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跑進去,慢慢的跟在導員後面。導員好像漫無目的的在裡面散步一般,一直往裡走。這裡面雖然有燈,但是陰冷陰冷的,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
可能是走到了停車廠的最裡面,因爲四周都沒有路了。導員突然停住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我試探着喊了一聲。導員似乎沒聽見,沒有任何迴應。
我見導員沒回答就走過去拍了一下導員的肩膀,邊拍邊說:“導員你。”來着幹啥這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導員突然回過了頭,我被嚇了一條。
這哪裡是導員,是一個陌生的面孔,隻身身材髮型服飾鞋子和導員一模一樣。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一個人。因爲她的臉就像紙一樣白,眼圈周圍一圈烏黑烏黑的,嘴巴像吃了死孩子一樣紅,紅的讓人頭皮發麻。臉上還長了幾個斑點,我們學醫的,都認識這種斑點,是屍斑。
我幾乎顫抖的對她說了一句:“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她卻面無表情的說:“我沒有認錯人。”
她剛說完話地下停車場的燈突然不亮了,四周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我感覺有人推了我一下,把我推到在地。
我爬起來的時候傻眼了,四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地下停車場一般都是聲控燈,我大聲叫了幾下。燈沒有亮,反而我的回聲在地下停車廠傳出好遠,好像有人回答我一樣。
我一邊伸手亂摸着,一邊掏手機,心裡想着找一面牆靠着,不可以把後背留給黑暗。憑着記憶往左邊摸去,黑暗中我摸到了一個東西,涼涼的。
我又仔細摸了一下,竟然是一隻人手。我慌忙的鬆開,邊往反方向跑邊喊着:“你是誰,你是誰,別過來,別過來。”
該死的牛仔褲,手機放裡面怎麼也掏出來了,越急越掏不出來。好不容易掏出來,由於用力過猛直接甩出去了,掉在地上,聽聲音已經是把電池摔出來了。
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跪在地上用手摸索。這一刻我的心就像一個電力十足的小馬達,砰砰砰砰就像要跳出來一樣。越急越找不到,摸索了好一會手機和後蓋找到了電池就是找不到了。
人在恐懼的環境中呆的時間越長越害怕,此刻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去形容我的恐懼和焦急,這會死的心都有了。
又摸索了好一會才找到了電池,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爲什麼電池是豎着的,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先不管那些了,先安上再說吧,現在我最需要的是光亮。
可是電池就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樣,不管我怎麼用力都拿不起來。我疑惑的又往前摸了一下,這一下就如同觸電一般的,我就站了起來拼命往後退。
因爲我有碰到了一雙手,冰涼冰涼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手。這個時候電池竟然在我手裡,我靠在牆上仔細回想了一下。原來在我站起來的一瞬間電池自己跑到我手裡的。
不對,是有人塞到我手裡的。真的有點搞不懂了,到底要表達什麼。
先不管那些,裝上電池再說。我手忙腳亂的往上裝電池,手一直在抖怎麼也裝不上。慌亂中我似乎聽到什麼聲音,隱隱約約的忽近忽遠,我豎起耳朵仔細一聽。
頓時嚇得我一身的冷汗,竟然是一個女人在哭。時而抽泣,時而嚎啕大哭,時而咒罵。哭聲哀怨至極,在這種環境下聽到這種哭聲簡直就是給我的心臟打上一針興奮劑。
廢了好大力氣終於放好電池,我急忙打開手機。短短不到一分鐘的開機動畫,這一刻比一個小時都要長。想想自己真是賤,幹嘛非要設置一個開機動畫。看着國民老公在手機上一閃一閃,我真的是一腦門子汗直往下流。
突然聽見啪的一聲,緊接着就感覺有許多小石頭還有土從我頭頂澆下來。有些順着我的衣領灌進去,混合着我後背的冷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我還以爲是地震了,哆哆嗦嗦的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擡頭往上看了一下。
