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舌頭說:“啥不乾淨的東西,明天再說罷。”說完趴下就睡着了,我去,這也太快了吧,剛纔還眉飛色舞的給我們講故事,這一會就睡得跟死豬一樣。
我想轉頭去問小七怎麼辦,發現小七也趴在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這可如何是好,知情的睡了。動手的也睡了,就留下我和導員在這措手不及,十三也是沒動靜,趴在凳子上也睡着了。
導員說:“去找店裡的夥計問問吧,或許他們知道些什麼。”
我說:“也是,我記得前臺有一個小姑娘找她問問吧。”
打定注意就一起走到前臺,問那個小姑娘說:“妹妹,你們店裡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小姑娘說:“沒有啊,我不知道啊。”
導員說:“你們老闆說這裡最近有些不乾淨的東西。”
小姑娘說:“怎麼會,我們店裡哪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們聽錯了吧。”
我和導員對視一眼,然後對小姑娘說:“那謝謝你了,我們沒事,我想問問我們的房間在哪裡啊?”
小姑娘說:“哦,上二樓,左拐第三間就是你們的房間。”
我們說了聲謝謝又回到了餐桌,把小七和羅大舌頭歸置在房間裡的沙發上,然後帶着十三找到我們的房間去休息了。
我對導員說:“這是怎麼回事,大舌頭在忽悠咱們嗎?”
導員說:“八成是小七聽錯了吧,弄得人心惶惶的。”
我說:“但願吧,對了諸葛十三怎麼還不出來,是不是出什麼岔子了,總覺得哪裡不對呢。”
導員說:“龍老頭不會騙咱們的,你安心的等吧,出來就找你了。我先睡了,飛機上沒睡好。”說完就躺在牀上翻身睡覺了。
我躺在導員旁邊被她的呼嚕所吸引漸漸的也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一陣“噹,噹,噹,噹。”的敲門聲吵醒,我打開燈以爲小七睡醒了來找我們。可是我去開燈的時候卻發現停電了,又反覆開關了幾遍燈仍舊沒有亮,我心想真倒黴。
於是摸黑起牀去開門,我在門口小聲問:“是小七嗎?”
門外傳來了一聲:“恩。”聲音很沉悶,似乎在生氣一樣。
我輕輕的打開門,門外卻一個人都沒有。我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外面沒有人敲門的是誰,答應我的人是誰。
門外很黑,只能看到一個大體輪廓,屋裡也很黑從窗戶照進來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源。我急忙關上門,跑到導員旁邊,身體不住的顫抖,腦海略過無數種可能。
有人在跟我開玩笑,或者這是個夢,或者我在夢遊。但是剛纔那個敲門聲還有門外回答我的聲音太真實了,怎麼可能會什麼都沒有,就算是看見個鬼也比什麼都沒有讓人心裡踏實。
我正想着,突然又想起一陣不急不慢的敲擊聲,“噹,噹,噹,噹。”這次敲的不是門,而是我的牀板。這聲音就像是一根冰刺,正刺在我的心口,涼氣直衝腦門。
我清晰的感覺到聲音每響起一下,牀板都會微微的顫抖一下,牀下有鬼。我急忙去拽導員想把導員弄醒,可誰知我伸手一摸,哪裡還有導員。我旁邊空空無一人,這張牀上只有我一個人。
突然有一個想法,會不會是導員在跟我開玩笑,跑到牀底嚇唬我。現在只有這個解釋比較可信。
我用手撫摸着心口,試圖平靜下來。可是我的心跳卻如同上了發條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拿起手機打開手電筒,深呼吸一口。掀開牀單猛的往下一照,牀下卻什麼都沒有。我瞬間覺得心慌了,導員去哪裡了?牀上沒有,牀下沒有,屋裡也沒有。
經過我的一照,聲音停止了。四周又恢復了一片寂靜,靜的幾乎要出水。我縮在牀上靠在牆角用眼睛不斷掃視着四周,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因爲只有眼睛看到的地方纔是安全的地方,我不知道會從哪個我看不見的地方突然跳出個什麼東西來。
驚魂未定之時,又響起一陣“噹,噹,噹,噹。”的敲擊牀板的聲音,這次明顯很用力的在敲聲音比剛纔要大。
我趴在牀上拿着手機,開着手電筒功能。打算再去照它個究竟,可是我的右手剛抓住的牀單的時候突然有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急忙使勁甩開這隻手,跑到牆角捲縮着。這是我看見一個人從牀底趴了出來,一個沒有頭的人。
屋裡突然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你看見我的頭了嗎?找不到了。”這個聲音聽起來死氣沉沉的,聽得人後背直髮涼,寒毛一根根的都立了起來。
我顫抖着說:“沒,沒看見。”我的牙齒一直在不斷的打着顫,這幾個字幾乎就是擠出來的,比哭還難聽。
這時那個人已經從牀底爬出來了,爬到屋中間的位置突然停了下來。坐在地上面對着我,指着我身邊說:“不就在那麼。”
我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他所指的方向,用手電筒往那一照。媽呀!那裡果真有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似乎是剛砍下來的。嘴角還在微微的抽搐,牀上到處都是血。
我急忙站了起來使勁縮在牆角,牆角如果有個縫我一定能鑽進去。那沒有頭的的人站起來以後慢慢的走向我,我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瀰漫了他的全身。
他走到我身邊拿起那個頭然後放在自己脖,然後對我說:“對不起了小姑娘了,我餓了,不如就吃了你吧。”
我說:“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吃我幹嘛?”
