一百年來根本就沒有過地震。”我搖頭,“由此可以看出,在舊校舍的地下肯定有某種特殊的設施存在。我手裡還有一個證據。”
說着就掏出了一張照片。
“這是我剛纔利用goog1e弄到的舊校舍衛星地圖,還有地層斷面透視圖。舊校舍地下有很大的一圈光譜顏色都很不正常,這是中空的表現。”我耐心解釋着,“我想試着潛入進去,看能不能找到些具體證據。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呆着,直到我回來爲止。”
“不,我也要去。”楚芸斷然拒絕,“他們的總部或許有恢復我們的東西,我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自己卻呆一邊苦等,那太痛苦了!”
“姐姐去,我也去。”楚怡薇堅定地挽着自己姐姐的手。
袁小雯看了看我們三人:“你們那麼弱小,去危險的地方肯定要算上我一個。本美女能力可不是蓋的,來一個打暈一個,出來兩個打暈一雙。”
我的臉色沉了下去:“我不是去旅遊,沒想過要帶家眷。去那裡不是鬧着玩,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所以我纔要去。”楚芸一步也不肯退讓。
“不行。”我皺眉。
“管你行不行,夜不語先生,你媽媽難道沒有教過你要尊重女性的決定嗎?我,嗚!”袁小雯的話沒說完,突然捂着嘴,整個身體都蹲了下去。
“你又怎麼了?”我有些不耐煩,剛想說幾句,突然現她的臉色很不正常,“你有哪裡不舒服?”
“不知道,剛纔覺得身體裡邊有些不對勁。”袁小雯痛苦地說。她滿臉都流着細密的虛汗,臉部肌肉甚至開始抽搐。
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席捲了全身,我立刻將她抱到沙上平躺着。她全身都在抖,說話也模糊不清:“夜不語先生,身體裡,身體裡似乎有東西想要鑽出來。”
“有什麼東西想鑽出來?”我也是急糊塗了,問了一個蠢問題。
沒想到袁小雯真的回答了出來:“是另一個我,我覺得身體裡有另外一個我。啊,我知道了,以前那根手我老以爲是幻肢,你們也都說是幻肢。其實不是,那是另外一個我的右手。我總算是清楚了。它現在不想再呆我身體裡,想要出來。”
這番話帶着刺骨的寒意,比見到鬼更令人恐怖。我緊緊握着她的手:“別胡思亂想,你身體里根本就沒有別一個自己,全都是幻覺。”
“不,不是幻覺。”袁小雯努力地想要撐起身體,只不過幾十秒鐘,大量的血水便順着七孔流了出來,她一張嘴巴,就吐出一口鮮血。好看的面容在不斷地崩塌,樣貌極爲可怖。
“我感覺臉癢癢的,幫我撓撓。”她懇求地看着我。
“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我回頭衝楚芸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