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被趕出了教室,英語課繼續安靜的繼續。過了沒多久,就聽到走廊上傳來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接着是某個女老師的尖叫。
等老師和好奇的同學衝出教室來到走廊時,才現,周立不知爲何撞碎了走廊的玻璃,從六樓跳了下去。
他腦袋朝下,頭撞在了水泥地上,白花花的腦汁和鮮紅的血染了一地。可最令人奇怪的是,警方屍檢時現,周立跳下來的瞬間,並沒有用手護住頭。而是將手指插進了眼眶中,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兩顆眼珠子挖了出來。
一個禮拜內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離奇的自殺了兩個學生。本來就因爲和兄弟學校簽約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的學校管理層更加焦頭爛額了。
可事情並沒有因爲死了兩個人而結束,恰恰相反,恐怖的事,纔剛剛開始而已!
每個人都有小時候,小時候的記憶是最難忘卻的。對於兒時的回憶,似乎都能用顏色代替。父母健全的家庭,對孩子而言,小時候的顏色便是鮮豔的,火紅色的,充滿了溫馨和激情。單親家庭呢,有的是藍色,整個童年時光都很憂鬱;有的則是白色,並非純淨,而是在成年後,不想回憶起而已。
至於沒有家庭,受到父母拋棄的小孩,他們的前半段人生則是灰色,或許後半段還會成爲黑色。
楊俊飛小時候的顏色究竟是怎樣,他從來就沒有提及,不過從他老是笑嘻嘻的臉上流露出的一絲凝重來看,估計也不是很好過。十多年前,楊俊飛還並不叫楊俊飛,他是個孤兒,還未滿一歲就被丟棄在了一家孤兒院前,所以,這傢伙從來沒有關於自己父母的記憶。他嘴裡說不在乎,可誰都知道,老男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對於家人的追尋。
建立這家偵探社的初衷,有一小部分也就是有這個目的。
被丟在孤兒院時,伴隨着他的是一張寫着生辰八字的紙條,他的本名,應該是楊慕楚。但是高中畢業後這傢伙毫不猶豫的改掉了原本的名,取了現在這個聽起來很俗氣,寫出來更俗氣的名字。
好吧,追憶就到此爲止,每個人的人生不同,如果硬要牽扯的話,一整本書都寫不完。
今天是個平凡的日子,不過對於老男人楊俊飛來說,還是值得高興地。因爲從老家來了一位曾經很照顧他的貴客。
坐在偵探社沙上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老人,白蒼蒼,滿臉刻着擦不掉的歲月皺紋。他端着茶杯微微嘬了一口茶:“慕楚啊,沒想到當時文質彬彬,一副怯懦模樣的你竟然組建了知名偵探社。那一屆學生中,最有成就的恐怕就是你了。”
現在是四月,加拿大的春天還有些微冷,這位來自中國南方的老人明顯有些不適應。
“哪裡,校長太恭維我了。自己的這點小成就哪裡提得上臺面嘛。”老男人一邊謙遜,一邊把臉都笑開了花。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明顯這傢伙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這次來加拿大,您老準備什麼時候走?”
“快了,本來就是爲了和蒙特中學簽約締結成兄弟學校,以後更容易交換學生。就快處理完了,我三天後的飛機回去。”校長笑了笑,和藹的面容上有一絲難色。
“怎麼,有困難嗎?蒙特中學的那個小老頭跟我還算是有些交情,我倒是能替您說幾句好話。”楊俊飛拍拍胸脯,一副義不容辭的模樣。鬼知道蒙特中學在加拿大的哪個角落,不過替從小就很照顧自己的校長提供幫助,他確實很真心。
如果沒有當時的校長,他早就在讀完小學後輟學,找個能僱傭童工的地方受欺壓去了,絕對不會有現在的自己,更不會有位於加拿大的俊飛國際偵探事務所。
校長嘆了口氣:“也沒什麼,就是最近有些焦頭爛額。”
“出什麼事了?”老男人臉色一怔。
“學校裡最近死了不少學生,莫名其妙的,每個都是自殺。自殺前也絲毫都沒有徵兆。這段時間學校正在評優良,還有跟兄弟學校簽約的事情。如果真的傳了出去,估計一切都會變成泡影。”校長頹然道:“我明年就退休了,真是的,臨退休前還要被抹上一筆黑,晚節不保啊。”
楊俊飛從這番話中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學生沒有徵兆的自殺?這些事情,在夜不語給他的無數報告中並不罕見,難道里邊還隱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要不,我派人去學校幫你查查看有沒有內情。”老男人思忖片刻後,主動建議道。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校長有些不好意思。
“不會不會,我是幹哪行的,偵探社嘛,就是爲了接受委託。”楊俊飛一臉笑嘻嘻:“何況,事後我又不會免您老的委託費。”
這傢伙,真的有感恩的心嗎?
校長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從小到大完全就沒有變過嘛,還是從前的性格。”
校長深吸了一口氣:“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說實話,有你幫忙,真的鬆了口氣。最近我都快被外界的輿論壓力給弄到謝頂了。”
“哪裡,我只是盡點微薄之力,替您減輕負擔而已。應該做的,不用謝我。”楊俊飛嘴裡說着客氣話,臉上卻掩飾不住的很得意。
“就這樣吧,我也該走了,下午還要跟蒙特中學談合約的事。”校長站了起來。
“嗯,您老慢走。我過幾天就派人去家鄉跟進case。”老男人也站了起來,將老人送到了大門口。
回到偵探社後,這傢伙到電腦前查了查情況,然後擡起頭,衝着老女人林芷顏吩咐道:“給夜不語那傢伙掛個電話,該他出馬的時候了。”
林芷顏斜着眼睛看他,目光裡滿是鄙視:“對自己的恩人也好意思收錢,不愧是我的老闆。”
楊俊飛撓了撓腦袋,嘿嘿壞笑着:“那小老頭有錢,初中和高中時沒少欺壓我,趁機從他身上撈一筆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