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我就忍不住開始提防着商以澤,腦海裡不斷的告訴自己,那天在茶水間聽見的,全都是幻覺,但心裡無論如何都過不了這道坎。
兩人躺在一張牀上,翻身看見商以澤的臉,心裡都會不由自主的發毛。
而與此同時我又一次被鬼道的影響給纏上了,一幕幕都是商以澤漠然的表情,還有水深火熱的自己。
疏離感越漸加深,一個星期後,商以澤對我這樣的做法終於產生了疑問。
“夫人,我們兩個是不是已經提前經歷七年之癢了?”
我看着商以澤裝傻,一臉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的模樣,“七年之癢?什麼七年之癢?我覺得我們兩個現在的感情還蠻不錯的,你想太多了。”
“但是你已經躲了我一個星期,每天晚上都要早睡,我都快要過的不幸福了!”商以澤雙眼微眯成一條縫,一個翻身就把我按壓在了身上,“我感覺你……是不是你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在我腦海裡不斷充斥着商以澤意圖不軌之前,商以澤這樣的動作,對於我來說是調情。
而現在看來,我總覺得我眼前的人會吃我的肉,扒開我的骨髓,如同電視裡的惡鬼,被我最後咬噬的只剩下一堆白骨,手也也忍不住下意識的把商以澤推開。
“你多想了,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還挺好的。”
“你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
他的口氣低沉了下來,手指好像隨時都可以穿破我的喉嚨。
我眼前的商以澤逐漸在我的感知下妖魔化,我甚至覺得我沒有辦法和他共同待在一個房間裡,我知道我這樣的錯覺,和決定,無論怎麼看都作的過了點,可我沒辦法用我的內心勸服我現在已經開始浮想聯翩的大腦。
“我想去褚婷家住兩天,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介意,難道是你看上蘇成那小子了?”
臥槽!這腦回路哪跟哪!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去覬覦閨蜜的男朋友吧!
“沒有,我就覺得我們兩個人之間應該冷靜冷靜,而且你也應該考慮一下,人鬼殊途到底合不合適。”我說這句話,完全是冒着商以澤隨時發作的危險……
果不其然,這話剛說完不久,我就被商以澤在牀上欺負了。
他事後半撐着身子看着我。
“我覺得我們一人一鬼相處的很融洽,也很恩愛,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你覺得呢?”
這件事還能容我覺得嗎?我怯怯的看了一眼商以澤,有些話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當不當說出口。
欲言又止的模樣下,商以澤握住了我的手腕,鳳眸靜靜的打量着我,沒有開口,竟然我在這樣的壓迫下,自己乖乖交代了起來。
“我那天聽見你們在茶水間的對話了。”
“嗯,你別擔心,那些事情我可以處理好的。”商以澤揉了揉我頭頂的髮絲,“你想去褚婷家,是不想給我找麻煩嗎?”
我去!這劇情是哪跟哪?爲什麼跟我聽見的有些不像是同一件事情。
可我不好再去問,商以澤是不是對我有壞心,如果
是,現在說穿了,對我不利,如果不是,難免會傷了商以澤的心。
我只能拼命的強忍着腦海裡恐怖的想法,迎合着點點頭。
“我的事情你都不需要太過操心,我是男人,自己的事情是能夠處理好的,你就負責被我保護就行了。”
明明是一句負有安全感的話語,我的態度卻忍不住極其的敷衍,讓商以澤看不出什麼都難。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辦法解決,又不好意思麻煩我的?”
我雙眼茫然的看着商以澤,一臉狀況外的模樣,就好像聽不懂商以澤在說些什麼,“我們應該是時候去一趟許傑的家裡了吧?雖然許傑的電話很久沒有再打過來,不過我覺得儘快解決會好一些,再拖下去,誰知道又會發生些什麼。”
“你說得對,我也不希望又另一隻鬼,覬覦着我的人。”
商以澤這句話中帶着些許的殺意。
我能想象到找到許傑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以商以澤的脾氣,大概會把許傑打到魂飛魄散,畢竟當初也是有人碰了自己一下,商以澤就能把那人的手給擰斷。
對此,我的內心很糾纏,直到我聽見了第二次談話,跟上次大同小異,君祁依舊再催促着商以澤早點動手。
而我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蒼白,看起來,大概是已經快要臨近虛脫的模樣,我看着穿衣鏡裡的自己,像一個十足的怪物,那隨時將要抽乾的神情,就連我自己都心悸。
鏡子裡的那個我,跟鬼魅的差別大概就是沒有辦法上天入地。
“今天我不去公司了。”
商以澤來到我的身邊,“那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去看看褚婷,順道也去白師傅那裡看看周宇,不是馬上就要去找許傑嗎?你先去跟君祁商量商量,我怕許傑很有可能是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這樣的說辭只爲了把商以澤的支開。
他臨走前我還不忘拉住商以澤的袖口,詢問了一句,“你看我的臉色是不是很差。”
“沒有,你這兩天是一直在幻想自己生病了嗎?”
