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我的腰上。
我連忙將手機拿出來,打開一看。果然是有一條新短信。剛看到短信內容,自己整個人都驚呆了!
我這個人最慣常利用的分析資料方法,就是排除法。排除法很有用,當自己排除了一個可能時,自己就至少控制了一個變量,排除了一個有可能讓自己更不順利的因素。
我在這陷入停滯的臥室中,和擔驚受怕了兩天半的榮安安五人尋找逃出去的辦法。一個不可預測的變量,竟然出現了。
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確切的說,響鈴的那部手機,並不屬於我,而是我離開春城前,死女人林芷顏硬塞給自己的。以前我也曾提到過,老男人楊俊飛偵探社派發的手機,經過特殊的處理,可以幹很多事情。
例如在足夠近的地方,哪怕是沒有訊號,哪怕會被神秘力量干擾。兩部手機許多時候仍舊能夠通訊。
林芷顏的這部手機上,只有一個號碼。標註爲:‘晚輩’。
死女人的晚輩,應該就是我這次被委託來尋找的人——林曉薇吧。手機收到了那位失蹤的女孩的短信。寥寥幾個字。
‘姑婆,救我。我們快撐不住了。’
我心裡一驚,連忙按照號碼撥打過去。電話無法接通。自己又回了短信:“林曉薇,你們在哪?”
自己的手死死的握着手機,等了好幾分鐘,沒有等到林曉薇的簡訊。看來她和顏小玲的情況非常不妙。就算暫時沒生命危險,恐怕也快了。不然爲什麼短信裡提到,她倆快堅持不住了?
不過那女孩叫林芷顏姑婆,這輩分可不是簡單的高。雖然自己一直調侃林芷顏是年齡神秘的老巫婆,難不成,她的年齡真的是大問題?
彭東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手裡的手機,忍不住開口道:“夜不語兄弟。你的手機有信號?”
“沒信號。”我故意將手機遞給他:“不信你自己打電話試試。”
在狹小封閉的空間裡,人與人之間如果產生了最細微的矛盾,都會在時間的催化小變成吞噬所有人的裂縫。我和他們本就是陌生人,最好不要引起他們的猜疑。
“那得罪了。”彭東倒也乾脆,從我手裡拿過電話,試着打了幾個號碼。沒有一個撥通了。他的臉色很糟糕:“剛剛的簡訊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收到的?”
“我也不清楚。你沒見我回了短信,對方也沒回復嗎?估計是沒發送成功。”我聳了聳肩膀。其實簡訊成功發送了出去,但是,林曉薇一直沒回。這令我十分擔心。
彭東沒再開腔,神色木然,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整理着思緒,將手機好好的放回口袋中,說道:“你們在牀上呆了兩天半了,有沒有搞清楚地板下的怪物究竟是什麼模樣?”
“不清楚。但我們都猜測,有可能是魚怪什麼的。”廖琴說。
“魚怪?”我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會兒:“你們試過其它逃出去的方法嗎?”
“臭小子,你所謂的其它方法,是什麼?”陳迪沒好氣的問。
我指了指窗:“例如從窗戶?”
“這裡可是八樓啊。跳下去不是找死嗎?”陳迪撇撇嘴。
“不一定。”我沒在這上邊糾纏:“現在最應該搞清楚的,其實應該是這間公寓爲什麼會在突然之間,出現怪物。但是要想知道原因,恐怕很困難。退而求其次,就是弄明白地板下的怪物的真正模樣。”
“你都沒有沒喲看清楚過它們的樣子,對吧?”我問。
榮安安點頭:“只看到過大概輪廓,像胖乎乎的魚頭。而且大小也不一,有的半個人一樣大,有的卻很小。數量,我們也不知道。”
“這真不好辦。”我摸了摸下巴:“你還提到過,它們會主動攻擊人類?房間裡除了躲在牀上以外,任何傢俱上的人,都會被液化的地板吞沒?”
“不錯。”榮安安又道。
“但是你們察覺到沒有,有一個人是例外。”我沉聲說:“所有的受害者被怪物攻擊後,都拖入了地板下。可賴子民,他爲什麼上半身還留在屋中,最後被你發現了?”
榮安安等人聽完我的話,全都‘啊’了一聲。女孩眼睛一亮:“夜不語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怪物除了牀以外,還有別的攻擊死角?”
“不錯。”我點頭:“就你經歷過的線索看,怪物顯然是能液化強化木地板的。或者,它們只能液化木地板。衛生間的地面是瓷磚,怪物沒辦法游過去。所以缺了下半身逃進衛生間的賴子民,才能苟延殘喘。”
“不對。”彭東搖頭:“夜不語兄弟,你前半段的推測我還是有點贊同的。但假如賴子民被咬斷了一半身體,怎麼可能從衛生間大門口一直跑進最裡側的淋浴隔間裡的呢?就算他拖着半個身體在往前爬,血跡又去哪兒了?爲什麼沒有任何人發現?”
“這就是重點所在了。也是我們逃出去的關鍵。”我微微一笑:“榮安安發現賴子民時,爲什麼地上不但沒血跡,玻璃隔間的門還好好的關閉着?你們逃命朝寢室跑的時候,爲什麼寢室門會反鎖着?這兩點,很值得推敲。”
牀上五人聽了我的反問,沒有一個腦筋轉過彎來了。不過榮安安和彭東,似乎抓到了某個重點。
“難道我們在外邊開趴體的時候,賴子民其實就躲在牀上?”榮安安突然驚呼道。
“不錯。一個斷了一半身體的人,活的了多久?最多幾分鐘罷了。”我淡淡道:“外邊的音箱聲音開的很大,來參加趴體的人恐怕都沒聽到他在封閉臥室裡的喊叫聲。說不定早在開趴前,賴子民已經被困在牀上有不短的時間了。不過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個臥室裡,極有可能藏着通往衛生間的隱形門。”
所有人都驚訝了!
“通向衛生間的隱形門?這房間真的有?”彭東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