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們順着紅線一直走。
那方向慢慢已經超出了,當時我們所走過的範圍,大概三個小時以後,就連我也沒有想到樹林中居然會藏着這樣一個地方。
往下看去,不遠處的大坑裡有着一汪碧水,看上去就帶有着一眼就能夠看到底的錯覺。
男人看了一眼商以澤,低聲又是一句有意思,就如同在看一出好戲一般。
紅線停住了,我們站在了那碧湖之上,上面還有瀑布不斷往下流。
眼前卻是一個帶有人臉的樹樁,樹樁看起來老而陳舊,應該沒有什麼人過來過,那樹樁上的人臉也是一個老者的模樣。
“這是第二個獻祭,就會有最後墓門的指引,難說,到墓門外也需要獻祭。”
我緊蹙着眉頭,看了一眼商以澤,“平常帝王的墓,我看盜墓也沒有那麼麻煩,怎麼……”
商以澤摟住我的肩膀,“還記得小村莊嗎?有些地方的東西,其實就是要靠獻祭來讓修養自己,說實在的,墓裡並沒有多少金銀財寶,只不過這樣的墓裡不是藏有兇獸靈獸,就有什麼厲害的寶物,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看着商以澤覺得自己真是長知識了。
這地下是什麼不知道,不過平常只聽說這墓裡的東西,會讓人不小心折在裡面,所有很多機關才需要人去試水。
而上次到這一次,我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何爲獻祭,就如同在門外用血染紅門的兩個小情侶。
這樣比起來,商以澤的確要更有人性的多,要起人命來也不會那麼過分,看起來竟然還顯得有些溫和。
我緊蹙着眉頭,遲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商以澤不免緊抿着下脣。
“那你覺得這地下是什麼。”
商以澤沒有開口,另一邊男人看了一眼樹樁,又看了一眼商以澤。
“那到了墓地,我們要折損多少人?是不是折損的人越多,這墓的主人就越厲害?”
“如果這些東西與他相連的話,你這樣說也沒錯。”商以澤摟着我的肩膀輕拍了兩下,“現在死和在裡面死也沒有還是什麼差別,我也不想帶那麼大一堆人進去,你有你的擔憂,我自然也有我的擔憂,到時候十多個人敵對我和我的夫人,那個時候就算我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商先生說的多。”
又有兩個人走了過去。
剛走近那個樹樁邊,樹樁突然睜開了眼睛,那些人不受自己的控制的走上木樁上,從腳開始被木樁咀嚼着。
我甚至能夠在耳邊聽見那種皮肉被咬碎的聲音。
與之同時還不斷有鮮血從木樁邊滲出,那被咀嚼的男人,在被吞入一半之後突然清醒了過來,但是已經毫無用處,他已經沒有辦法逃脫。
只有在恐懼和正經中死亡。
慘叫聲不斷的侵襲着我的耳邊,我急忙貼近商以澤的懷裡,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適應不來,心跳聲越來越快,我也開始打從心底的越來越害怕。
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那種突然而來的恐懼感侵襲着我的內心,我深吸了一口氣。
“還要死多少人?爲了這個墓地,這裡到底還要再死多少人。”
“周小姐,哦不!商夫人這些人可都是你夫君的那責任,原本他們可以不用死的,但是你夫君一直想要活祭,看起來是想給我添麻煩對吧?可是這些人都是你們嘴裡的無辜的人。”
男人已經迎戰到了商以澤的身上。
我再轉過頭的時候,那棵樹,已經開始吞噬男人的頭顱,好像還有腦漿從上面迸濺出來。
我緊緊的拉着商以澤的袖口,那樹樁還在睜着眼,看起來吃下一個人並不滿足。
“看起來還有第二個人獻祭,甚至也不一定能夠滿足這樹樁的胃口。”
我深吸了一口氣,拉了拉商以澤的袖口,“真的要這樣嗎?他們就不能活下來嗎?”
“夫人……”
我閉嘴不再說話,另一個男人站在了樹樁上,如同剛纔一樣慢慢被吞沒。
之後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我感覺自己的手心也涼了,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情況,卻要比我所想象的恐懼的多。
“接下來還會怎麼樣?”