緊接着,我愣住了。我看到了一張已經完全腐爛的臉,下嘴脣已經爛沒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和已經發黑的牙牀,鼻子爛掉了一半。眼睛睜的很大,死的時候應該是心有不甘吧。
更倒黴的是我一擡頭還差差不多五公分就親到她臉上了,一滴惡臭的濃血滴在我的臉上。足足愣了三秒鐘我才反應過來,尖叫着往旁邊縮。
我縮到牆角頓時感覺有了一些安全感,用手機照着突然出現的屍體,生怕突然跳起來咬我。在旁邊纔看仔細,原來她是直接被封在了牆裡面,可能剛纔裂口了,水泥脫落了,所以她的上身就失去了束縛趴了下來,只是雙腿還被固定在牆裡面。
她並沒有穿衣服,仔細想想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應該是她被人挾持到這裡。然後發生了讓人不敢去多想的事情,那時候這裡應該還沒有建成。
那個或者那羣禽獸不如的人怕她報警,直接把她殺死固定在牆上,然後用水泥糊上。外面看是普通的牆,裡面卻禁錮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禁錮着一段青春,禁錮着一個未來。
突然手機的手電筒不亮了,我打開一看,竟然沒電了。什麼破手機關鍵時刻就沒有電了,也太坑了吧。
四周又恢復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剛纔想着屍體的事情轉移了一部分的注意力。現在突然回到黑暗又陷入到無盡的恐懼之中。
我拼命的用手來回撫摸胸口,企圖平復心跳和呼吸。心裡想着,等一下不管看不看的見就拼命往前跑。撞死就撞死,也比嚇死強。
黑暗中我又聽見了一個聲音,是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走路的聲音。嗒,嗒,嗒,嗒。走的很慢,但是聲音很清脆。憑聲音來判斷離我越來越近,我緊緊的攥着已經沒有電的手機。捲縮在牆角,緊張的手心都是汗。
這個女人會是誰?是人?是鬼?這個地下停車場似乎只有我個正常人,引導我過來的假導員,黑暗中我觸摸的冰涼的手,被封在牆裡的屍體,現在又是在黑暗中朝我走過來的女人。
按常理說有腳的就是人,應該不是鬼。鬼都是用飄的,說不準是過來開車的呢。我突然醒悟過來,剛纔被恐怖的氣氛所感染了,所以有一點先入爲主了,直接把她定義爲鬼了,實際上是我在自己嚇自己。
我站起來朝着正在往這邊走的那個女人喊:“你是誰,有燈嗎?麻煩幫我照一下。”
我說話的聲音很大,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廠傳出去很遠。可是卻沒有任何回答,在我的回聲漸漸消失以後又恢復到了一片死寂。只有嗒,嗒,嗒,嗒的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的聲音。
聲音離我這邊越來越近,我終於意識到這聲音的來源並不屬於人。我使勁往牆角縮了縮,這會要是有個地洞多好,我直接鑽進去躲着。
諸葛十三你在哪兒?小七你在哪兒?這兩個總在關鍵時刻救我性命的人都在哪?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離我已經不到兩三米的距離了。我已經聽到的微微的呼吸聲。
我大聲說:“你是誰,你不要過來,你是誰。”難道我今天要死在這裡,黑暗的環境中面對任何未知的東西都足以讓人窒息。
我緊緊的攥着拳頭,打算着如果真來了什麼東西我也要掙扎一下,不能就這樣等死。我咬咬牙站直身體,看着前方。
突然一股光從遠方照射過來,由於在黑暗中呆的時間太久了,被光一照眼睛非常疼條件反射的捂着眼睛。當我慢慢適應了光以後,睜開眼睛發現面前趴着一個女人,竟然是導員。
我擡頭一看,光的來源站着四個人,正在向我跑過來。來人正是小七、雯雯、曉敏還有導員。終於看見了救星,我頓時就癱坐在地上。
雯雯和曉敏跑過來扶起我,雯雯說:“你沒事亂跑什麼啊,傷着沒。”
我說:“我是被一個假導員騙過來的,就是地上那個,她把我騙過來的。”
小七把假導員翻過來,我立馬就傻眼了。這哪裡是個人,分明是一張人皮。在肚子的地方隆起很高,小七過去掀起衣服發現肚皮上有一個裂開的口子。
挑開一看裡面有一隻貓一樣的動物,但是比貓可大的多得有一個十歲小孩那麼大,但是外形和貓一模一樣。正捲縮成一團,嘴角流出幾滴鮮血,被手電一照嚇的把頭往懷裡縮。
雯雯說:“這貓怎麼這麼大,吃激素長大的嗎?小七你是專門處理這些不正常的事情了,你來解釋一下。”
小七說:“你讓我解釋那邊那個屍體我解釋的了,這玩意我也沒見過。”
曉敏說:“這是猞猁,貓科動物。獨居動物,和尚教中認爲猞猁是惡魔的化身。這種動物喜歡寒冷的地方,和貓幾乎一樣,但是尾巴特別短,不及貓尾巴的四分之一。還有它每個耳朵上都有一撮小毛,這個可能就是被認爲是惡魔化身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