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別墅裡看起來都好像不久前還有人住過,看起來整個別墅裡乾淨的沒落下太多的灰塵,死角我沒有去看。
畢竟就算是有人住的家裡,一些衛生死角都是缺少不了灰燼,可是這屋子裡看起來還真沒有什麼人,走了一樓一圈,沒有見到有關許傑的牌位,我拉着商以澤的手考慮要不要繼續往樓上走。
‘咦——’樓上的門打開了,我嚇得往後一跳,手捂着胸口,甚至不敢往發聲的位置多看,心就這樣砰砰砰的直跳,就好像隨時隨地都會蹦出來一樣。
“夫君,上面出來的是人是鬼?”
“嗯,算不是是鬼,但比死的慘的鬼,模樣也差不多哪去。”
我嚥了口吐沫,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看去,一張被火焚燒過的臉出現在了二樓的樓口,身上穿着的衣服,偏深色一些,就這樣默不作聲的站在二樓看着我,緊蹙着眉頭。
“你是誰,你是來偷東西的嗎?”女人的嗓音很沙啞,大概是被濃霧嗆傷,聽起來帶有着稍許的滄桑感:“我警告你快點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我急忙回過神看着那女女人的臉,有些皮膚都因爲灼燒皺的了一起去,一隻眼睛的眼皮已經與下眼瞼緊貼着,那如同樹皮一樣枯黃乾瘦的手扶着二樓的憑欄。
我上前了半步,“你好,我是許傑的朋友,原來也交往過,本來說這次回來探望一下他跟伯父伯母,也不知道家裡居然會是這樣一個情況,很抱歉打擾了。”
“等等,你說你是許少爺的朋友。”
我點點頭,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不知道許傑現在搬到哪去了,如果不介意的話,阿姨可以跟我說一下許家現在的地址嗎?”
“人你是找不到了,兩年前許少爺就在英國的一場車禍中生亡了。”
“怎麼會這樣?”我故作驚訝的瞪大眼睛,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有所耳聞。
那阿姨從樓上走了下來,那張枯黃褶皺的臉上因爲燒灼後看不出表情,也摸不清喜怒哀樂來,不過臉上的痕跡,着實讓我嚇得夠嗆。
燒成這樣的人,我在新聞上見過,在現實中還算得上第一次接觸。
“你是許少爺的女朋友?”她湊近看了我一眼:“的確是啊!你的照片我還見過,許少爺去英國前很珍惜的放在櫃子裡,還說等從英國回來之後無論如何都要求得你的原諒,誰也不知道意外竟然發生的那麼突然,好好的一個人說走就走了。”
我看着那阿姨臉上有一些沮喪,隨即又不免放出了一聲輕嘆。
便拉着我的手在沙發上坐下。
面對許傑的感情,商以澤嗤之以鼻,畢竟喜歡到一直纏着我不放的愛,怎麼看都讓人不覺有些噁心。
商以澤站在了電視機櫃前面,身體半靠着桌子,看着我和阿姨之間的互動。
“你肯定很驚訝吧!誰也沒有想過許少爺的命竟然會那麼不好,前幾個月許先生和許太太又多了一個孩子,才從這段難以釋懷的悲痛中走出來。”
“那現在伯父伯母因爲不在B市了嗎?”
“老爺太太還在,只是已經從新買了一套
屋子搬出去了,這裡就有我一個人照料着,我身體也不好,平常屋子的花花草草沒辦法打理,只能好好的打掃好少爺住的這間屋子!”
我聽着這句話點了點頭,握着那枯瘦的手,低聲道:“這段時間阿姨在這裡一個人真是辛苦了。”
“有什麼辛不辛苦的,我就是許家的僕人,有些時候就當作在這個屋子裡等着少爺回來,說不定那一天少爺就會來這個屋子裡看看,順道瞧瞧我這個半截身體入土的人過得怎麼樣。”
單是這一句話,我就可以判斷出,許傑在身前和這老阿姨之間的關係不錯。
對此的對話裡許傑的父母經常在外,大多照顧他的人也就是這女人,只不過我不好的問,既然這人好好的待在許家,又怎麼會把臉燒成這個模樣。
但屋子裡沒有翻新過的痕跡,而我來許傑家做了幾次客,還都沒有和這個女人碰過面,說的見面這算起來應該還是第一次。
“許少爺的眼光好,選得閨女也長得好看,只可惜,我是沒辦法看着他結婚生子了。”阿姨神傷的低下了頭:“這些天來我一直在想他,你知道嗎?他從小就不怕我,明明我臉壞了,老爺和夫人能賞我一口飯吃,我已經很感謝了,沒想到少爺還那麼平易近人。”
我是第一次從別人嘴裡瞭解到了這樣的許傑,從前我並不認爲許傑是個可以放低自己身份的人。
知道認識眼前這個老夫,我才知道花心的許傑,原來還真有不看臉的時候。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說這些的時候,我看向那老婦人,問道。
“那阿姨你知不知道後來伯父伯母搬到哪去了,我想去看看他們。”
“廣源花園的別墅區,你問問開出租車的師父就知道了,不過你能不能進去我倒不能打包票,不過想他是適合去看看他父母的。”
我點點頭:“那阿姨我們…我就先走了,改天有空再來看你,你好好照顧身體。”
女人點了點頭:“對了!你現在婚嫁了嗎?”