我搖搖頭,“只是身體不舒服,你去吧!早些回來。”
等到商以澤離開後,我才換好衣服往褚婷家趕。
褚婷應該是我現在最後一棵救命稻草,我潛意識裡不知道是不是被陰謀論影響,我甚至在想蘇成和白師傅是不是商以澤一先安排好的人,畢竟他們對於商以澤的出現好像並沒有太多的驚訝。
多次尊稱,還經常不顧自己的性命來幫忙,而我自己是不是深陷在一個險局之中而不自知呢?
去往褚婷家的路上,一個身着西裝革履的男人攔住了我,在我身上打量了許久,緊蹙着眉頭。
“小姐你這命格不好,易招鬼纏,面色極差,似精氣將盡之態,平日裡還是要多加小心,不然很容易就小命難保。”
他說的話自然有道理,可是我不太相信,就算我內心再有疑惑,但是也不至於這道人說兩句,就心有變動。
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被一股力度推開,回過神來男人捂着肩膀倒吸一口涼氣,地上顯
然是一個四分五裂的花盆,男人強忍着巨痛從西裝裡拿出一張符紙,看着樓上一通嘀咕,我隱約間耳邊聽見了淒厲的叫聲。
我急忙去看他肩膀上的傷勢,他看着我,眉目雖不敵商以澤,但看起來卻清俊好看。
陽光柔柔的打在男人的側臉上,他薄脣緊抿成一條線,斜眼看向我後,才盡力擠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
“小姐你平常出門要相信點,我看有的是妖孽想要奪你性命,而且你現在氣息已經呈現虛態,很容易被邪祟近身,今天我看見有緣能夠救下你一命,以後未必還有這個緣分。”
“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掏錢,畢竟你肩膀上的傷是爲了我受的。”
我嘴上說着驢頭不對馬嘴的話語,看着男人微微一笑,已經打算從側面避開男人的話題。
對於這樣刻意的引導,我拿不準是不是有什麼人居心不軌,就算我對商以澤現如今再有戒心,商以澤給我的可信度,也比這個男人來到要高。
“嗯,還是去醫院吧!我感覺我渾身道術,好像不能讓肩頭的傷不藥而癒,也不知道肩匣骨有沒有碎開。”他笑了笑,一身西裝打扮下,依舊像一個暖暖的大男孩,手緊緊的按壓着肩上的傷處,“疼……”
“從那位置掉下來,我看骨裂還是有可能的。”
原本要去找褚婷的行程,最後變爲了把他送進了醫院。
我都要懷疑我跟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男人也告訴了我他的名字,薛東,聽起來很簡單,就如他的長相一樣簡單好看。
“這段時間住院,我應該不能經常來看你,不過留給聯繫方式,如果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
薛東搖了搖頭,“我們修道之人本來就要先入地獄, 那花盆沒有落到我的頭上,我就足夠謝天謝地了,肩上也沒什麼人,等好了,我依舊是一個行俠仗義的好漢。”
“對了,我一直都沒有問你,穿的那麼正式要去幹什麼?”
“哦!完蛋了!我今天的第一天!”薛東嗚呼哀哉的擡起頭,看起來沒有了剛纔的鎮定,“好不容易纔找到的第一份工作,現在看起來完蛋了!應該會被開除吧!”
原本挺悲傷的一件事情,我卻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他嗚呼哀哉的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還敢不敢行俠仗義的,你看現在工作都因爲你行俠仗義沒了。”
“如果再選一次,我還是會救你的,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我漠然過去,那纔是最大的罪過呢!”
我敢篤定,像他這樣的性格,如果不是今天面試絕對不會穿的西裝筆挺,平常肯定是個大大咧咧的男人。
剛纔第一面瞧見,我還以爲是個成熟的男人,現在再看,那說話神態動作活脫脫就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看起來大概是跟師傅剛學完道,懷着一個赤子之心。
“對了,你在這邊有沒有什麼親人?我看你住院,也不太方便。”
“我?沒什麼人照顧的,你放心,我已經活了那麼多年,現在也不會餓死自己的。”薛東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我,“不過還真要謝謝你今天肯幫我出醫藥費。”
(本章完)