“看起來樹樁還沒有吃飽。”
在這裡一共折了四個人,樹樁才流出了一條血路。
我想起那些人剛纔的模樣,也不知道這跟蓄意殺人有什麼區別,緊抿着下脣,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生怕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顯得太過聖母。
血一直往前面流,一直到一條樹道停住了,看起來很奇妙的模樣,你畢竟誰會想到這裡居然會隱藏着一條樹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握住了商以澤的手腕,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心跳聲越來越快,感覺那種恐懼感,現在就在眼前。
“我們真的要下這個樹道嗎?”
商以澤看了一眼男人,“現在是你的人下去試水的時候了,要有知覺的人,不然我們沒有辦法確定這下面到底安不安全,所以,所有的事情就只能看你了。”
男人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人,那個人雙眼突然有些神采,看了一圈周圍,有些茫然。
男人指了一下樹洞,“你下去吧!”
“爲什麼?老闆你那個時候只說了讓我們幫忙,沒有說也試探那麼危險的地方吧!”那個男人慌張的說道。
我突然響起了先前死的人,或許一開始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即將在這種地方喪命。
“也就是下去,你看看,那些少了的人都下去了,你下去也不會有事的。”
他環顧了一圈周圍,終於舒了一口氣,往洞下劃。
沒多久他已經站在了坡下。
“老闆這裡沒事的,不過那幾個人不見了用不用找找,這下面還有一條血路,不知道周圍有沒有什麼怪物。”
對於知情的我們,自然已經確定樹道沒什麼安全。
我和商以澤先下去的,之後就是蘇瑪和男人,還有那個沒有被商以澤扭斷推的跟班。
之後還活着的幾人陸陸續續的劃了下來。
血路卻一直通往池子。
更奇怪的是居然只染出了一條血道,看起來極其奇怪,就好像湖裡有什麼東西,周圍的所有看起來都很太平就只有那一道血痕讓人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而旁邊的血,依然很碧藍,中間的血紅色就如同一條已經開設好的道路。
我撇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商以澤,男人已經走上了血道,看起來血道如同一條橋,剛纔還不存在,現在居然能走。
與其說這裡是一處墓地,還不如說這下面是一個奇幻世界。
男人又走了回來,讓那羣毫無意識的人上前開路,正當我還不知道男人爲什麼那麼做的時候。
瀑布形成了一張巨大的嘴一口吞下了六個人之後,那紅色的血液突然在瀑布上形成了臺階,看上去應該和剛纔一樣能夠上去。
“看起來這裡面的怪物能力越來越強了,真不甘心,不過如果不死那麼多人,過這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男人看了一眼商以澤,“果然來這種地方就要付出一些代價,那些人就是代價的犧牲品。”
“所以說你纔是殺人兇手,畢竟你先有的利益心思。”
男人突然那笑了,擡起頭看了一眼商以澤,用手指指向自己毫不在意的說道,“就算我是殺人兇手又能怎麼樣,那些人還不是死的心甘情願。”
我都快要不認識這個男人。
跟我在鏡子世界裡,又或者是在村莊剛見到的時候差太多了,那個時候男人還溫文爾雅,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威脅,但是現在看起來男人就如同一個可怖的怪物。
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但是現在的我卻已經一刻都不想和這個怪物相處下去。
之後剩下的九個人,一起跟在男人的身後往臺階上走去,我知道,這些人也逃不脫死亡的命運,從一開始他們接受了利益,就已經主動了死在這裡,畢竟男人根本就不把那些人的命當作命來看。
如同牲口一般,可以隨意宰食。
“接下來你們小心一點,我感覺那個男人不是那麼簡單。”蘇瑪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道。
我點了點頭,看向商以澤,緊抿着下脣,“我感覺他好的眼睛就好像是玻璃珠子,你覺得這個是我的錯覺,還是本來就是這樣的。”
“他不是人,也許說現在就不是人,是鏡妖。”
鏡妖,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想到鏡子裡的場面,那個時候我們有沒有真的殺了鏡子裡的妖怪都是未知之數,就算商以澤說那傢伙是鏡妖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聽到這裡,我不由的嚥了一口吐沫,與之同時心跳聲越來越快,轉過頭的時候,不由的抓住了商以澤的袖口,越攥越緊,自己心裡也開始越來越害怕。
“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我點點頭,“我也決定根本一起死在這裡。”
就是糯米糰子比較可能,不過以他的能力照顧好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想到這裡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自己也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好去擔心顧慮的。
之後我們隨着那人血鋪成的臺階慢慢往上走。
現在就已經死了那麼多人,那墓裡又要有多少死亡等待着我們?
而且一個鏡妖,之後又會鬧出什麼樣的花樣來,都是未知之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