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不是吧,這樣也要喊打喊殺的,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臉帶訕笑的解釋着:“她暈倒跟我沒關係,可能是沒吃早飯營養不良。你們知道現在的女生喜歡過渡減肥吧!”
“殺了他!”
“殺了他!!”
周圍的男生似乎聽不進我的搪塞之詞,他們的眼睛憤怒的一片赤紅,猶如動物界搶奪交配權一般,想要將我撕成碎片。我完全不懷疑他們的執行能力和態度,於是拉着鹿筱筱拔腿就跑。
參合着想要殺我的男性中,就連講臺上的教授也毫無猶豫的參與了。他右手裡還抓着粉筆,不斷地向我丟。男生們就近抄起可以舉起的東西當做武器,紛紛跟在我背後狂追不棄。
“靠!要是他們追女生的不離不棄程度跟現在一樣,估計沒人不淪陷。”我一邊逃一邊浪費心思吐槽。
階梯教室裡的女孩們也現了不對勁,她們眼見局面越來越混亂,就連老師也瘋起來,不由自主的尖叫着逃了出去。可惜沒有一個人顧得上報警!
謝倩雯緊緊地跟着我,跑的氣喘吁吁,搖搖晃晃的模樣彷彿隨時都會累倒。我們三人最終逃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屏着氣,看着那羣不知道身體裡哪些暴力激素分泌過旺的大學男生四散開到處尋找本帥哥。
“你跟我逃什麼,他們又不抓你。”我看了看謝倩雯累得通紅的臉,完全不同情。
“你一跑,我不知不覺就跟着逃了,腦袋裡什麼也沒想。”她害羞的撓撓頭。
鹿筱筱探頭探腦的躲在角落裡往外偷望,貌似覺得現在的情形很有趣。這個粗神經的電波女,還好她的腦袋沒人注意到!
“小谷頭上的花,確實是真花。觸感沒錯!”我看了看扯花的手,回憶着觸覺神經傳遞的感受。花朵肥大、水分充足,但是卻有股刺痛脊髓的冰冷。
謝倩雯顯然很驚訝:“真的是真的?”
“嗯。”我點頭:“只是我搞不明白,她腦袋上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長花了?”
“會不會是跟那晚從洞裡飄出來的微粒有關?”她問。
“很有可能。那些微粒如果是某種孢子或者植物的種子,在人體內生根芽。”我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雖然從前也多多少少遇到過類似的經歷,可唯有這次很難理解:“我還有個猜測。小谷頭上的花開放後,或許能放射出某種物質,吸引異性的注意力。從而選擇配偶。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那些男生的瘋狂舉動。”
“別說了,怪嚇人的”謝倩雯的臉皮很僵,她用力捂住耳朵。
鹿筱筱眨巴着眼睛看我,又伸手指了指我跟她自己:“我們,沒影響。”
“對啊,我爲什麼沒被影響到了?不,應該說受到的影響不大!女性的話還能說是同性相斥。可我,難道因爲接觸的太短嗎?”我疑惑道。心裡中有股不舒服的預感,似乎事情在變得更加糟糕。
“小心!”謝倩雯突然尖叫了一聲。只見一道黑色物體飛的向我們射過來,度極快,心不在焉的我大吃一驚。那個東西雖然快,但準頭明顯很差,它的軌跡偏離了我,朝着鹿筱筱的位置修正。
隨着距離的縮短,我總算判斷出了來物。是一根箭,一根尖銳的箭。它殘忍的帶着撕裂感情的冰冷不斷朝着毫無防備的鹿筱筱靠近。電波女背對着箭的方向,根本來不及躲避。
謝倩雯一邊尖叫,一邊朝鹿筱筱拼命撲過去。她推開了她,鋒利的箭刺進了她的身體。
鹿筱筱被摔得在地上滾了一圈,不明就裡的看向我,眼睛撲閃撲閃的搞不清楚狀況。
射箭的人明顯是想要將我置於死地,我手忙腳亂的將謝倩雯抱起,還來不及察看傷情,別一支箭,已經再次射了過來。
有人說情感是一種流動的能力!縱使會讓人千瘡百孔,它卻依然讓人類執着!但是,有時候感情也會變得致命。社會學家常常告誡,別等着膿瘡越積越大,最終全身潰**較好。
我搞不清楚這個學校的男性們對頭頂長花的小谷內心懷抱着怎樣的感情。這些雄性生物中不乏擁有比小谷更好的固定女友,不過顯然現在,他們已經完全將之拋於腦後了。感情失控的、處於情期的雄性大學生們瘋了似的找我。
現在更有一個長相帥氣高挑的男生,手裡拿着學校比賽用的弓箭,尖銳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爍着刺眼的、只是眼神接觸都會覺得很痛的亮光。而箭頭的方向,正是艱難的抱着謝倩雯起身準備逃得我。
局面已經失控了,感情的電波令男人們思想全部潰爛。或許是因爲小谷頭頂那朵花的原因,花兒輻射出的某種信息素不斷刺激着男性的大腦,令所有人都無法思考,只能憑着本能做事。
殺人之後的結果和牢獄之災,已經不在他們的考量範疇之內。
這個手拿弓箭的男生旁有一個體格嬌小臉容清秀的女生,或許是男孩的女友吧。女孩滿臉驚慌失措,她用手扯住他的胳膊,拼命地叫喊他的名字,想將他手裡的弓箭搶下來。可女生的力氣哪裡比得過他,男孩感覺煩了,一腳踹了過去。女孩倒地後滿臉的不可置信。她搞不懂本來愛她愛到瘋的男友,爲什麼會傷害她,爲什麼會瘋!
一滴冷汗在這生死存亡的高壓下從額頭順着臉頰滑落到地上,男生的手隨時會放開弓弦,而那根利箭毫不懷疑的會刺進我的腦袋裡。
謝倩雯的傷並不重,幸好箭頭刺中的是她的右手胳膊。血從衣服裡透出來,染紅了布料,這更增加四周的緊張感。
“周洋!”地上的女孩尖叫道,再次喊起男友的名字。只是這一次,聲音裡蘊含了其它的東西。
我死死的注視着這個叫周洋的男孩,冷汗不斷往外冒。電波女似乎也清楚情形糟糕程度,一聲不吭的站在我身旁,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