他沒有再說別的話,直接用手抓住我的脖子,當時就掐的我喘不過氣來。我拼命的掙扎,卻怎麼也無法掙脫他那雙強有力的手,眼看我就要被掐的喘不過氣來,突然從角落傳出一聲尖銳的貓叫。
那個人聽見貓叫手突然鬆了一下,我抓住機會掙脫了他的手奪門而出,拼了命的往樓道里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遠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條樓道怎麼沒有盡頭。我倚在牆上大口的喘着粗氣,覺得腳下面有一個滑膩膩東西。
我用腳搓了一下,跟踩到香蕉皮一樣,我用手機的手電筒一照發現是一個豬大腸,心想這裡也有廚房,有豬大腸也不奇怪,只是爲什麼被扔在地上。我好奇的順着往前照了照。這一照可不打緊,幾乎要把我嚇暈過去。
這是一條人的大腸,大腸的源頭是一個人被豁開的肚子。而這個人正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着我,真不敢想象,剛纔我在這裡休息,黑暗中一直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
關鍵是我正在踩着他的腸子,這個時候剛纔那個頭被砍下來的那個人也追了上來,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此時我已是進退兩難。
那個頭被看下來的人說:“阿杰啊,不如我們今晚就弄死她吧,姓羅的兒子帶着媽祖咱近不了身呀。”
那個被我踩着腸子的人說:“也好啊,反正她也是那小子的朋友。”
時另一個聲音在我旁邊響起:“得先問問我。”
我用手機一照,原來在被我踩着腸子的人身後站着一個我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的主人不是諸葛十三還會是誰。
燈突然亮了,我發現我正站在一個廚房裡面。到處都是肉和菜,一股子油煙子味。諸葛十三站在我身邊對我說:“走吧,回去睡覺吧。”
我說:“那兩個鬼呢?”
諸葛十三說:“那只是幻覺,他們只存在與你的大腦,換句話說他們只會干擾你的意識讓你做夢。”
我說:“可是一切都太真實了。”
諸葛十三說:“當然了,你都夢遊了,能不真實嗎,看看自己腳下。”
我低頭一看,真噁心,我腳底下真的踩着一根豬大腸,被我踩的滿地費油。頓時我就捂着胸口吐了起來,諸葛十三過來拍拍我的後背,然後把我扶起來對我說:“對不起,最近我沒有能力保護你了。”
我擦擦嘴說:“怎麼了,傷的很嚴重嗎?”
諸葛十三說:“已經開始恢復了,只是時間內只能寄生在貓的身體裡面,就算從貓的身體裡面出來也跟一個正常人一樣,沒有法力也沒有不死之身。”
我摟着他的肩膀邊往外走邊說:“沒事啦,以後有我罩着你。就算我不行不還有小七的嗎?”
諸葛十三說:“謝謝你了,小北。”
我說:“第一次見你這麼矯情,回去睡覺吧,折騰死了。”
回到房間,我發現導員正捲縮在牆角,看見我推門進來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諸葛十三說:“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就不見了。
我不好意思的對導員說:“對不起啊,導員,我剛纔夢遊了。”
導員從地上站起來說:“嚇死我了,我睡着覺呢,你就一腳踩我臉上來了,我還以爲你被鬼上身了呢。”
我笑着說:“跟上身差不多,咱們睡覺吧,折騰了那麼長時間累死我了。”
導員也折騰的夠嗆,躺下就睡着了,我也一樣困的要死,沾枕頭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牀的時候又傻眼了,我和導員睡得哪裡是客房,明明是一件員工宿舍。到處都落滿了灰塵,地上還散落着幾件男人的衣服,十分破舊。
我越想越不明白,昨天睡得明明是客房,怎麼可能是員工宿舍。導員也是一臉詫異的打量着這間屋子,當我看到地上的腳印的時候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