“嗯!已經結婚了,這些年,大家之前都有變故。”
我能明顯看到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快,卻還是朝着我點頭,然後開門送我離開。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態度會有些轉變,難道以爲我沒和商以澤結婚會選擇跟許傑冥婚嗎?
可我和許傑不說已經斷的一乾二淨,我從前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和鬼結婚,如果對方不是態度強硬的商以澤,我或許早就脫身逃之夭夭了!
離開了許家之後,接下來漫長的一段樓,讓我有些頭疼,不知道應該怎麼走出去,更不知道走出去需要多長時間,心裡也開始埋怨着爲什麼許家會在那麼遠的地方,要不然我現在也不用擔心怎麼才能夠回去。
夜幕已經吞噬了全部的星辰,唯有那明亮的月,還掛在頭頂。
月朗星稀,我和商以澤站在月下,看着附近的樹林,和前方寬廣的道理頭疼的更加厲害。
“你說這樣我們要怎麼回去?離市區一定很遠吧!你猜猜要走多久?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我合上眼,頭疼得厲害:“我現在只想回去,前方的
路簡直黑的不是人走的,早知道我應該在許家留宿,明天一早再走的。”
“在一個喜歡過你的男人家裡留宿,你就不會不好意思嗎?”
“爲什麼要不好意思,這人都走了,況且!這樣的路怎麼走,你又不可能揹我。”
這句話剛說完,商以澤就半蹲在我的面前,手拍了拍後背,示意我攀上他的後背。
我已經覺得很浪漫,很感動對不對?
對對對!對你個大頭鬼!這特麼就一個鬼,把我背起來還不會引起世界恐慌嗎?到時候一個會凌空飛走的女人出現在監視器裡,一定會刷新所有人的三觀。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樣說,我蹲在了商以澤的面前,手指溫柔的戳了戳商以澤的側臉,看起來就如同一個七八歲孩子一樣的舉動。
“你起來啦,我們兩個走回去吧!”
“你不是要你陪你,直接上我背上就行,我不會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在你背上,應該很容易成爲社會的焦點吧!
我心裡默默的吐槽着,但臉上還帶着笑,手握住他的手腕,已經把他一把拽了起來。
“別蹲在地上耍無賴,像我們這樣的人,不能隨意浪費對方的時間!”
商以澤懷抱着雙手,一副你繼續吹,我聽着的模樣,讓我簡直想把他一腳踢開。
明明我那麼溫柔那麼可愛,他居然一點也不領情不說,還維持那張不近人情的冷漠臉,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爲我又惹這祖宗不高興了。
“走吧!你再在這裡待下去,我們可能要看見第二天的日出。”我打了個哈欠:“日出是挺漂亮的,可是我也挺困了!這樣吧!彼此就不要傷害了,和平共處。”
我伸出手看着商以澤,側頭微笑着。
商以澤反囚住我的掌心,低下頭來吻了一下我的側臉。
“以後你就只屬於我一個人,什麼前男友,就讓他安安靜靜的去輪迴吧!”
“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問題我感覺我的前男友,現在一時半會安靜不下來怎麼辦,你知道的,他打了很多電話給我,每一個都希望和我再續前緣,這樣你知道,你夫人我是多受歡迎的了嗎?”
“那我索性就讓他灰飛煙滅好了。”商以澤調笑道。
原先我是有這樣邪惡的想法,畢竟許傑不知對不起我,還三番二次要置我於死地,要不是曾經相愛過,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之餘他對我這樣絲毫不講道理。
不過怎麼樣都好,就算也我人生帶來了陰影,也沒有想象的那樣多!
“能不能放過他,讓他能墮入輪迴?”
商以澤不滿的看着我:“難道說你對你前男友心軟了嗎?我記得他可沒有對你心軟過。”
“我只是覺得人生在世,我們應該得饒人處且饒人而已,再說了,我硬要讓前男友灰飛煙滅,是不是感覺有些過了,甚至還有那麼一丟丟心理變態。”
“主要是心理變態。”
商以澤這句話的意思,好想再說,主要我想他死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