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每個人都不陌生。大部分人的知識,都是經由它的承載而傳授給學校中的所有人的。不管你愛看或是不愛看,只要在教室中,一擡頭,就會注意到它。
每所學校,每個課室都有這東西。傳統意義上講它是一個可以反覆書寫的平面,板面堅硬,多用於教學。不過,偶爾,黑板上也會被惡作劇的畫上些和教學無關的內容。例如某某喜歡上了誰誰、某某討厭誰誰、某某詛咒誰誰,甚至會被誰寫上許多不堪入目的文字又或小道消息。
所以,在傳播信息上看,它的承載能力甚至比校門口的消息版更加的耐人尋味和具有傳播性。
可是,有沒有人想過,如果有一天,一旦黑板上看似誰隨意亂寫亂畫出的東西,變成了預言,左右你生死的預言時。
你究竟是要根據寫在黑板上的命令做呢,還是嗤之以鼻呢?
如果忽略掉黑板上的預言,或許,便會成爲你的死期!
引子
人類的感情很奇怪,在對最親近的人表達情感、進行溝通時,總是既羞且懶的。有人,願意爲了給過生日的朋友一個驚喜而絞盡腦汁,卻少有人記得自己父母的生辰日期、甚至不願說一句生日快樂;有人,可以爲素不相識的可憐乞討者流下熱淚,卻難以對深夜披衣起牀爲自己煮夜宵的母親道一聲辛苦。
冷漠怪異的模式一代一代傳下來,或許已經深入我們的基因中。於是,我們對最需要、最容易瞭解的人,愛人、父母、子女,最後往往是最缺乏瞭解的。甚至很多時候,我們對他們的瞭解,根本還不及對朋友、同學、同事甚至客戶的瞭解程度。
張思民似乎得了一種奇怪的病,一看見老爸就會想起那老人可怕的長相。禿頂,白,三角眼,高顴骨,翻嘴脣,稀疏的齙牙,帶着怨恨的眼神。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產生了如此奇怪的感覺!或許是幾天前吧,那天他值日,早早的去了教室後,按學校要求打開弔扇通風,隨後居然現黑板上畫着一幅奇怪的畫。
畫上的老頭長的很討厭,禿頂,白,三角眼,高顴骨,翻嘴脣,稀疏的齙牙,帶着怨恨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奇怪了,昨天自己回去的很晚,教室明明是鎖好了,值日的同學將鑰匙交班給了他後才離開的。那時黑板都還乾乾淨淨。張思民嘀咕着朝四周看了一眼,早晨,空蕩蕩的教室,每一扇窗戶都緊閉着。教室在六樓,鑰匙又在自己手中,在黑板上亂畫的傢伙,究竟是怎麼進來的?
本應和他一起值日的同學還沒有到。而上學的大潮,應該在半個小時後纔會到來吧。還是趕緊將黑板上的惡作劇擦掉纔好,免得被老師給現了,責怪自己。
張思民一邊想,一邊拿起了粉筆刷朝黑板刷去。手上用力,刷子很輕鬆的抹去了黑板上的畫跡。就在這時,一聲撕心裂肺的尖銳叫聲傳入了他耳中。張思民嚇得手一抖,刷子頓時掉在了地上。
叫聲依稀是從黑板上傳來的。他顫顫巍巍的擡頭看去,只見那怪老頭的臉部被自己擦去了一半,眼珠子也擦掉了一隻,整個臉都呈現怪異的模樣,骷髏似的,顯得非常恐怖。張思民連忙偏過頭去將視線移開。
身後,教室依然空蕩蕩的,沒有同學來,也找不到出慘叫聲的生物。他搖了搖頭,沒有多想,將地上的刷子撿起來,再次用力的刷起了黑板。
很快,黑板就被他刷的乾乾淨淨,那叫聲也猶如幻覺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張思民滿意的拍拍手,繼續幹起其它值日生應該乾的準備工作,直到上課爲止。
可事情並未結束,就從那時候起,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變得有些奇怪。明明老師在講臺上口沫四濺,但張思民腦海裡老是浮現着黑板上那個可怕老人的臉。甚至,就連視網膜都出現了錯覺,總覺得那張臉就在不遠處浮現着,在偷偷的窺視着他。
這令他非常的恐懼。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他提着書包回到家。老爸今天提前回來了,正在客廳的沙上看雜誌。雜誌遮住了他的視線,老爸的臉就隱藏在雜誌頁面後邊。
“爸。”他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嗯,今天沒有社團活動?”老爸問。
“有些感覺不舒服,就提前回來了。”張思民的聲音很委屈。確實,自從擦了黑板上那副惡作劇似的可怕塗鴉後,總覺得一切都不對勁起來。同學還是平常的同學,老師還是往常的老師,可他們的音容相貌,卻令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陌生感,似乎,自己像是闖入了別的時空,跟別人隔着一層薄薄的,看不到摸不着的塑料薄膜。
“哦,這樣啊,去睡一覺吧。”老爸將雜誌翻了一頁:“晚飯煮好了,我讓媽媽叫你起牀。”
或許,自己是有些疲倦吧,最近看垃圾小說入迷熬夜太多,所以腦袋開始產生了幻覺。張思民一邊揣測自己對這世界產生陌生感的緣由,一邊點頭,穿過客廳,往自己的房間走。
進房門前,腦袋猛地眩暈了一下。張思民連忙扶住門框,等他再次張開眼,眼前的景象驚的他險些叫出聲來。
只見原本佈置溫馨的房間泛着冰冷的色調,不過是下午五點左右,火紅的夕陽應該透過窗戶照射入房內的。可,整個屋中的牆壁都透出血一般的顏色。窗戶的外邊,只有漆黑的如同黑洞般的黑暗,看不到絲毫的景物。
張思民連忙揉了揉太陽穴,他小腿嚇得軟,整個身體都失去了力氣。這是怎麼回事?是眼睛出了問題,還是大腦皮層受到了損傷?眼前的錯覺爲何會如此的清晰真實?
房間中,自己的書桌以及牀上,擺滿了反射着血光的圓潤物體。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人類的顱骨。一個個的骷髏密密麻麻的堆積在屋子裡,恐怖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